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昕一連幾個問題抛向阿全。
阿全愣了好幾秒，才組織好語言開始回答蘇昕的問題，“我要……要淘汰一個零積分的人。”
蘇昕一怔，突然想起上回遊戲，皮敬攻擊她的時候，她就是0積分，“爲什麽是淘汰零積分的人？”
阿全幽怨地看着蘇昕，似乎對她前面問題沒答完又提問題表示不滿。
蘇昕不好意思地又輕咳了一下，“你按你的思路來說吧！”
可能現在比較安全，也可能是相處久了，阿全本來畏縮的狀态已經好了很多，說話也利索了，“任務是在确定參加福利活動時自動出現的。這個狀态也是。任務要求就是淘汰零積分的人，我也不知道爲什麽。”
“那獎勵是什麽？”小紅好奇問道。
阿全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不記得了，隻知道是約定好的。”
小紅感覺好笑，“你這話不矛盾嗎？不記得了，又約定好的。”
阿全指了指腕表，“任務上有寫啊！”
小紅直接無言。
蘇昕不死心的再問，“對怎麽來的任務你真的完全沒印象了嗎？那之前眼鏡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任務？”
阿全扭頭看向蘇昕，很認真想了想，“哦，我想起來了，因爲阿敬有任務，所以我就試了一下。”
“試一下？”
“奇怪，我怎麽不記得了。”阿全苦惱地抱着頭。
“你認真想想有什麽特别的地方。”
阿全這次思考了更久，“好像是死掉了就有這個任務了。上輪遊戲，我不小心在最後的時候死了。”
“死掉了就會有嗎？”可每次遊戲會死掉很多人，也沒見這種情況泛濫啊？
阿全肯定道：“對，福利活動死一次就有一定機率有這個任務，好像……殺戮任務，對，領過殺戮任務的人容易被選上。”
蘇昕一怔，“殺戮任務……那掠奪任務呢？”
阿全搖搖頭，“我不知道。”
蘇昕再問，“那任務失敗會怎麽樣？任務裏有說嗎？”
“會失去遊戲裏的這段記憶。”
這和皮敬之前的情況對上了。
蘇昕看向一直認真旁聽的小紅，“你是研究這個的，有什麽想法？”
這也是蘇昕讓小紅旁聽的原因。
“我越聽越暈了，這種，任務獎勵不明，任務失敗還要失憶的東西，你竟然也接的好好的？”小紅大大的不解。
“洛哥說那是正常的現象。”
“哈？”
“大家都是這樣的。”
“還大家？你們……”小紅又一次無語。
蘇昕卻是并不意外，之前老葉模棱兩可的态度就表明了老玩家果然是都知道這些的。
蘇昕拉了拉開始懷疑自己玩了個假遊戲的小紅，“你不要管他們怎麽接任務的。我問你，從你所知的研究方向出發，遊戲裏死亡，在現實裏沒有任何影響，可是進入遊戲時出現了失憶，或者隻有在遊戲裏才有記憶，這種事情有沒有可能發生？原理是什麽？”
“這個……”小紅手托下巴認真思考了一下，“還是有點像是夢境，身體進行的自我保護機制會讓有時睡醒了就忘記夢的内容，但是再次入睡，又會接着上一次的夢繼續。”
“大腦是很複雜的器官，”小紅努力用更簡單直白的詞彙來闡述自己的想法，“而遊戲是一種對大腦具有相當刺激性的事物，加上如今虛拟拟真技術的發展，發生任何情況都有可能。而每個人的體質是不同的，也會有不同的反應。不隻是現在，就是以前還沒有開發出沉睡模式時，遊戲對大腦的影響也是很強烈的，有的人長時間遊戲後會出現一些輕微的狂躁，有的人則是呈現半自閉狀态。而虛拟技術則會将這些都放大，大腦甚至會在後來分不清現實和遊戲的區别。”
“說起來，他說的情況是對遊戲和現實做了很明顯的區分，這讓我有種什麽人在做什麽實驗的感覺。”說到這裏，小紅一個激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我，我剛才說了什麽？實驗？不不不，不可能。”
蘇昕也被小紅說的一愣神，她之前一直想的都是遊戲網絡安全問題，沒想到小紅腦洞更大。
正想問問小紅爲什麽會有這樣的聯想，洞窟突然震動起來。
不，是整個地下都在動。
阿全的恐懼DEBUFF讓他整個人瞬間縮成團。
“吱吱……”
“吱……”
本來在洞口放風的地鼠夫婦也跑回來無意義的亂叫，完全沒辦法翻譯，不過能感覺出聲音中的驚恐。
蘇昕拉了下晃懵了的小紅，指着地鼠夫婦道：“讓他們别叫了，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小紅急忙照做。
終于，蘇昕又聽清地鼠夫婦叫聲的意思了。
“地下獵食者？這和之前有不同嗎？”蘇昕急忙問道。
“吱吱（不一樣。）”
“吱（一樣。）”
地鼠夫婦給出了不同的答案，蘇昕沒再細問，反正都是危險物種就是了。
“它現在從哪過來，能知道嗎？”總要知道往哪跑。
“氣味。”阿全卻在這時怯怯道。
蘇昕沒聽清：“你說什麽？”
阿全又重複了次，“氣味。”
“什麽氣味？”
“獵食者靠氣味捕食。”阿全盯着蘇昕，“你可以改變氣味。”
蘇昕一怔，伸手摸出口袋裏的香柱。
震動越來越強烈，蘇昕沒時間糾結阿全怎麽會知道她有變氣味的道具。
“要怎麽做？”蘇昕問。
“洞口。”阿全看向洞窟的唯一出口，“我，我們的氣味……沒有……就行了。”
恐懼DEBUFF放大的恐懼效果讓阿全說話又結巴起來，但蘇昕還是聽明白了。
蘇昕立刻指揮地鼠夫婦挖土，自己和小紅也動了起來，把洞口弄小點。
蘇昕也不知道香柱的氣味能維持大多的範圍，而這個洞口就有點大了。
“吱~（來了！）”
“噓！”蘇昕一邊示意人（鼠）不要出聲，一邊将香柱擰開放在還沒有被完全堵上的洞口。
此時的香柱中隻有一種氣味，就是之前弄的泥土味道。
頭頂的泥土都在撲撲落下，強烈的震感能讓人感覺到外面洞道裏有什麽東西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