“爲什麽發布這種任務?”王勇臉色陰沉的問道。
【滴,這是氣運研究院下達的任務,經分析,這闫清越可能是此界氣運之子。】
“氣運研究院?氣運之子?”
在藍海星經過小說轟炸的王勇,自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可是....
“這又不是小說影視劇,這可是現實啊?現實難道也有氣運之子這種東西?”
王勇驚疑不定,這..這..這太荒謬了。
【沒錯,這是秦皇突破八階後感悟到的。
世上真的存在氣運這種東西,隻不過,低階修士感受不到而已。】
“秦皇...陳軒嗎?”
王勇喃喃自語,随即反應過來:“那這個氣運,和我們這次任務又有什麽關系?”
【據秦皇推算,這闫清越在下個月命中有道坎。
她是氣運之子不錯,但受此界靈氣稀少的影響,按正常情況她是過不了下個月那道坎的。
因此隻能算是半個氣運之子。
秦皇想試試能不能改變她的未來,如果可以的話,那她必可成爲真正的氣運之子,未來的成就必定高深無比。
對秦皇、秦國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一大助力。
因此,對于此次任務,是秦皇和氣運研究院對“人工培養氣運之子”是否可行的一種嘗試。】
王勇恍然:“原來是這個意思,那你既然下達了這個任務,總該指引我怎麽做吧?
現在對那個闫清越一點都不了解,我怎麽幫她?”
【指引沒有,不過可以給你看看闫清越的過去,以及秦皇推算的她本來的未來。】
“看過去和未來?”
王勇疑惑:“怎麽看?”
【滴,記憶已載入,請注意查收....】
“已載入?查收?在哪?”
王勇驚愣出聲,但下一刻他眼前一黑....
然後一幅幅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仿佛就是畫外人一般,看着畫面的進展:
......
今日是清風劍派掌門獨女的滿月宴席。
“恭喜恭喜,祝令千金平安順遂,一生喜樂。”
“恭喜恭喜,祝令千金百事如意輕歌揚,歲月風雨成器長。”
看到這裏的王勇,頓時醒悟,這是闫清越兒時的畫面,随後認真看向下去。
....
掌門闫烈鋒今年一千四百四十三歲,算是晚來得女,隻是如此喜慶的日子,他的笑容卻有些僵硬,僅僅表面有禮有節的一一回禮。
不多時,便進入了抓周環節。
鋪着紅毯的地面上,共擺有:刀、劍、筆、算盤、繡帕、木偶、靈石、鍋勺這八件木制把件。
隻是,在衆人看到其中那把木刀時,喜慶的氛圍徒然凝固,瞬間寂靜。
對清風劍派女娃而言,最好抓到劍、靈石、鍋勺這三樣,意喻未來劍法有成就、未來富有、以及未來持家有道。
次之則是筆、繡帕、算盤、木偶這三樣,意喻未來知書達理、溫柔婉約、精明從商、無憂無慮。
至于木刀,則完全是清風劍派祖上迷信的遺毒,刀劍不相容,意喻未來會給清風劍派釀成災禍。
但抓周本是喜慶的事情,一歲的幼童又知道什麽,萬一抓到了木刀,豈不是害了自家孩子?
因此,木刀這個物件,在那位定下這個規矩的先祖離世後,便被清風劍派廢除了,再也沒有出現在滿月宴席上。
隻是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知道其中舊故的賓客瞬間閉上了嘴巴,而其他不知道的賓客,也在周圍詭異氣氛的影響下,靜默不語。
“闫烈鋒,你!”
美貌的少婦見到這把木刀,喜慶的臉色瞬間煞白,她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身旁的夫君闫烈鋒,氣急之下直呼全名。
兩人屬于老夫少妻,但此刻,闫烈鋒卻沒有理會她,也沒有理會周圍人群的異樣,隻是面無表情地看向抱着女兒的奶媽:“去吧。”
奶媽隻是一個貧窮婦人,不知道其中意喻,聞言笑呵呵地将小清越放到了紅毯上,輕哄道:“囡囡,快去抓。”
小清越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見奶媽給她放到地上,還伸開肉手想要抱抱。
但看到身邊的小物件時,立馬将奶媽抛到了腦後,一手一個,抓起兩個小物件呵呵直笑。
呼~
在場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因爲小清越抓起的是繡帕和木劍。
美婦後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而闫烈鋒面無表情的臉龐上,也微微柔和了一些,但下一刻....
