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表情也很有意思。
剛開始的時候，還都蠻開心的。
後來似乎聽到了什麽，一個個都沉默了。
表情凝重，就好像診斷出了絕症一樣。
時不時還轉頭看看陸野，搞得陸野心裏毛毛的。
很快，李琦來到陸野身邊。
拿出本子寫了起來。
“他們要給你檢查一下。”
“檢查什麽？”
“檢查你是不是醜小鴨。”
看着李琦微笑的面孔。
陸野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己在鏡像時空裏，很可能真是一個神經病。
而且病得不輕，總是幻想自己是醜小鴨。
這些醫生拿不準自己到底是精神病發作，把自己當成醜小鴨了。
還是真的出現了什麽疾病，造成了聾啞情況發生。
不管怎麽說吧，陸野也很想搞清楚自己身體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也就相當配合的點了點頭。
在一群專家震驚的目光中，自覺的躺在了病床上。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各種檢查都走了一遍。
本來還想問問結果，誰知道剛一結束，李琦就招呼保安送陸野回病房。
一開始陸野還有些猶豫要不要來硬的。
發現是去213病房方向時，陸野決定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
反正以前又不是沒當過神經病，還是先辦正事比較好。
……
……
……
213病房裏。
看着對面空空如也的床鋪，陸野有些興奮。
如此一來就沒毛病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張起民。
也就是說，呆在自己院裏的那個張起民，其實就是鏡中人。
當然了，也不排除張起民住在其他病房的可能性。
所以陸野還得繼續裝下去。
在經曆一場大戰，又被踏風紋身消耗太多的陸野，倒頭便睡。
一夜無話。
次日食堂裏，陸野遠遠站到了隊伍旁。
耐心的看着每一個排隊打飯的精神病人。
老話說得好啊，搶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哪怕是殷秋絲挺這樣的精神病人，聽到吃飯都會立馬放下手上的研究。
這種時候，也是山海精神病院人最齊全的時候。
一個個看去，哪怕是隔着一些距離。
陸野的左眼依舊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有過昨晚的經曆之後，陸野也被人盯上了。
正在監督現場的周像鄰，率先就發現了有些特殊的陸野。
“老周，你看啥呢？”
“不就是個神經病，你老想他幹嘛？”
“我覺得，他有問題。”
“哈哈，老周，他沒問題能在這兒？”
“不是，昨晚他一下就把我反擒拿住了，這人有點深藏不露。”
“他來了也有些日子了啊，我們咋沒見過？”
“就是啊，老周，你想多了吧。”
“你們不覺得他很反常嗎？”
“反常？”
“嗯，好像是，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哈哈哈……”
“老周，别瞎想了，不過是個神經病而已。”
“就是啊，我看他也挺老實的，别管他了。”
“我覺得還是謹慎點比較好，我總覺得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切，老周啊，你怎麽老是杞人憂天。”
“得嘞，我這就去讓他老實排隊。”
說罷，一名保安笑着晃了晃手裏的電棍，朝陸野走去。
陸野正仔細篩選着排隊打飯的病人。
餘光中發現有人正在接近自己，更是加快了速度。
忽然間，似乎看到一個有點陌生的面孔。
陸野愣了愣。
正想着那人到底誰。
保安已經擋住了陸野的視線。
嘴巴一張一合，無聲的晃了晃手中電棍。
不用想，陸野都知道對方什麽意思。
連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即不耐煩的探出頭，準備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誰。
不過保安并不準備放過陸野。
在他看來，似乎陸野的舉動，有些過于藐視他。
“快去排隊吃飯！”
“還愣着幹嘛，排隊吃飯！”
保安加重了語氣。
甚至用手中的電棍指了指陸野。
周像鄰等人的目光也都投了過去。
甚至一些排隊打飯的精神病人的注意力也被這一幕吸引。
不過完全聽不到啊。
甚至都沒再看他一眼。
拍了拍保安，陸野探出頭，再次看向那個有些熟悉，又過于陌生的中年女人。
作爲當過院長的人，陸野熟悉這裏的每一個精神病。
他斷定，現實世界的山海精神病院裏，絕對沒有這個女人。
自己不認識她。
但絕對和她有過一面之緣。
可問題是，我特麽到底在哪兒見過她呢？
疑惑中，感受到無數目光的保安有些繃不住了。
這人有毛病嗎？
吃個飯就那麽難嗎？
眼看着無數精神病人朝這邊投來了目光。
自己要不能讓他老老實實去排隊打飯，将來在這些精神病人的眼裏，還有何威信？
“陸野，别看了，快去打飯！”
“吃飯啊，你是不想吃飯了嗎？”
“我和你說話呢？”
“喂！”
越說越氣。
這個叫陸野的精神病來山海精神病院的日子也不短了。
不說話的時候，也确實看不出來陸野是個神經病。
可隻要他一開口，那就沒毛病了。
沒事兒就總說自己是千王之王。
拉着一群神經病和自己賭院子裏有多少隻螞蟻。
還老說自己穿越了時空，和拳王打了擂台。
就他這小胳膊小腿兒的樣子，還和拳王打擂台？
開什麽玩笑？
你要質疑他，他還跟你急，非要拉着你跟你講述當時的情況。
據他說，本來他是趴在地上的。
但某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種從天而降的感覺。
那種感覺，具體的他也描述不出來。
有點像莫名其妙重新投了一次胎。
當然了，這并不是重要。
重點是感受到那種重新投胎的感覺後，他說他自己飛了起來。
在摔落的過程中，砸在了拳王身上。
把拳王的脖子給砸斷了，輕而易舉就赢了比賽。
就有人問了，你都赢了比賽了，你怎麽又到精神病院裏來了呀？
每逢這個時候，陸野就會露出無辜的眼神。
表示自己肯定是投錯胎了，當時他剛看到拳王倒地。
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然後又有了那種飛起來的感覺。
不過這一次，他身體沒有飛起來，而是意識飛了起來。
緊接着，他的意識變成了一道光，從一顆蔚藍色的星球飛了出來。
跨越無數星際，最終重新投胎到了這裏。
蔚藍色星球？
穿越？
投胎？
一屁股坐斷拳王脖子？
還穿越星際？
這尼瑪不是精神病是什麽？
好在陸野這個精神病倒是開朗的，也還算比較好交流。
然而，這貨昨天突然跑了出去。
大家還在急着找他，這貨又回來了。
回來後，就變成個聾啞人了。
這誰信？
保安再也忍不住了，準備親手抓陸野過去排隊吃飯。
與此同時，陸野終于想明白了這人是誰。
卧槽！
難怪這麽熟悉，居然是她！
她怎麽在這兒？
那她女兒……
震驚之餘，保安突然伸手過來。
隻看到陸野手指閃起電弧。
緊接着他就覺得渾身一麻，抽搐着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咚！
保安倒地的同時。
一個女人驚呼道：“陸野！”
聽到呼喊，陸野也驚訝道：“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