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後笑着說:“母後身爲當今太後,又豈能被一個公主欺負?且母後今日太忙了,沒有時間召見她。”
赢懷瑾滿意地點頭,“聽說這位皇姐從前在宮裏的時候就經常欺負母後,母後放心,兒臣今後會爲你報仇的!”
赢懷瑾說完大話就昂首挺胸地帶着念魚走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殿中,蕭太後臉上的笑意才淡下來。
“來人,把陛下身邊貼身伺候的幾個侍從都帶過來,本宮要看看陛下今日這麽多些‘聽說’都是從何處而來的。”
***
宮裏的腥風血雨嬴東君自是不知,她靠坐在馬車的軟枕上,手裏抛着一枚玉佩玩。
“你說她是不是個壞透了的壞女人?”嬴東君撅着嘴,一臉不開心地沖小吉祥訴苦,“她竟然連父皇留給我的唯一一點想念都想奪走!咱們大聖朝這些頂尖世家出身的女子啊,從小就跟着家中長輩學着算計這個的謀奪那個的,一生都浸淫于權勢與利益之争!心眼真是大大的壞呢!”
小吉祥拿出他的布老虎,“嗚嗚”兩下附和着公主的抱怨。
小吉祥:那先帝的龍文佩還能調動宮中的禁衛嗎?
嬴東君一邊将玉佩收好,一邊翻着白眼道:“要是有這種好事,這枚玉佩還能落到本宮手中?本宮若能調得動禁軍,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剃光蕭穎娘的頭發!哼!”
小吉祥不由得有些遺憾。
嬴東君掀開車簾往外張望了幾眼,突然眼睛一亮,問外頭跟車的婆子,“前面就是萬福樓了?”
嬴東君昏睡十年,京城許多地方大變了模樣,京城中最繁華的正陽大街,許多鋪子都已經換了招牌,唯獨那京城老字号“萬福樓”插在二樓憑欄外的招旗,還在原來的位置迎風招展。
婆子回道:“是的,公主,是萬福樓。”
嬴東君興緻勃勃地對小吉祥道,“母後進宮前最喜歡吃萬福樓的醬肘子了,我讓人去買些帶回公主府,給母後過生辰。對了,順便再買一壺萬福樓自釀的桂花釀,這個酒味道甜滋滋的,配着醬肘子最是解膩。”
婆子立即機靈地道:“奴婢去買,奴婢跑得快,力氣也大!”
嬴東君點頭,“你速去。”
婆子健步如飛地跑了,嬴東君索性吩咐馬車停下,等那婆子把酒菜買回來。
婆子很快就回來了,腳步比去時慢許多,神色還有些悻悻地。
“公主,萬福樓的醬肘子一個時辰前就賣完了!夥計說他們酒樓生意太好了,尤其是招牌菜醬肘子,現在都是要提前一日派人去樓裏下定才能買到。”
嬴東君不高興了,一副刁蠻公主的架勢,“酒樓的夥計不知你是我承平公主府的人?”
婆子苦着臉:“公主的名頭自然好使,那掌櫃吓得話音都是抖的。隻是他說肘子确實都賣光了,那道菜要提前一日腌制才能入味,他現在也無法給公主變一隻出來,要奴婢明日再來,他定給公主挑一隻最好的等着。”
嬴東君看了一眼萬福樓的招牌,眼中有些失望。看來母後今年的生辰吃不到她愛吃的醬肘子了,上一次給母後買還是十年前呢。
小吉祥最見不得公主受委屈,臉色立刻陰了下來:我去掀了萬福樓!
嬴東君卻無精打采地擺了擺手,“他若是故意不賣給我,那自然要掀了他的店。既然是賣完了,那便罷了,不然今後買醬肘子都沒地兒去了。回府吧。”
馬車又開始行了起來,隻是因爲沒有買到自己想買的醬肘子,嬴東君一路上興緻都不高,也不想說話了。
就在馬車駛入公主府門前那條街道的時候,一輛馬車突然從旁邊的一條小道中飛馳而來,好巧不巧撞了上來。
好在雙方趕車的人都是有經驗的老手,極快地控住了馬匹,才沒有讓兩邊的馬車真的撞上,隻是因爲驚了馬,帶得車廂晃了晃。
嬴東君沒料到這京城裏竟然有人敢在大街上撞自己的馬車,頭磕在車壁上磕出“咚”的一聲聲響時,還懵了一瞬。
小吉祥連忙過來查看公主有沒有受傷,好在隻是額頭上磕紅了一點點,他拿出藥膏想給公主抹一抹,卻被公主推到了一邊。
“我倒是要看看今日是誰嫌命長了!”嬴東君陰沉地說完這句,便拉開案幾上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根通身烏黑的馬鞭出來,遞給了小吉祥。
小吉祥會意,接過馬鞭,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
那輛肇事的馬車此時已經被公主府的十幾個婆子圍了起來,趕車的車夫被吓得抱着頭鑽到了車底,怎麽罵都不肯露出頭來。
小吉祥一邊在心裏猜測這車夫莫非又是蕭家派來給公主找不痛快的?一邊大步走過去,想把那車夫給抽一頓再問話,不想他剛揚起手中的鞭子,一隻修長潔白的手從肇事馬車中伸出來,掀開了車簾。
小吉祥緩緩轉頭:這撞了公主的馬車居然還敢坐人?那正好一起抽一頓!
這時,隻見那位容顔俊美,氣質絕塵,讓他家公主念念不忘的虞大人淡定地從馬車上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