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派出所裏，老陳和小鄭在讨論着曾雲失蹤一案。
兩人重度懷疑老九。所以，話題就在老九的身上展開。
“昨晚三南村的木偶戲，可有什麽發現？”小鄭問。
“非常精彩。”老陳脫口而出。
話題一打開，老陳就滔滔不絕了。把《霸王别姬》的故事說了一遍。
說到精彩處，老陳還站了起來，手舞足蹈着。
小鄭聽得一愣一愣的，臉色越來越沉暗。
“故事說完了，是不是很精彩？”老陳重新坐下，悠閑地喝了一口茶水。
“然後呢？”
“沒有了。故事講完了啊。”
小鄭眉頭一皺，“你就隻是去木偶戲的？”
“是啊。不然還能做啥？”老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小鄭的嘴角一抽，心裏無比委屈。昨天晚上他可是看了一夜的書呢，還摘錄了他感覺可疑的話句，筆記本抄寫得滿滿的。
老陳一邊翻閱着筆記本，一邊喃喃着：“字怎麽那麽醜？真難看！”
小鄭本來心裏就委屈了，現在更是憋屈！真想一拳把老陳打暈。
一拳打不暈啊。老陳是前輩，反過來把他打暈就有可能。
算了，念在你是前輩，暫時饒了你。小鄭忍了。
突然，老陳的目光停留在一行字上，久久也沒有移開目光。
良久，老陳手指着那行字就問：“這是什麽？”
“你不認識字嗎？”小鄭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你的字太醜了，我看不清。”
……
小鄭再忍，一字一句地念着那句話：“活人也可以做成木偶。”
老陳皺眉。還真的是這麽念的啊？他還以爲是小鄭寫了錯字呢。
真的不是錯字，書裏就是這麽寫的。當時，小鄭覺得這話太古怪了，還多看了幾遍。所以，記憶猶新。
借回來的這本書，也很是特别。它是一本手寫的手，不是印刷字體的。據老九的姑姑說，他們家裏所有有關木偶的書籍，都是祖上留下來的。是祖上一字一句地寫的，編冊成書，供後人學習。
聽起來，老九家的祖上還挺有文化，思想挺進步的。懂得把手藝的活兒記錄下來，以書本的形式傳承下去。
“活人怎麽做成木偶？”老陳眨了眨眼睛，滿臉的懷疑。
“那我就不知道了。書裏隻是提了這麽一句罷了，沒有詳細的介紹。”小鄭搖了搖頭。
當時，小鄭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有一種追根問底的想法，也想知道怎麽個做法？不過，翻遍了全書，也沒有制作方法的介紹。
後來，小鄭想，這不過是老九家祖上的人随口一說而已。活人怎麽可能做成木偶呢，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小鄭便沒有再深究下去了。
但是，老陳似乎對這句話很感興趣。筆記本依然停留在這一頁，并沒有翻頁。
突然，老陳想起了什麽，望着小鄭就說：“老九家也有這種手寫的書本。”
當時，兩人搜查老九家的時候，就發現了幾本這種手寫書。不過，當時兩人沒有注意。後來，在老九姑姑家也發現了一本。老陳就來了興趣，把書借回來了。
老陳不會是想把老九家的書也借回來吧？
小鄭趕緊擺手拒絕：“要借你借，要看你看，我不想看了。”
隻是看了一本，小鄭已經悶得要睡着了。全書寫的都是描述如何制作木偶。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啊，強撐了許久，才把這一本看完。讓他繼續看第二本、第三本？不，絕不答應了！
老陳似乎沒有聽見小鄭的話，繼續自顧自說：“老九家裏的那些書，會不會有介紹的方法？”
啥介紹方法啊？小鄭不明所以，他怎麽聽不懂老陳的話。
老陳沒有吭聲，而是再次指了指筆記本上的那一行字。
活人制作成木偶的方法？小鄭吓得當即彈跳了起來。
如果真的有這麽一本書，有這麽一種方法。那麽，曾雲很有可能是被老九做成了木偶？
這個念頭一出，小鄭全身都驚出了冷汗。如果假設成了真，那也太可怕了！
“趕緊，我們到老九家借書去，把他家裏所有的書都借回來。”小鄭的态度立即轉變了。
“你不是說不想看了嗎？”老陳白了他一眼。
小鄭是不想看了，但是一想到跟案情有一丁點的關聯，不能不看啊！因爲，他是一位非常負責任的警察！
“還借什麽書？直接把老九家裏的木偶檢查一遍，不就成了嗎？”老陳再次白了小鄭一眼。
小鄭一愣，好像說的也是。
這個時候，老陳喊了一句，走吧。就站了起來。
小鄭緊跟在老陳的身後。
這一次，不再是老陳和小鄭兩個人行動，而是請示了隊長，多增加了三位同志。一行五人，直奔老九家。任務是，檢查老九家裏所有的木偶。
老九接了三南村的活之後，又有了一筆錢，可以支撐他生活好幾個月了。所以，他也不急着出去幹活，而是留在家裏吃老本。
老陳一行人沒有撲空，門一敲響，老九就開口了。
門一打開，老九就驚出了一身冷汗。怎麽會有那麽多警察一同來？難道是發現了他的秘密？
不，不可能的！他們沒有理由會發現啊。
老九的身體擋在門口，一副不願意讓人進去的姿勢。
“老九，我們是來了解案情的，請你配合。”老陳開口了。
“你們已經來了解過兩次了。”老九的臉色一沉，态度非常不好。
之前兩次，隻有老陳和小鄭兩個人來，老九一點也不擔心。今天一看見有五個人，他緊張了。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喊，不能讓他們進去。
“警察查案，得了解數十次。再次不算多。”小鄭清了清喉嚨，往前一站。若是老九再不讓開，他就沖進去。
“我不同意！你們這是擾民！”沒想到，老九的态度也是強硬。
老九越是拒絕，老陳和小鄭就越覺得他做賊心虛。你不讓，咱們偏偏要進！
老陳朝着兩名同事使喚了眼色。兩名警察立即上前，分别架起老九的兩個胳膊，把他架到了一旁。
順利進入了老九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