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揚一驚,怎麽感覺那個人在盯着她似的?
此時的她呆在空間裏,外面的人明明是看不見她的。這,沒有道理啊。
空間裏的杜清揚,屏住呼吸,眼睛也直直地望着那個人,留意着那個人臉上的表情。
不同空間的兩個人,相互對視着。
突然,那個人咧嘴一笑,對着空氣說了一句:“我的名字叫費事。”
杜清揚和有良同時一愣。
“師傅,我知道你的名字啊。”有良趕緊回了一句。心裏納悶得很,師傅怎麽突然自我介紹了?那感覺怪怪的。
杜清揚的心跳慢了兩拍。這話,是對她說的?難不成,那個人真的能看見她?隔着空間也能看見嗎?
等等——
那個人叫什麽?
費事?
果然,人古怪,名字也古怪。
不過,突然道出了自己名字之後,費事就沒有再開口了。又轉過了身去,盯着他的寶貝蠱蠱們。
杜清揚長舒了一口氣。剛才那一眼,應該隻是巧合吧。費事怎麽可能看得見她呢?不可能的。
緩過神來的杜清揚,這才察覺到空間的不妥。她身處的空間好像……好像在發抖?
這……怎麽了?
空間也會緊張、害怕?
是的,杜清揚踏上三樓的那一刻,空間的情緒就不太對勁了。隻是,杜清揚當時一直在仇富,沒有察覺到而已。
後來,費事道出了自己的名字,空間就開始發抖了。這不,抖得太厲害了,杜清揚無法忽略了。
怎麽個抖法?
木屋在顫動,靈泉在倒流,杜清揚差點以爲是地震了。
杜清揚剛想開口問怎麽了?還沒有開口,空間的意念就傳來了:趕緊走,離開這裏。
???還沒有偷看到下蠱之術呢,離開啥?
杜清揚不願意。
此時,空間的意念又傳來:你若是不走,我就把你趕出去!
杜清揚:……
以往,不管杜清揚和空間如何争吵,空間也不會說出趕她出去的話。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你趕緊,趕緊離開這裏!空間又催促道。
空間的緊張、着急和不安,杜清揚都感覺到了。片刻之後,杜清揚長歎一聲,那就離開吧。
杜清揚不知道,她剛剛離開,費事就轉過身掃了一眼,視線依然落在她剛才站的位置上。
費事盯着片刻,再次咧嘴一笑。
有良列是摸不着頭腦了。師傅今天怎麽怪怪的?盡管,平時也是挺怪的。但是,今天比平常古怪多了。
有良想不通,也不敢問。
又過了一會,費事交給有良幾隻玻璃瓶子,瓶子裏面裝的是陽壽将盡的蠱蟲。這裏蠱蟲大概隻能活一周了,呆在玻璃瓶子裏一動也不動,像暮暮老人。
随即,費事又給了些錢,叮囑道:“等蠱蠱自然死亡之後,厚葬。”
“好的,師傅。我會爲蠱蠱好好善終的。”有良嘴上說着,心裏卻在打量着手上的這些蠱蟲能賺多少錢?
費事隻養蠱,卻不下蠱。對他來說,養蠱就是一種樂趣,不是賺錢的工具。
隻是,蠱蟲也會有生命終止的那一天。費事不忍心看着自己一手養大的蠱蟲死去。便花錢請有良辦理蠱蟲的身後事。
每隔一段時間,費事就會把壽命将盡的蠱蟲交給有良。拜托有良待蠱蟲自然死亡之後,再厚葬。
有良滿口答應着,卻背着費事做起了下蠱的生意,賺得盆滿缽滿。心裏還譏笑費事。蟲子而已,厚葬啥?當然是拿去賺錢啊。
每次,看見一整棟别墅蠱蟲,有良都流口水。如此多的蠱蟲,可以賺多少錢啊!可惜,他每次能帶走的就隻有一點點。不然,也不用限定每天隻接待五個顧客了。
但是,有良會下蠱,卻不會養蠱啊。所以,不能得罪費事,必須恭敬地哄着他。
把蠱蟲子磨成粉沒有難度,養蠱卻不一樣。養蠱真的要看緣分,不然,養不活的。
有良爲何懂得那麽多?都是費事跟他說的。
費事也不是有意跟他說這些。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平日裏費事說的話,有良都默默地記下來了。
把還活着的蠱蟲制幹磨成粉,服用粉末下蠱或者解蠱毒,也是費事無意中說的。沒想到,有良卻緊緊地記住了,還成了他懶以生存的本領。
一樓的蠱蟲是吃葷食的,長得特别肥美,那是用來下蠱的。二樓和三樓的蠱蟲子是吃素食,那是用來解蠱毒的。這些,有良都記得一清二楚。
讓顧客滴血喂蠱,就不是費事說的了。那是有良爲了顯示下蠱的神秘感,自己增添上去的。
其實,滴不滴血都不會影響下蠱的效果。
……
杜清揚下樓之後,直接就離開别墅了,沒有在樓下等有良。下蠱之術沒有看到,還等有良幹嘛?
今天來的目的沒有達到,杜清揚氣得不輕。一離開,就質問空間:“你到底怕什麽?”
空間沒有回應。不過,杜清揚能察覺到,一離開别墅,空間的情緒就正常了。木屋不顫動了,靈泉也不倒流了。
“你是害怕蟲子?真沒出息,連蟲子也怕。”杜清揚繼續鄙視。
激将法有用,空間的意念立即傳來:我不怕蠱蟲,我才不怕呢。
“那你是怕費事?”
空間沉默。
杜清揚更是懷疑令空間發抖的人就是費事,空間很怕這個人?
“費事不是普通人嗎?你爲何會怕他?”杜清揚開始懷疑那個費事不簡單。
空間: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個瘋子。
瘋子?嗯,用别墅來養蟲子,确實是瘋子的行爲。
但是,這世間瘋狂的人多的是,這也不是空間害怕的理由啊。空間的語氣,好像是認識費事?
“你認識費事?”
我才不想認識他!
杜清揚沉思,怎麽空間給她的感覺像是跟費事有仇?
“費事到底是個什麽人?”
瘋子!
……
不管杜清揚怎麽問,空間都是說費事是個瘋子,沒有第二句了。并且,空間還發了狠話,不允許杜清揚再去找費事。如果杜清揚一定要去找,這空間就别想進了。
這是威脅?越是威脅,杜清揚對費事這個人就越是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