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之上,波濤滾滾。 一艘艘船隻以鐵索相連,穩當行駛,并排着出現在李元兩人的面前。 李元與鄧九公都沒有想過,南伯侯鄂順會派遣人馬,打算強行渡河,奇襲三山關的後方! 隻因這冒的風險實在太大,稍微有一點失誤,這些船隻和軍隊便會泥牛入海,全軍覆沒在河中。 鄧婵玉急着道:“李将軍,這麽多人,千萬不能讓他們上岸呀!” 她解下胸前的五光石,揮手打出,直打在領頭船上的一人面目之上,打得那人鼻青臉腫,頭眼昏盲。 這顆五光石居然真的能打人。 而且打的人還很疼! “啊!” 那人吃痛叫聲,卻讓周圍的其他人都戒備起來。 哧! 說來神奇,鄧婵玉擡手一招,一道流光閃過,五光石居然又好端端地回到了她的手中來。 ——這顆神秘美麗的五光石仿佛本就是專屬于鄧婵玉一人的一般。 她能夠将之運用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岸上有人!大家小心!” 有人大呼道,緊接着,一艘船上的人都大呼起來,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那人好像是鄧九公的女兒,我們将她捉住威脅鄧九公,攻城便指日可待了!” 這些人還在議論紛紛,指指點點,而另一旁的李元卻是手持老松劍,高聲喝風,口中念念不斷: “一點靈光即是符,世人枉費墨與朱。” “三祭五序誦禮後,風雨雷電畫不出!” 李元一詞吟罷,松劍一揮,天空中登時風卷雲湧,氣場大變,一團團烏色的雲朵聚集而來,空氣變得越發水濕,沉悶悶的,像是要壓得人喘不過氣一般。 又過頃刻,烏雲密布,大風呼嘯,電閃雷鳴,氣氛壓抑。 一顆顆豆大的雨珠似已有些耐不住,提前落了下來。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即将到來的****! “怎麽回事?” “這......” “我們臨行前,鄂順大人豈不是才令山中的巫師看過了天氣,說是絕不會下雨麽?!” 船隻還未靠岸,船上的大軍開始非常焦急,驚忙不定。 轟! 猛然一聲爆響,一道雷霆劈下! 随後便像是拉開了風雨的簾幕,嘩嘩啦啦,傾斜不停,如同有一條水龍在烏雲裏翻江倒海,撥動河流。 大風吹起猛烈的河浪,瓢潑的雨勢與大河形成呼應,上下夾湧,使得這些船隻像是二十片弱小的樹葉,在水浪中盤旋打轉。 唞,唞,唞,唞,唞...... 巨浪無情地拍打在船隻上,船上的人雖精通水事,常年出船,然而此刻卻也無法站立穩當,有的人甚至已經落入浪中! 這些人都是精通水性之人,落入浪中之後,并無溺亡之人,而是泅水而渡,靠近岸邊。 而鄧婵玉望見他們在水中露頭之後,往往便是一記飛石打去,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阻撓。 暴雨仍然在下。 李元倒在身周以法力形成了一圈薄薄的光罩,使得雨水不侵,而鄧婵玉的身體卻全被淋濕,秀發緊貼着臉龐。 “李将軍,他們快上來了!” 大河上面,船隻中的軍士幾乎都被風浪搖晃了下來,有的人沒被風浪打下船,看見隊友落水,也都主動跳水,朝着岸邊遊去。 他們的水性都極佳,而且似乎身軀天生就很适應水流一樣。 “無妨!” 李元絲毫沒有慌亂,而是又祭出聞太師贈他的金鞭,舉起在頭頂,高高一敲! 砰,當! 連續兩個響聲,幾乎是同時響起的。 有一個剛要上岸的人露了頭,立即頭上被金鞭砸了一下,臉上又被五光石打了一圈! 于是他剛剛上岸就暈了過去! 接下來,雖然一衆靠着精熟的水性,能夠紛紛上岸的南伯侯軍的确上了岸,但大多數根本沒走兩步,就被打昏迷了過去。 更離譜的是,不管他們怎麽小心,怎麽躲閃,也根本沒辦法躲開那一顆五光石和那一道金鞭。 不過一會兒,地面上便暈倒了數十個人,而且這個數量還在不斷地增多。 直到後來,鄧婵玉扔石頭都扔得手臂發麻,沒有力氣,地下也至少已躺下了上百個人。 還有更多的人正在遊水上岸,李元讓鄧婵玉站在一邊,他自己則放下老松劍,悠閑地以法力催動金鞭,隻要有一個人從水底露頭,他就用金鞭敲在那人頭頂。 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敲了半個多時辰有餘,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兩、三百個南伯侯精挑細選,嚴格訓練的軍士。 可以說這一次雖然隻損失了兩百号人,然而對于整個南伯侯軍中上層實力的打擊卻是極大的。 李元對着鄧婵玉道:“好了,你快回去,讓你父親派人來處理了這些人吧。無論是審問,威脅,還是殺掉,都由他決定了。” 鄧婵玉望着遍地的南伯侯軍,以及悠閑躺着就擊倒了所有人的李元,目瞪口呆地點了點頭,然後跑去叫人了。 ······ 又過了三個月。 自從那次南伯侯打算偷襲,最後卻失敗之後,他們就再沒有過任何的動靜。 南伯侯鄂順似乎也知道,三山關中來了一位很不好惹的人物,不能輕舉妄動。 而這一次,鄧九公又寫了一封邀功函,并且說明南伯侯已無異動,各種進攻都已被擊退,南方暫時安定下來。 而其中李元将軍在兩次關鍵戰役中,皆立下赫赫大功! 三山出口,三山關外。 “李元将軍,你這就要走了嗎?” 三山關的關門口,鄧婵玉眼睛微微泛紅,有些舍不得李元。 她似乎把李元當作了她的榜樣,或者說心目中的英雄。 鄧九公也道:“李将軍,你完全可以等戰報送回去,天子下令之後,你再......” 李元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必了。我親自帶着戰報回去,向天子請一個天下兵馬總兵的名頭!” 鄧九公聞言一震,心知李元之意,非他可以度量。 “夔牛,快醒醒,該走了!” 夔牛睜開沉重的眼皮,甩甩頭,振作了下精神。 不知爲何,夔牛這幾個月來,越來越嗜睡,經常一睡就是好幾天。 鄧婵玉不舍地揮揮手,說道:“李将軍,你記得要常回來看我哦!” 鄧九公瞧了瞧鄧婵玉,歎道:“李元将軍此去,乃是心懷鴻鹄之志,腳踏青雲之階,背生騰飛之翼,恐怕日後不容易再見了!” 夔牛行雲騰霧而去,方至日暮,李元便回到了朝歌。 等回到朝歌之後,李元立即有了一種感覺——他覺得周圍的氣運似乎都在朝着自己靠攏,簇擁着、拱衛着他頭頂的那一隻氣運夔牛像。 氣運相拱,此即所謂是大勢所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