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陳桐手中一道煙生,那柄火龍标眨眼便至,在空中飛得極快,乍出之間,本來讓人很難提神抵擋。
然而李元一口大火噴出,正燒在那火龍标上,卻頓時阻住那道飛标之勢頭。
真火卷在半空,焚燒無止,猛烈綻開,像是一條火河一樣流淌在面前,連空氣都隐隐開始扭曲!
李元竟然是光仗着口中一氣真火,硬生生地阻攔住了火龍标!
火龍标在火焰之中沐浴,一根标頭居然隐隐顯現出了一個紅色的龍頭形狀,猛烈地沖撞着,似是将法器之威力發揮到了極緻。
哧!
李元聚了一口真力,張口吐焰,火焰變得更加兇猛!
空中的真火與火龍标僵持不下,誰也沒有讓步半分。
“這.......”
見到此景,不隻是晁田晁雷呆住無言,連火龍标的主人陳桐也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這支火龍标乃是他在南方遊曆之時,遇見異人秘授,出手煙生,制敵無差,也成了他在戰場上百戰百勝的獨門兵器!
這還是他第一次失手,更是他第一次看見火龍标被人擋在半空之中。
“你這是什麽妖法?!”
“沒關系,他口中的妖火總有耗盡之時!”
晁田晁雷二人互相鼓勵,各自安慰。
而李元大火吐出,不斷燒磨着火龍标,過了半晌,火光消失,但火龍标居然靈光收斂,掉了下去,正巧落入李元的手中。
“此标倒也是件不錯的法器,在你手上有些可惜了。”
李元觀賞了一陣火龍标,随即将它夾在脅下。
陳桐見此大怒,呼道:“還我兵器來!”
他持着畫戟,驅馬向前,剛剛趕到李元面前,還未出戟,卻遇上夔牛一聲大吼!
嗡!
陳桐頓時頭暈目眩,跌下馬來,他胯下的戰馬更是口吐白沫,翻倒在地上。
一人一馬,都未幸免,全部迷迷糊糊地躺下。
“還要再戰麽?”
李元望着正打算逃之夭夭的晁田晁雷,又下了夔牛,攔在了他二人的面前。
“戰,戰,戰......戰個痛快!”
晁田晁雷二人吓得不敢說話,而昏倒躺在地上的陳桐卻念念有詞,不停迷迷糊糊地說着。
李元微笑着道:“我知道這想必是你二人挑撥起來的事情,你還有什麽手段,盡管都使出來!”
晁田立馬搖頭道:“沒有,沒有,這可不是我兄弟二人的緣故啊!李将軍,不不,李總兵,您一定要明鑒!”
晁雷也接着說道:“不錯不錯,我二人也是随大流,胡亂一說而已,真正反對您的另有其人,跟我們是毫無關系的啊!”
李元沒有再對陳桐下殺手,而是牽過夔牛,認真地詢問晁田晁雷二人,道:“你們且說說看,五關之中,還有哪些人反對我的?”
晁田眼珠一轉,說道:“五關之内我倒不曉......但我知道有一人,仗着自己有些道術,功績很高,便根本不将李總兵您放在眼裏啊!”
“誰?!”
晁雷心領神會,看了晁田一眼,搶着說道:“是張桂芳,青龍關的主将張桂芳!”
李元若有所思道:“青龍關麽......”
晁田趁熱打鐵,急忙道:“就是青龍關,那張桂芳頗有些道法,李總兵你還是莫要去惹他的好。”
晁雷也道:“是啊是啊,李總兵你去了,恐怕很難有什麽善果應下的,到時候一不小心出了差錯.......”
“出了差錯,我二人可擔待不起.........”
這[ ]二人一唱一和,倒像是演起了一堂戲。
李元上了夔牛,大聲笑道:“你們也不必用那激将之法,你激我我也要去,不激我,我也是要去走一趟的!”
他說罷,騎着夔牛便遠去無蹤,隻留下一句話:“記得将潼關的虎符送到朝歌。”
晁田沉默了許久,問道:“你說張桂芳能夠打敗他嗎?”
晁雷糾結好一陣,才說道:“應該能吧。我記得張桂芳好像有一道呼人姓名,便落人下馬的奇術,這李元既然是有名有姓之人,便一定能教他栽個跟頭!”
“嗯嗯,你說的有道理!”
“好,那陳桐将軍怎麽辦?”
“我們把他擡回去吧,就說他喝醉了。”
“這匹馬呢?”
“我擡人,你擡馬,就說馬陪着人一起喝酒,也喝醉了........”
······
青龍關。
李元剛到,通報一聲,便被迎接進了青龍關中。
青龍關的總兵張桂芳對李元倒是相當客氣,設下宴席,好生款待,還令副将風林陪宴。
張桂芳雖是武将,卻仍有文人風範,舉杯敬道:“李總兵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要事相詢?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元擺了擺手,隻道:“我還是隻有先前一事,便是請張總兵将青龍關的虎符借我一用,我用罷便還。”
張桂芳面露爲難之色道:“此事恐怕很難,一關虎符往往不可輕易離關,李總兵想必不會不知。”
李元笑道:“我自然知道。不過那是以前的事,如今自然不同了。”
張桂芳道:“如今爲何不同?”
李元道:“我作了大商總兵,自然便要重新立下規矩,便是不同。”
張桂芳未曾說話,而是給一旁的副将風林使了個眼色。
風林立即站起,粗聲道:“豈有此理?!李總兵不過是新官上任,怎的便不将我們天下武将放在眼裏了麽?”
這風林生得面如藍靛,發似朱砂,獠牙上下差互,不似常人,倒似魔鬼一般。
他這聲音一出,換作常人,吓也被吓倒一半;然而李元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仍然端着杯子,說道:“風林将軍,不必動怒。你長得如此難看,自然是在我眼裏的。”
“哼!”
風林怒喝一聲,非常惱羞,走到營門邊上,擡起一根巨大的狼牙棒,帶動風聲,猛地往李元的頭上劈來!
李元手中動得飛快,将杯中之酒一齊傾出,全潑在風林的臉上。
原本隻是區區一杯酒水,可卻像是擁有了無比大的力量一般,打在風林面上,竟使得他倒退數步,差點沒站穩而摔倒。
李元緩緩道:“我觀風林将軍相貌奇異,想必不是尋常人族吧?”
風林用大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道:“我乃是昔年大巫風伯之後,又幹你何事?!”
他忽地從口中拿出一顆紅珠,不知是何材質而作,似很沉重一樣,蓋頭便向着李元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