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淩峰雙眼微眯起來,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乾坤缽罩下,那樣他與楊戬的所有努力都會重回起點。
大不了……反他娘的!
一念至此,淩峰的氣勢陡然變得淩厲,空氣猛地一沉,在場所有神仙臉色微變,淩峰被王母逼反了?
“陛下,娘娘。”楊戬出列抱拳:“紫沖真君護駕在前,評定叛亂在後,如此大功若是随意處置,恐怕衆仙會寒心啊。”
楊戬不願意計劃破産,但他更不願意三妹被囚,如果真的不可挽回,那就真刀真槍幹一場。
“好啊!好啊!”王母氣得渾身發抖:“淩峰,公然挑釁本宮,你這紫沖真君之位是不是不想做了?”
“娘娘,紫沖真君乃是評定叛亂的功臣,若是拿下,傳出去恐怕對娘娘不利,還請娘娘三思。”
魔禮青抱拳行禮說道,如果真的打起來,他們兄弟四人首當其沖,但他可不認爲自己兄弟四人是楊戬師兄弟兩人的對手。
“娘娘,四大天王言之有理,還請娘娘三思。”嫦娥也站出來說道。
“你……你們……”王母氣得咬牙切齒。
“我說娘娘啊,紫沖真君說的也在理。”玉帝看不下去了,一方面擔心逼反淩峰,另一方面,王母所作也不合理。
“三聖母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就不要找加重刑罰了,冤有頭債有主,沉香犯下的過錯就不要遷怒到三聖母頭上了。”玉帝說道。
聽到玉帝都在反對她,王母知道這件事不可違了,如果她真的頂着所有人的壓力強行如此,恐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這裏,王母将乾坤缽收了回來:“既然衆仙都在爲三聖母求情,那這件事就這樣吧。”
說着,往回走了,她沒有提淩峰楊戬在積雷山所做的事,這件事和她關系甚密,要是真的深究,拔出蘿蔔帶出泥,她自己也讨不了好。
見狀,衆仙也紛紛散場,各自回去了。
……
溫暖,舒适,小玉覺得自己置身于一片暖洋洋的大海中,所有疼痛都消失了,連心情都特别的愉悅,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
“這是哪裏?”
她動了動眼皮,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重逾千鈞,不論她怎麽用力,都無濟于事。
“怎麽樣?她的傷勢好些了嗎?”
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但小玉心中卻咯噔一下,這是淩峰的聲音,是他将自己達成重傷……不對,當初王母不是要求他處決自己嗎?爲什麽我還活着?
一連串的問題萦繞在小玉心頭。
“還不行,小峰,你下手太重了,小玉身上傷勢不輕,繼續維持寶蓮燈。”
師……師父?他爲什麽還和淩峰這麽好?他們兩個不是反目成仇,恨不得對方去死嗎?
還有,寶蓮燈爲什麽還能用?不是已經廢掉了嗎?
許許多多的疑問弄得她困惑不已,但絞盡腦汁卻怎麽也想不明白,加上寶蓮燈的氣息很溫暖,不知不覺間,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楊戬握着小玉的脈門,感受到她體内逐漸修複的傷勢,楊戬輕輕松了口氣,還好有寶蓮燈,不然麻煩大了。
看到小玉已經恢複完全的樣子,淩峰将寶蓮燈收了回來,楊戬拖着小玉慢慢落到了席上。
四公主從壇子裏緩緩飄了出來,看着靜靜安睡的小玉笑道:“說實話,這小丫頭細細端詳,真的有狐妹的樣子,尤其是她的眉毛,真的是太像了。”
“當初她那個裝扮真的是太奇怪了,我都沒認出來。”楊戬忍不住說道。
當初小玉頂着一頭古裝殺馬特造型,任誰也不會将她和狐妹聯系起來。
“你認不出來很正常,你養她的時候她才剛出生一天。”淩峰毫不客氣地揭穿楊戬。
“咳咳,好了,不說這些事了。”楊戬輕咳一聲,連忙轉移話題:“咱們還是所說計劃的事情吧。”