小清越的目光被那把木刀吸引,因爲清風劍派内幾乎看不見刀這種兵器,她有些好奇這是什麽東西。
加上刀劍剛好擺在一塊兒,于是她将木劍一丢,伸向了那把木刀....
美婦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夫人,夫人,快請大夫~”
......
五年後。
闫清越哭哭啼啼地跑回家,抱着奶媽傷心大哭:“嬷嬷,爲什麽師兄師姐都不陪我玩,說我是個掃把星,害死了娘親。
還說我沒有資格練劍,應該練刀,哇....我不要練刀,我要和師兄師姐一起練劍...”
此刻的奶媽已經知道了其中原由,聞言忙抱住清越,輕拍她的後背安慰:
“别聽他們胡說,他們是嫉妒你的練劍資質好呢,乖囡囡,他們越是這樣說,你就越要好好練劍。
将來把他們全部打敗,這樣他們就會和你玩了。”
“真的嗎?”
“真的,嬷嬷怎麽會騙你呢。”
“嗯,那我一定要好好練劍,将來把他們全部打敗!”
闫清越眼神堅定,然後突然低下頭來,聲音委屈:“娘親真的是被我害死的嗎?”
當年抓周之後,美婦生生氣病,不出兩個月便離開了人世。
“胡說,你娘親隻是身體不好,不關你的事,不要瞎想哦,你娘親知道你這樣,會傷心的。”
“嗯嗯,我不要娘親傷心,可是嬷嬷,娘親是怎樣的呢?”
“你娘親啊,她長得可漂亮了,和囡囡你一樣呢,還溫柔.....”
....
屋外,闫烈鋒聽着屋内女兒的聲音,心髒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住。
此刻的他,雖然還不到五十歲,但卻老的猶如七十歲。
他想進去抱抱女兒,但....
由于他膝下無子,清風劍派暗地裏有些雜音,他需要去處理。
......
轉瞬八年。
時值十四歲的闫清越出落的亭亭玉立,長得極爲标緻。
唯一不和諧的就是,因爲童年的被排擠,她的雙眉微微上揚,有股子淩厲之色。
以至于隻看她的眉眼之間,更多的像男人,缺少了一絲婉約。
今日,是清風劍派弟子鬥劍之日。
立志擊敗所有同門的她,等這一天等了八年了。
這一天,十四歲的她,就突破到了金丹前期,然而劍法之高絕,卻鎮壓了整個清風劍派所有同輩。
包括,幾位金丹後期的真傳弟子,如此劍法資質,不要說清風劍派,甚至整個清風界萬年來都沒有人聽說過。
在完成心願的瞬間,她雙眼含淚,哪怕身上劍傷累累,将純白色的清風制袍染成了血紅色。
但她卻仍然站得筆直,目光仍然堅毅。
她掃視整個清風劍派,聲音清澈透亮:“還有誰敢說我不配拿劍?站出來!”
整個清風劍派年輕一輩,下至外門弟子,上至真傳弟子,盡皆鴉雀無聲。
......
看到這裏,王勇心中一震,這裏正是他們玩家軍,剛剛潛入清風劍派所看到的畫面。
當時,所有清風劍派内的秦國玩家,都被這個年紀僅僅是秦國高中生的少年震懾到了,個個驚呼巾帼不讓須眉。
忽然,王勇突然警覺:“這些畫面幾乎與現實同步了,這麽說的話,之後的畫面豈不是爲了的了?”
想到這,他當即聚精會神,仔細地查看後面的畫面。
.....
裁判席上,闫烈鋒看向女兒的目光裏,充滿了驕傲,他想下場抱抱女兒,但心髒部位卻突然有些刺痛,更何況父女之間的隔閡太深了...
清風劍派近年來逐漸混亂,直至今日,以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爲首的勢力,甚至敢在明面上和闫烈鋒抗衡。
.....
兩年後,三位長老的勢力全部被闫烈鋒瓦解,但就在他要處理三位長老時...
當年愛妻生生氣死,他因悲痛而形成的心痛舊疾突然爆發,周身靈力劇烈震蕩,竟連站立也不能做到。
于是,現在他要面臨一個問題,還要不要殺這三位長老?
殺,大夫說他也沒兩個月的時間了,如此一來,祖輩傳下來的清風劍派怎麽辦?
