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從九公主手裏搶一條命?
最簡單的法子就是把趙妍趕緊送出城去,送的遠遠的。可趙妍那個死心眼的不會願意,她要賴這兒了。
楚天歌滿腹心事的出了院子,碰到了李燼宵還是回不過神來。
李燼宵蹙眉,“怎麽了?”
“昨日趙衡酒多了,你怎麽不安排好他,任由趙妍去照顧他?”
楚天歌覺得這個事煩透了,她一點兒也不想管,但就架不住趙妍那一句“能否救救我”。
李燼宵明白過來她在着急什麽,解釋道:“我急着去找你……就沒管他們之間怎麽的。難道趙妍她賴在趙衡那兒沒走?”
天底下還有誰敢跟趙衡走太近的?這是活夠了。
“她在趙衡那兒待了一夜,沒事也會傳成有事了。先前那些根本沒沾到邊的姑娘都沒了,九公主不對趙妍下手,除非……”
楚天歌突然提起了精神,“除非她有了新的意中人!”
李燼宵搖頭,“他們早就行過周公之禮了。”
楚天歌目瞪口呆,“你怎麽知道?”
李燼霄清咳了兩聲,尴尬的說道:“他們從小熟識,都是少男少女的,九妹好看又熱情,趙衡自然是動過心的,他與我說的事比較多。”
“隻是後來九公主做的事過分了,且他們本就修不成正果,是吧?”
楚天歌心裏有些不适。
這一對是紮紮實實的不容易啊。
九公主因困于枷鎖中而行事偏執惡毒,可趙衡終究還是想過尋常有妻有子的日子,久而久之,便也離了心。
李燼霄道:“你擔心趙妍?”
“畢竟是一條命。”楚天歌點了點頭。
李燼霄伸手将她鬓邊發絲捋到了耳後。
“但凡是個人,都會有把柄亦或軟肋,隻要能拿捏在手裏,便不怕她不由你。我們先去街上吃點東西,填飽了肚子再操心吧?”
楚天歌這才感覺到肚子餓的厲害。
“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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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楚天歌提出想買個青樓的打算時,李燼霄被大餅嗆了喉嚨,猛咳了幾聲。
“你一個女子開青樓?”
“不行嗎?青樓的老闆都是女子呀,來錢快嘛。”楚天歌擡袖擦了擦他的嘴角,“但就不知我能不能買得起,有點懸。”
李燼霄道:“金陵城最大的青樓攬月閣,它在朝中有背景的,不缺錢,不賣樓。”
楚天歌若有所思,“怪不得,沒點關系是不能一家獨大。且青樓也是個人脈廣闊,消息靈通的好地方,不知道攬月閣背靠何人?”
李燼霄低聲說道:“是我姑父衛國大将軍。你想要攬月閣,我讓姑父送你打理。”
楚天歌愣了愣,搖頭。
堂堂武将竟然還有這種生意。
她垂首啃了口肉餅,嚼巴着說:“咱們還是聊聊九公主吧。我估計她這兩天就要殺到趙衡府上來。”
“你怎麽結交的趙妍?”
李燼霄疑惑着,趙妍一個小門戶閨閣中的女子,不應抛頭露面,怎會跟天歌湊一塊兒去,
楚天歌憶道:“這要賴她那個哥哥,在酒樓裏說我壞話,我理論了幾句,他便要我陪他喝酒,還拉着我不讓我走。要不是趙妍出現的及時,我差點兒就……”
差點燒了趙明朗的手。
“你一個女子獨自在外實在不好。”李燼霄聽得心裏憋火。
“是不好,萬一一時沖動弄殘了人家,我也會過意不去的。”楚天歌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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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臨跟九公主在宮道上碰了個正着。
他正欲上馬車,九公主的聲音朗朗傳來。
“三哥,今日不上朝?”
“告假了,你去哪?”
九公主勉強一笑,“去找趙衡。”
李雲臨奇怪道:“九妹這麽早。”
幽會這種事起碼也過了正午吧,今日才過卯時,她怎就急着去找男人了?
九公主一想到剛剛收到的消息就糟心。
“别提了,趙衡府上出了個賤蹄子。”
李雲臨霎時明白過來,笑道:“你是什麽身份,别把這些話挂嘴上。”
“這身份誰愛要誰拿去,不稀罕。”九公主滿臉的不高興,“三哥去哪兒?”
“去趙衡府上。”
九公主沒那個心情管他去做什麽,即是順路,那就同坐一輛馬車。
平穩的車廂中,九公主突然問道:
“三哥,如果一個女子在你房裏呆一整夜,有沒有可能不發生些什麽?”
李雲臨眸色稍凝,輕聲道:“如果真心喜歡的女子,也許會不發生什麽。”
九公主困惑的皺了下眉頭,“什麽亂七八糟的,真心愛不是才更想得到嗎?”
“對,很想得到,”李雲臨深歎了一口氣,“但正是真心喜歡,才能壓抑情欲的本能,違背下流的天性,隻爲守護她所珍視的東西。”
九公主看着他落寞神傷的模樣,突然笑出聲來。
“你也能知道真心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你何時壓抑過自己的本能天性?你沾染的每個女子都娶上的話,端木宮都放不下吧,三哥,你别吹牛了。”
李雲臨苦笑,“是啊,我吹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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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這家醫館前,李燼霄仔細交代。
“不要太激動,也不要試圖去與她相認,她失憶了。讓她安靜的過現在的日子,才能保住她。”
他大膽的把杏兒留在了金陵城,幫她有醫術的相公開了家醫館。
這麽久來,李雲臨未曾料到他敢把人安排在這麽顯眼的地方,也沒動人力找尋。
醫館内有幾個病人,并未見杏兒。
楚天歌伸出手,在腕上放了薄手帕,齊笙便給她搭脈。
“姑娘胎象穩漲,四個半月有餘,需注意不可暴飲暴食,以免胎兒過大。”
楚天歌不以爲然道:“我這不是四個多月,是三個多月。”
齊笙又重新搭脈瞧了瞧,“不對啊,至少四個月了。”
楚天歌蹙眉道:“怎麽可能,我連自己月份都記不清嗎?”
齊笙也有些不耐煩了。
“姑娘若是信不過我,大可以去别處問脈。”
楚天歌起身,也不想跟他過多辯解,畢竟是杏兒的相公。
杏兒在裏頭聽見動靜,掀開簾來,嚷嚷道:“這位姑娘,大夫也許有誤診,但月份這種淺顯的事,我相公是不會弄錯的。姑娘這都質疑,豈不是侮辱大夫嗎?”
楚天歌顧不上看到她的高興,手忙腳亂的解釋,“并沒有意侮辱,隻是家中的大夫一直說……”
“姑娘家中有大夫,又何必來我們這個小醫館?”
杏兒心直口快的怼完後,轉眼看到她身邊的李燼霄,趕緊收起了疾言厲色,恭謹道:“原來是五殿下的人,冒犯了。”
李燼霄整個人都是懵的,問齊笙道:“你說這孩子幾個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