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内的秘能之力快速彙聚在腦門上,于是,愛麗絲那小腦門亮了起來,腦門之上有暗金色的秘能流轉。
在運用魔能包裹住腦殼後,愛麗絲運足了力氣,“當”的一聲狠狠撞在了眼鏡蛇雕像的蛇頭上。
腦門與眼鏡蛇蛇頭在接觸的瞬間,兩者的接觸點暴起一片強勁的氣浪,蛇頭上的鱗片被直接震碎,不規則的鱗片碎渣四散飛濺。
眼鏡蛇的嘴巴猛然張開,晃動的幅度也不再那樣瘋狂,眼前一片星星在圍着它轉圈圈……張開嘴隻是本能的反應,它被愛麗絲的一記頭錘給直接砸懵了。
這響亮的聲音傳出來,驚飛了一片烏鴉,樹上的愛德華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這腦門也太硬了.敢和石頭撞?愛麗絲會不會被撞傻了?
愛麗絲并不知道,她自己的這一擊,簡直颠覆了愛德華對于腦門硬度和作用的認知。
愛德華也和眼鏡蛇一樣,下意識長大了嘴巴,完全被驚呆了。
愛麗絲可不會給眼鏡蛇回過神來反擊的機會。
在對方被這一記頭錘砸懵了的瞬間,她松開了抓住蛇頭鱗片的左手,兩隻手握住魔杖,一下猛地發力!在驟然爆發的力量下,刺入眼鏡蛇眼中的魔杖“嗤”的一聲又深入了一半還多。
魔杖在秘能的包裹下增強了魔法的強度,黑色的頂端刺穿了蛇眼之後一路向前,穿透了眼鏡蛇内部的腦仁,又從腦仁後面表層的鱗片沖刺出,這一下直接把眼鏡蛇給紮了個對穿。
就在巨蛇被刺穿的一瞬間,地底的未知生物發出一聲凄慘的痛吼,眼鏡蛇雕像上,細密排列的蛇鱗一片片脫落,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愛麗絲曾聽維爾利特說過,蛇的緻命弱點在心髒,它的神經遍布全身,因此即便是把蛇頭斬斷下來,蛇的身體還是可以扭動的,切成十段它也依舊會動。
可是這條眼鏡蛇的身體構造卻違背常理,因此攻擊心髒的位置也起不到多好的效果,反而在刺穿了蛇眼和蛇腦後,才會真正的面臨死亡。
褪去了蛇鱗的眼鏡蛇石雕,皮膚表面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血絲在白色的皮膚上異常的刺眼醒目。這些血絲在蠕動着,不斷的變粗變亮,最後整條眼鏡蛇都變成了血紅的顔色。
血紅的雕像一出現,便綻放出驚人的光芒。
刺目的紅色足以讓所有人的眼睛暫時失明,目之所及全是一片耀眼的亮紅。
愛麗絲下意識伸手捂住眼睛,避免被這突然出現的光芒刺傷眼睛,等到紅色的強光終于消散,夜色重新如墨之後,愛麗絲才移開了擋住眼睛的手。
身下的眼鏡蛇雕像變成了漆黑的顔色,似乎承受不住愛麗絲的重量,石頭碎裂,嘩啦啦滾落在地。愛麗絲縱身一躍,跳到了地面上,擡頭環顧四周,那兩隻巨大的黑色怪手已是不見蹤迹,危機似乎已經解除。
天邊的月亮高懸,散發着銀白的光芒照亮空間,烏雲散去,夜空放晴,恐怖的氛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寂靜冷清的氛圍。
愛德華從樹上爬了下來,說起爬樹,他還是在和愛麗絲一起玩遊戲的時候學會的。
現在這項技能派上了用場,至少他不需要讓愛麗絲把自己從樹上帶下來。雖然姿勢不是很雅觀,但能夠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總比跳下來摔得鼻青臉腫要好得多。
“我在樹上站的腳都要麻了,你的膽子比在孤兒院時大了不少。你的腦袋怎麽樣?沒有撞傻吧?”
愛德華走到愛麗絲身邊,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腦門。用腦袋和石頭硬磕,搞出那麽大動靜來,确定不會腦震蕩什麽的?
愛麗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着手指着腦門的小巫師,耐下性子來說:
“喂,我清醒的很,戰鬥的時候,哪會顧慮那麽多,你是好奇寶寶嗎?問題這麽多。”
被第二次叫“好奇寶寶”,愛德華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在對方眼裏,到底有多麽幼稚。他心中不服氣,可是又不能和愛麗絲揭破臉皮,鬥嘴什麽的,隻會讓自己顯得更加幼稚。
就算之前鬧得很不愉快,兩個人也隻是同學關系,但現在是特殊的時候,想要突破幻境,還要靠愛麗絲。他自己反倒是那個隻能拖後腿,頂多在危險到來時,出聲提醒對方兩句的拖油瓶。
那個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面的醜八怪女孩,現在已經變成了漂亮又勇敢的小女巫,反而是自己跟在了愛麗絲的屁股後面,成爲了惹人厭煩的那個家夥。
這種變化,讓愛德華的心裏有那麽一點點恍惚。
當愛麗絲說出那一句“我們不再是朋友”的時候,愛德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就在那一瞬間,他的心裏突然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又像是被某種情緒全部填滿了,鼓鼓漲漲的。
兩個人再也回不去了。
他們注定不可能再次成爲朋友的,一輩子都不可能。愛德華心裏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正因爲明白,所以才會有那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充盈在心中。
揮之不去,又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麽感受。
“咯咯咯咯.”
安靜的街道上,忽然傳來一道陰冷的笑聲,笑聲裏透着愉悅,愉悅的同時,還帶着幾分嚣張。
愛德華被濕透的布衣包裹的肩膀一顫,被這笑聲滲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汗毛根根倒豎。
愛麗絲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視線轉向街道的另一邊,聲音就是從那個方向傳出來的。
“什麽人,在那裏裝神弄鬼?還不快快出來!”
愛麗絲眼睛看着另一邊的樹蔭,口中說道,聲音清亮。
愛德華順着愛麗絲的視線看過去,強忍着心中的恐懼沒有後退,天曉得那後面藏着個什麽東西。不過,因爲有小獅子在旁邊壯膽,愛德華感覺有了幾分底氣,沒有剛開始那麽害怕了。
一陣大風忽然吹來,愛麗絲紮穩腳跟,沒有後退,愛德華被大風吹得向後連退了好幾部,才勉強穩住身形。
兩個小巫師的發絲在疾風中飛舞,被雨水淋濕的頭發,上面晶瑩剔透的水珠都直接被甩掉,變成了半幹。
而那片樹蔭中,一個“人”也緩緩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