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拿書的手腕垂下,落在膝上。
她關窗做什麽?
這,這……
若她要做點什麽,是該迎合她嗎?
這兒也不是太合适吧畢竟随時可能停車,車簾随時可能被掀開……
熊想想伸出了手。
白修剛放下書,正欲把自己的手給她……
她掌心騰起一束溫熱的火苗,照亮了他绯紅的臉。
“夠不夠亮?”
白修愣住。
熊想想伸出另一隻手,兩團火苗在她掌心微微搖曳。
“怎麽樣,夠亮了吧?”
熊想想眨了眨眼睛,“我來做你的光,你繼續看書。”
白修咳了兩聲,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噢,你玩火的,你怕風,還怕水。”
熊想想點頭,“是的。”
白修尴尬的笑,“所以當初要是個大風天,或者是個雨天,你就未必能占上風。”
熊想想臉色僵了僵。
“你還想着對付我呢?”
白修搖頭,“沒,我慶幸那天晴朗。”
也慶幸沒把人丢河裏。
馬車不知已行駛到何處,沒出浔城的時候,熊想想常聽到車外有人問。
“這是白公子家的馬車?”
通常都是路人明知故問,白家的馬夫也聽慣了這些詢問,沒有給過回應。
熊想想人困得不行,昨晚半宿都在擔心着傅菁,并沒有好好入睡,手舉得也酸了。
車廂晃悠的頻率格外催眠,她眼皮子時不時的聳拉下來。
白修合上了書,“不看了。”
他閉上眼,後背貼服着車廂,打算小憩的模樣。
熊想想合攏了手掌,這方寸之地暗了下去。
馬車大概行駛到了官道上,除了偶爾有馬車交彙,再沒聽到路人的聲音。
哒哒的馬蹄聲漸漸模糊,熊想想頭枕着角落,忍不住睡了過去。
“公子,午時了,就近找個酒摟還是?”
馬夫隔着車簾問。
白修看了眼歪着頭熟睡的熊想想,輕聲道:“先吃幹糧吧,别停車。”
她仿佛夢裏聽見吃的,吧嗒了下嘴,口水順着嘴角淌了下來。
白修嫌棄的皺了下眉頭,摸了身上沒帶手帕,忍不住捏起袖子擦了擦她的嘴角。
熊想想被嘴邊軟綿綿的觸感驚醒了,睜眼看到白修猛地收回了手。
一句“幹什麽”被她憋了回去。
她眼神軟了下來,這可是能幫她找回傅菁的祖宗啊。
熊想想捂着肚子,“什麽時辰了。”
也該吃點東西了吧。
馬夫在此時,貼心的掀開錦簾遞幹糧包袱進來。
熊想想伸手去接,白修道:“找個就近的酒樓。”
馬夫愣了愣,熊想想卻說:“幹糧吃點就得了,上什麽酒樓,沒必要。”
她目光炯炯的盯着這個包袱,大清早的怕讓白修等,她連早膳都沒吃的,到現在餓着肚子呢。
“有些路段走很久都沒有酒家的,幹糧留着那時候吃,”白修溫聲道。
熊想想不好反駁。
馬夫也不能問他爲什麽這樣善變,隻好縮回了拿着幹糧包袱的手,放下車簾。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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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飛有一點不自在,他還從未跟别的女子親密接觸過。
黎茗說:“别扭什麽,我替你上藥。”
他終于褪下了衣衫,露出了半身鞭傷。
黎茗坐在他身邊,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溫聲細語的說:“你爹既不同意你回來,也不同意你娶我,何必非要跟他倔,咱們遠走高飛不就得了。”
女子給他上藥的動作很溫柔,輕輕抹過他的傷口,微微的痛感中還有絲絲酥麻。
祝飛好半天才回味過來她的話。
“你是說你願意……”
“爲什麽不呢,你救我,又爲了迎娶我而忤逆你父親,我都看在眼裏的。”
黎茗上好藥後把藥瓶放在一旁,幫他穿上襟衣,“我并非沒法子才嫁給你,我是願意的。”
祝飛轉過身來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比傅菁的手更軟。
“我爹答應了,他允許我不用再跟着白公子,允許我娶你。”
黎茗輕輕點了下頭,問:“可是,那個女人是誰啊?”
從浔城到金陵,祝飛爲了不讓黎茗知道傅菁的存在,他是讓人單獨送黎茗來的。
可到了祝府,黎茗還是聽說了,祝飛在一間偏房裏藏了個女人,他還會常常呆在裏頭。
祝飛眸光閃爍了下,“路上撿的女子,身子有很多毛病,她哭求我收留她,我就當積德了。”
黎茗的眼神看不出是信還是不信。
“她一定很好看吧。”
祝飛腦中立刻閃過傅菁的那張臉,他手撫上黎茗的臉畔,輕聲說:“你是花她是泥,做你的葉子她都不配。”
突如其來的,黎茗親了下他的嘴,隻是一下,她就縮了回去,紅了臉。
祝飛把她往懷裏一攔,情難自制的落吻。
可就那樣完犢子,他熟練的吻着黎茗,腦子裏卻反反複複是從前跟傅菁在一起的樣子。
從前傅菁也是這樣溫柔,這樣青澀,這樣乖巧。
突然的,黎茗被推開了。
祝飛喘着粗氣,好不容易呼吸平穩了,他才察覺自己的異常,哄她說:“再吻下去我就管不住自己了,咱們還沒成親呢,我不能先冒犯了你。”
他親吻了下她的額頭,“早點睡,我回房了。”
祝飛出了屋門,越走越急,徑直去了關着傅菁的偏房。
他推開門,傅菁赤着腳坐在地上抱着膝蓋,身子單薄,雙目失神的看着他。
祝飛大步過去拽起了她,一手抓着她的臂彎,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用力的吻了下去。
她什麽反應也沒有,就像個假人一樣任他粗暴侵略。
祝飛掠奪夠了,松開她的嘴,鼻尖對鼻尖的看着她,“張深時親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沒反應嗎?”
就在剛剛,他親着黎茗的時候,突然幻想出了張深時吻傅菁的畫面。
他沒有親眼看過,可那就是真實存在過的。
想到那裏,他心裏堵塞得厲害,一刻也不能等的來到傅菁身邊。
明明知道問這樣的問題等于自虐,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眼底通紅,胸膛起伏如潮汐。
傅菁輕輕笑了一聲,彎了眉眼,“深時呀,他大婚那夜很害羞,是我主動親他的,好多次之後他才知道怎樣親吻呢。”
祝飛失控得薅住了她的頭發,吼了一聲。
“你這個婊子!”
傅菁頭皮被他拽得生疼,忍了一下,繼續笑着說:“那個笨蛋連衣帶都不會解呢,我也不好意思自己脫,然後就那樣一撕……”
“閉嘴!”
祝飛一耳光扇過去,傅菁摔到了床邊地上,腰磕到了床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