“王母和咱們的關系已經緊張到了極限,就差撕破臉皮了,咱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快不了。”淩峰攤了攤手:“沉香現在法力盡失,必須等他再次恢複才行。”
“你還說,要不是你自作主張,咱們現在也不至于這麽被動。”楊戬瞪了淩峰一眼,剛剛淩峰已經将他逼迫沉香放棄法力的原因說出來了。
淩峰原本想借着這件事修補一下與王母的關系,但誰知王母竟然釜底抽薪,被逼無奈的淩峰隻能和王母杠了起來,經此一事,減輕警惕,修補關系什麽的已經成了一句空話。
“别這麽說,以沉香那點微末修爲,根本不可能成事,倒不如再來一遍,說不定他會變得更強。”淩峰笑道。
楊戬想了想說道:“那這樣吧,你去凡間盯着,想辦法幫助沉香快點恢複法力。”
“我留在真君神殿看着王母,順便教導小玉修行。”
淩峰摸着下巴想了想:“也好,就這樣吧,不過這東西給你們,我拿着已經不合适了。”
淩峰手腕一翻,将老狐狸精的魂魄取出來,丢給了楊戬,然後化作一道流光往凡間飛去。
……
距離劉家村三裏外的一片荒地上,不知什麽時候起,突然多了幾間木屋,木屋的主人是一個中年老郎中。
這位郎中的醫術很好,大大小小的毛病都能治,小到頭疼腦熱,大到腎虛腎虧,隻要經過他的治療,基本都能好。
但是這位郎中性格有點惡劣,總喜歡開出一些讓人難以下咽的藥物,不過總的來說這位大夫還是挺好的,至少不會故意收人醫藥費。
“大夫,我家狗蛋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犯困,打哈欠,連私塾都上不了了。”一個中年村婦有些焦急的說道。
淩峰微眯着雙目,把着這個狗蛋的脈搏,說起來,他對這位狗蛋倒是有點印象,原著中楊戬一拳将這個凡人打死,想借此逼迫沉香投降。
但……那時候劉家村的生死簿已經毀了,這些人怎麽殺也殺不死,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不過淩峰疑惑的是,距離沉香離開劉家村已經四五年了,爲什麽狗蛋還在上私塾?
脈搏跳動有力,脈象四平八穩,這……身體沒啥問題啊,怎麽會經常性犯困呢?
淩峰眼珠子一轉,他大概明白這小子在打什麽主意了,無非是私塾太無聊不想上了,所以沒病也說自己有病。
“大夫,狗蛋他生什麽病了?”
“哦,沒事,問題不大。”淩峰捋了捋胡須:“我爲你們煎一副藥,保證藥到病除。”
“等着。”
說着,走回自己廚房翻了翻,弄出一斤黃連,半斤巴豆,然後用法力将這兩樣東西熬成一團黑乎乎的藥湯端了出去。
“來,後生仔,喝了它,記住,要一口喝完,不能停頓、”
“謝謝大夫。”狗蛋媽眉開眼笑,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的郎中:“狗蛋,還不快點喝?”
“哦……好。”狗蛋皺着眉頭,這藥……光聞着就很苦,但被這麽催着,隻能硬着頭皮喝下去了。
仰頭一擡,頓時,一股苦到極緻的味道從舌頭上傳來,讓狗蛋情不自禁想甩開碗。
但狗蛋媽眼疾手快,一巴掌接住,捏着狗蛋的鼻子硬生生幫他灌了下去。
“啊啊啊——,好苦好苦。”
狗蛋龇牙咧嘴,苦得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剛才的萎靡不振瞬間消失。
“你看,這不是好了嗎?”淩峰撫須微笑。
“真的啊,謝謝大夫。”狗蛋媽連連道謝。
“不用謝,慢走不送。”
狗蛋吐着舌頭,被他媽拉着離開了淩峰的醫堂,但剛走出一裏地,肚子就開始咕噜噜的響,還沒等狗蛋反應過來,隻聽“撲哧”一聲,一股惡臭蔓延。
“你這倒黴孩子,也不知道說一聲。”狗蛋媽大吼道。
“我我……”狗蛋欲哭無淚。
木屋内,淩峰會心一笑,又幫助了一個即将辍學的少年,我真是功德無量啊。
然而這時,一個蓬頭垢面,滿身惡臭的乞丐倒在了他醫館的不遠處。
淩峰臉色微變,沉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