不殺,他死後,清越怎麽辦?誰敢保證三位長老不會報仇。
聽到噩耗的闫清越趕了過來,立于父親的床頭沉默不語。
她眼底雖然傷心,但長久以來的生疏,卻讓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囡囡,你說爲父應該怎麽做?”闫烈鋒第一次向女兒征詢了意見。
闫清越聞言渾身一顫,但不是因爲父親第一次向她提問,而是因爲第一次聽到父親喊她的小名。
但性格堅毅的她,僅僅動容了瞬間,便擡起頭直視父親的雙眼:“爹,你爲什麽不将掌門之位傳給我?”
闫烈鋒聞言一怔,黯然搖頭:“因爲你是女孩子。”
當年,他又何嘗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既恨自己又遷怒身邊人,但因爲隐疾的緣故,他不能像外人透露,他無法再要孩子了。
闫清越的雙拳緊握得骨節發白,自小到大,她所受的苦都是因爲父親這句話的内容。
此刻見父親即将離世,竟還如此在意這事。
瞬間,她壓抑了十六年的情緒終于爆發,她朝闫烈鋒怒吼:“誰說的女子不如男,我闫清越一生,何曾輸過同輩男人,爲什麽就不能接任掌門之位?”
“祖宗家法不可違。”闫烈鋒隻說了這七個字。
“哈哈哈,好一個祖宗家法不可違,如此迂腐的清風劍派不要也罷。”
闫清越生生氣笑,轉身大步離開,待走出門外時,她字字铮铮,蘊含刻骨之恨的聲音又傳入屋内。
“如此迂腐門派的劍法,不配讓我闫清越去練。
呵呵,你們不是說我合适練刀嗎?
那今日起,我就棄劍提刀。”
屋内,闫烈鋒聽到這話,神情悲痛。
當晚,闫清越傷心地跑出清風劍派,她恨清風劍派,更恨闫烈鋒。
然而第二天,當她聽聞闫烈鋒離世的噩耗之後,整個人腦袋瞬間空白,她瘋了一般向清風劍派跑去。
隻是,當初的大長老,現在的新任清風劍派掌門林越,卻以她擅自脫離門派,生生氣死前任掌門爲由,阻止了她見闫烈鋒遺容的要求。
“闫清越,你氣死生父是爲不孝,脫離門派是爲不忠,欺壓同門是爲不仁,持劍逞兇是爲不義。
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人,有何顔面再進我清風劍派。
來人,廢除她的武功,将她打出清風劍派。”
此刻,在場的都是林越之人,自然紛紛響應,提劍包圍住闫清越。
“林越,你休要血口噴人,爹爹明明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一定是你們殺害了他!”
闫清越氣得雙眉豎起,刀指林越衆人,心頭極欲噬血。
林越見狀眼眸微閃,随後冷笑道:“還說你沒有背叛宗門,那你拿刀是怎麽回事,你劍呢?
愣着幹什麽,殺了她!”
事已至此,闫清越自沒有束手就擒的道理,看着圍攻上來的同門師兄弟,她揮刀率先砍殺過去。
那些同門原本還忌憚闫清越的劍法,此刻看到她竟然拿着刀後,紛紛信心大增。
然而料想之中的輕易拿下卻沒有發生,反而提刀的闫清越,爆發出的戰力,竟比提劍的她還要恐怖。
“啊!”“師妹饒命啊!”...
頃刻間,死傷一地,到處都是清風劍派門人的慘叫痛嚎聲。
“怎麽回事,她什麽時候學的刀法!”
林越、董原、嚴峰三人驚恐對視。
“不好,再讓她殺下去,門人弟子就要死光了,我們上!”
話落,三人不顧臉皮,持劍殺向了闫清越。
面對僅僅是通脈期的弟子和鍛骨前期的執事,此刻通脈七重的闫清越如入無人之境,斬殺了十數人的情況下,身上連一滴血也沒有沾上。
然而當林越這三位鍛骨中期加入後,她壓力瞬間大增,僅片刻的功夫身上便多了兩道傷口。
不過林越三人也不好受,董原和嚴峰亦被闫清越瘋狂的刀法砍出了兩道傷勢。
林越三人驚得頭皮發麻,但下一刻,三人同時想到,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将闫清越留下,否則來日她學成歸來,等待他們三人的隻有死路一條。
而此時,闫清越已經殺到父親屍首身旁,她一刀劈退一位同門,掀開了蓋住闫烈鋒的壽被,瞬間...
“林越!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闫清越悲恸怒吼,放棄了逃離此地的想法,她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光在場所有人。
因爲她看到,闫烈鋒的身上,密密麻麻滿是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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