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蘇佳荔微微一顫。
水蒸氣遇冷化物的初中物理知識,隻要不是文盲都懂。
但出現在這個地方,實屬有些驚悚。
是那個房間裏的溫差,和外面差距很大?
不可能。
就算是,那也不可能僅有一塊兒白霧。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那扇窗戶的後門,正趴着一個人在看她們!
與此同時,李蓉也發現了結出白霧的窗戶。
自打進了地下室之後,李蓉的好奇心已經被完全激活了。
原本隻是來赢取一千萬的獎金。
不過這會兒,獎金什麽的已經被她抛擲腦後,更多的則是想好好的玩樂一把。
扭頭看了一眼蘇佳荔,李蓉慢慢湊了過去。
“嗨?”
走廊上回蕩着李蓉的聲音。
随着她臉貼在玻璃上。
一雙眼睛剛好與她四目相對。
嬌呼一聲,李蓉被吓得往後一仰,摔在地上。
這一番折騰,蘇佳荔也從震驚中回過味兒來,連忙上去扶起李蓉。
“怎麽了?”
“荔,荔,荔姐,後,後後面有人。”
聞言,蘇佳荔心頭咯噔一跳。
有人?
那個怪物追來了?
不對!
如果是那個怪物,李蓉現在不可能還活着。
她說有人,莫非這地方……
猛然間,蘇佳荔想起了之前通過李蓉閨蜜得知的一些關于白沙瘋人院和山海精神病院的資料。
一番腦補。
蘇佳荔瞬間激動了起來。
我明白了。
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白沙瘋人院的幸存者。
那個人,很可能就是被山海精神病院關押的醫護人員。
隻要自己把那個人救出去,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想到此,蘇佳荔一個箭步竄了上去。
擡頭敲了敲玻璃。
叩!
叩叩叩!
“你好!”
“你還在嗎?”
“别怕,我們是來幫助你的。”
“你好?”
就在蘇佳荔即将失望之際,窗戶另一邊傳來了敲擊聲。
聽到聲音,蘇佳荔更加斷定了自己的想法。
救人!
那一瞬間,蘇佳荔的腦海裏隻有這一個念頭。
事到如今,也管不得什麽破不破壞道具了。
對着玻璃那頭喊了一聲讓開,随即撿起地上的雜物,砸像了玻璃。
嘩啦啦的玻璃破碎聲中,就看到後面不遠處赫然站着一個老頭。
而那老頭的手中,正抱着一個大熊公仔。
“别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蘇佳荔一邊說,一邊清理着窗戶上的玻璃渣子準備翻進去。
而裏面那位老頭,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原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若要問他是誰?
沒錯,他就是張起民!
……
……
……
時間回到二十分鍾前。
張起民正在病房裏做着廣播體操。
大熊公仔忽然溜了進來,希望張起民幫幫自己,回白沙瘋人院取一個東西。
最初的時候,大熊公仔就是跟着陸野從白沙瘋人院的時間裂縫中跑出來的。
陸野第一次進白沙瘋人院的時候,也曾遇到過起白霧的玻璃。
其實那層白霧,就是因大熊公仔而起的。
隻不過,那時候的它,還沒附體在大熊公仔上。
而是以另外一種形式,在白沙瘋人院裏不斷重複被馬裏奧殺害的一幕。
直到陸野的到來,它才得以解脫。
不過當初由于走的急,有一個屬于它自己的東西,或者說是執念留在了這個房間。
直到副業白沙瘋人院開啓。
大熊公仔才感覺機會來了,想要溜進去尋找那個東西。
這才找到了張起民,希望他幫幫自己。
但也不白幫,事成之後它可以幫張起民練習最近新領悟的絕招,森羅追命針。
此招是根據追魂三針升級而來的。
以前,需要依靠三針才能達到效果。
但由于效果并不理想,幾次誤傷自己人。
爲此,張起民痛定思痛,下定決心一定要研發出救死扶傷的逆天神技。
終于,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殺人夜裏。
張起民頓悟了。
原本的追魂三針,得到了升級,成爲了現在的森羅追命針。
一針出,森羅現。
據張起民親身體驗過之後說,用此針法,讓受針者在短時間内看到森羅殿。
爲此,張起民還即興賦詩一首。
奈何橋上道奈何,
是非不渡忘川河。
三魂先赴森羅殿,
七魄随後會孟婆。
由于是絕招。
張起民還是很有私心的,堅決不給其他人使用。
哪怕是天文教授殷秋斯挺再三懇求,也不願幫其打通三魂七魄。
一心要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的好朋友陸野陸院長。
隻可惜,陸野那時候還是植物人狀态。
好不容易醒過來了吧,張起民又把針法忘了。
這才有了要用大熊公仔練習的想法。
一人一邪祟達成共識一拍即合,偷偷摸摸就進了白沙瘋人院。
先前,那群踏風奔雷豬,就是倒在了張起民的森羅追命針之下。
而後,通過攝像頭,小和尚也看到進入白沙瘋人院的張起民和大熊公仔。
局勢已經亂成這樣了。
正在跟蹤伍廣發的陸野,實在沒心思去管張起民和大熊公仔這一人一鬼。
好在參與者都有替身傀儡。
随便張起民怎麽折騰,反正死不了。
至于他倆嘛,幹脆就當成彩蛋算了,也許還能讓這次的遊戲增添更多的樂趣。
殊不知,陰差陽錯之下。
蘇佳荔和李蓉兩人剛好來到了地下室的走廊上。
大熊公仔已經找到了它想要的東西。
這邊正準備帶着張起民一起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回去。
卻剛巧碰上了蘇佳荔和李蓉兩人。
都要離開了,蘇佳荔敲擊玻璃的聲音,再度讓局面朝着未知的方向發展。
時間回到現在。
看着翻窗進來的蘇佳荔,張起民有些不知所措。
大熊公仔反而是躍躍欲試,幾次想要張起民把自己送給她們。
“老人家,别怕!”
說話間,蘇佳荔來到了張起民跟前。
看着身穿病服的張起民,蘇佳荔更加笃定了内心的猜想。
不過嘛,該問的還是得問問。
“老人家,你是山海精神病院的,對吧?”
聞言,張起民點了點頭。
“老人家,你一直住在這裏?”
蘇佳荔問完,張起民再度重重的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問話也是一門技術活。
這話在張起民看來,不就是在他問,是不是住在山海精神病院。
那結果當然是住在這裏了啊。
不過,蘇佳荔卻不這麽想。
通過她的分析,以及張起民的反應來看。
她已經有了答案。
沒錯。
這個老頭一定就是被陸野那個神經病囚禁在這裏的。
與此同時,蘇佳荔丢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老人家,你該不會是這裏的醫生吧?”
要是今天來的是其他人。
或許誤會到這兒,就結束了。
可偏偏來的是張起民。
他是什麽人?
山海精神病院的針灸大師。
排在所有專家前面,是資曆最老的精神病。
這針灸是醫術嗎?
好像是吧。
那就沒錯了。
于是乎,張起民認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