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
蕭雅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家的,坐到沙發上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之前在陳軒家裏的一幕,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她沒想到陳軒竟然是這種人。
她很生氣,氣陳軒一點也不尊重她。
但好像又沒有想象中那麽生氣,她隻有迷茫,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下意識從口袋中掏出手機,輸入了報警号碼,但手指卻停留在播出的綠色圖标上空,遲遲不能按下。
“啊啊~”
将手機往身旁一扔,她按住腦袋發洩般喊了出來,但媽媽還在房間裏,她隻能壓抑着自己的聲音。
“嗚嗚,陳軒你不是人,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
淚水吧嗒吧嗒滴落,昏暗的房間内,蕭雅壓抑的哭聲令人心碎。
但就在這時,大廳中的頂燈突然亮起。
蕭雅一驚,連忙起身沖向了就近的衛生間,并關上了門。
“小雅?是你嗎?小雅?”
蕭雅靠在門後,聽到媽媽的聲音,趕忙深呼吸了幾次,平複下心情後出聲道:“媽....”
這一出聲頓時吓了她一跳,聲音太沙啞了,于是“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媽,是我呢,怎麽了?”
衛生間外的蕭媽舒了口氣:“死丫頭,叫你這麽半天才出聲,我還以爲進賊了呢。”
說完,蕭媽心理有些疑惑,不是通知說蕭雅要加班幾天,暫時不回來嗎?怎麽女兒突然回家了呢?
但轉念想到黑冰台行事都是這樣的,經常計劃趕不上變化,便将這事兒抛到了腦後。
“我,我有些累呢,剛才出神了,沒注意。”
“行吧,那你快洗洗去睡,這都快四點了,要不你聽媽媽的,咱不幹這工作了好嗎?”
“别,我可以的,媽你去睡吧。”
“哼,你們姓蕭的,一個個脾氣都這麽倔,随便你吧,哎~”蕭媽想到了蕭雅她爸,搖搖頭歎氣離去。
蕭雅見狀松了口氣,振作起精神來到了洗漱鏡前,打開了水龍頭。
等到洗澡時,她在自己的脖頸處發現了一個吻痕後,更是咬牙切齒地咒罵着陳軒。
洗完澡後,蕭雅裹着浴巾走出衛生間時,被坐在沙發上,沉着臉看她的媽媽吓了一跳。
“媽,你,你怎麽還不去睡呢?”蕭雅戰戰兢兢地問道,不動聲色地側過身來,将那一處吻痕隐藏到媽媽視線看不到的地方。
但她哪裏知道,這吻痕早已被蕭媽看得清清楚楚,她捏着蕭雅還顯示着報警電話的手機,胸膛起伏不止。
原本她是準備回房間繼續睡的,但走過客廳時,突然發現女兒的手機掉到了地上,便順手将它撿了起來。
結果看到了手機屏幕上,那未撥打出的報警号碼,心中頓起疑心。
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等女兒洗澡出來問個究竟。
可沒想到還沒等她問出口,就看到了女兒脖子上的不對勁,身爲過來人的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又因爲這倆個月女兒在家時,經常魂不守舍,她瞬間先入爲主地認爲,女兒是談戀愛了,而且還...
果然,在精神力籠罩住女兒,發現确實破身了之後,蕭媽立時感覺天旋地轉。
“說,那個男的是誰?”蕭媽強忍住動手的沖動,看着女兒質問道。
蕭雅頓時一慌:“媽,你在說什麽啊,什麽男的。”
“不說是吧,蕭雅,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女孩子要自愛,你才多大,啊?”
蕭媽看着女兒還不承認,直接用蕭雅的手機,撥打出了一個号碼。
半響,電話接通,傳來了一個女人慵懶的聲音:“喂?這麽晚了爲什麽...”
蕭媽直接質問打斷道:“李蘭,我将女兒交給你,那是因爲相信你,可是你呢?爲什麽要替她撒謊,騙我說她要加班幾天。”
電話那頭竟是李蘭。
李蘭聽到蕭媽的聲音有些發懵:“嗯?賀姐?蕭雅回去了?”
蕭媽賀思柔見狀更加生氣了:“你連她回去沒回去都不知道?李蘭,你就這麽和我保證的嗎?”
“不是,賀姐,蕭雅回去還不好嗎?爲什麽生這麽大氣,有話好好說。”李蘭被蕭媽這一出,直接整懵了。
“還好好說?再好好說我就要當外婆了!”
被媽媽歇斯底裏的語氣吓到的蕭雅,終于明白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全部被媽媽洞悉了。
瞬間眼淚止不住的流出,嗚嗚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蕭媽見狀正要勒令女兒滾回來時,電話那頭傳來了李蘭震驚的聲音:“啊,什麽意思?”
于是生生咽下了責罵女兒的話,将怒火轉移到李蘭身上:“你說什麽意思,告訴我那個男的是誰,我現在就去廢了他!”
李蘭一聽這話就暗呼好家夥,她隻是搭根線,沒想到陳軒竟然就上手了。
但轉瞬又想到不對,以蕭雅之前的狀況,短時間内應該不會清醒的啊,難道陳軒...
想到這,李蘭暗罵一聲**崽子,從床上跳了下來:“你别急,我現在就過去,我先挂了。”
挂完電話,李蘭轉頭就撥出了陳軒的号碼,但聽了半天的撥通音,還是沒人接聽。
“臭小子,看你辦得好事!”
李蘭恨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抓緊時間換起了衣服,隻能在開車去蕭雅家的途中,想想有什麽解決辦法。
另一邊,聽到李蘭挂斷了電話,蕭媽第一時間便向蕭雅的房間走去,等打開房門,看到蕭雅正在床上哭泣。
正要上前打罵時,蕭雅哭着撲到了她的懷裏:“嗚嗚,媽媽,我是被強迫的。”
蕭媽原本就非常難看的表情,聞言竟再度變化,擡起一半的右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原本隻是怒女兒不争氣的情緒,轉瞬間變爲憐惜,緩緩放下了右手,拍起了女兒的後背。
身爲五階武者的她,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女兒說的話是真還是假,在發現女兒沒有說謊後,她内心更加的憤怒。
隻不過憤怒的對象,由女兒變成了那個侵害她女兒的人,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但右手上的動作卻極盡溫柔:“沒事的,有媽媽在,媽媽一定會爲你做主,不哭了,不哭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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