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波比波,哇兒哇兒,啾啾啾,滴滴……
二十分鍾後,救護車和交通治安巡查的車子一前一後的趕到了靈安路口。
就見救護車上跳下來兩名熟面孔的救護員。
得虧這會兒陸野不在。
要看到這倆二比,估計他會忍不住把他們接回家的。
有過上一次的教訓,這兩名救護員似乎學聰明了。
從後面車廂裏跳下來後,率先左右看了看。
随後從車上拿了一個網出來。
張開網,蹑手蹑腳的朝事故車輛走去。
直到距離出租車三米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就大喊起來。
“傷者何在!”
“逝者何在?”
“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坐在交通巡查車上的交通巡查都看呆了。
什麽玩意兒?
這兩個人真是救護員嗎?
怎麽看起來怪怪的?
蹑手蹑腳跟做賊似的?
莫不是什麽黑心組織,販賣器官的?
想到這裏,交通巡查檢查了一下腰間的配槍,才開門下了車。
這才剛一下車,就聽到了兩個救護員的喊話。
交通巡查又是一愣。
猶豫了一下,飛快的掏出手機編輯了兩條短信。
第一條是編輯在交通巡查群裏面的:靈安路口有神經病出沒,請求支援。
第二條是編輯給自己老婆的:老婆我錯了,以後你想吃啥我給你買啥,不嫌棄你胖了,我愛你。
剛編輯完第二條。
救護員那邊又傳來一聲大喝:“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沉寂了一陣子,突然來這一嗓子,吓的交通巡查手一抖。
消息就發給了她老婆。
見狀,交通巡查馬上撤回了信息。
不過這一條消息還是被她老婆看見了。
立馬就打來了電話。
鈴聲響起的同時,兩個救護員的聲音一下就消失了。
四周安靜得吓人,交通巡查咽了口唾沫,左右瞧了瞧,還是接聽了電話。
“死鬼,你又撤回了什麽消息啊?”
“死鬼說話啊!”
“我跟你說,我現在一個人懷着孩子,心情很不穩定。”
“我就想吃冬瓜糖,你馬上去給我問哪兒有賣的。”
電話的裏的聲音太大了。
吓得交通巡查急忙捂住了聽筒。
與此同時,兩個救護員的喊聲又開始了。
“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聽到聲音,交通巡查松了口氣。
輕輕對着話筒噓了一聲,才開口。
“我在執行任務,回來再說。”
救護員的喊聲還在繼續。
“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放心吧,我給你買,我知道哪兒有。”
“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死鬼,真的?”
“嗯,我,爺爺在吃。”
交通巡查剛把爺爺在吃四個字說完。
啪唧一下,一個網就套住了他。
“嘻嘻愛你喲。”
“我靠。”
“死鬼,你說什麽?”
與此同時,兩名救護員相視一笑。
其中一個道:“嘿嘿,還爺爺在此呢,不知天高地厚。”
聞言,交通巡查都懵逼了。
“我靠?”
“徐彬,你有種再說一遍!”
交通巡查徐彬正準備解釋。
忽然,用網網住他的兩個救護員開始收網了。
這一拽,就把他給拽翻在地。
瞬間,交通巡查就怒了。
“我靠!”
“你居然罵我,你居然罵我,徐彬,老娘要跟你離婚!”
“喂,老婆,我不是再說你,喂?”
“嘟嘟嘟……”
……
……
……
另一邊。
紮紙鋪裏。
傀儡師老頭正坐在搖椅上,抽着旱煙,悠哉悠哉的紮紙馬。
聽到陸野進來的動靜,也不搭理陸野,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
陸野堆着笑,看了老半天才開口道:“老爺子,要不歇會兒?”
老頭哼了一聲:“回去吧,沒材料了,做不了。”
“老爺子别急嘛。”
“我就想問問,有沒有啥簡單一點的替身傀儡,材料差一點沒關系。”
說話間,陸野掏出兩條煙和一瓶道家釀。
老頭看了煙一眼,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這煙,不得勁兒啊,小孩兒抽的。”
“這酒嘛,倒是有些年沒喝過咯。”
說罷,打開酒瓶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見到這一幕,陸野知道事情八成是有着落了。
成不成,好歹都有個話說。
煙酒開路這招,還真是好用。
唯一想不通的是,這酒自己也喝過,真沒覺得有多好喝啊。
沒想到當初那個老保安和傀儡師居然都這麽喜歡。
在宏都排得上号的名酒裏面,也沒有它。
甚至很多年輕人都不知道有這種酒。
包括一些煙酒店都買不到。
陸野能搞到這瓶酒,全仗着精神病院門口的煙酒鋪子生意不好。
老闆改行之後,以前沒賣完的囤積在家裏準備自己喝,才被陸野高價撿漏了。
咕咚咕咚。
老頭子喝了兩大口,露出一臉滿足的表情,又躺回了搖椅上。
“情懷啊,好多年沒嘗到這味道咯。”
“老爺子,這酒真就那麽好喝?”
“在外面勉勉強強吧,在這靈安,也就跟泔水有得一拼。”
“那你……”
“情懷罷了,宏都老一批的人都知道。”
“好了,說說你的事吧。”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有沒有那種簡單一點的替身傀儡。”
“你要那個幹嘛?那東西對于現在的你來說,完全用不上了。”
“不是我自己用,我是想給我院裏的人用。”
老頭楞了一下,皺了皺眉。
于是乎,陸野就把山海精神病院目前的處境給老頭分析了一下。
也把這幾天的遭遇和他講了講。
畢竟這老頭也幫過自己,陸野倒不擔心對方知道太多會對自己不好。
聽罷,老頭轉過身,重新打量着陸野。
沉吟片刻後,老頭才緩緩開口。
“你這左眼,都快趕上我傀儡了。”
“啊?”
“一潭死水,毫無生機。”
“不是吧?”
“老爺子,我這左眼,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你當我這老頭子是半仙兒啊。”
“這種事兒,你得問問包打聽才行。”
“老爺子,咱還是說說傀儡的事兒吧,你有啥辦法沒?”
“低級的傀儡不是不行。”
“但有很大的弊端。”
“首先是時效性。”
“替身傀儡,替身傀儡,爲的就是替人抵命。”
“可這天底下,又有誰能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呢?”
老頭說得很謙虛。
話語中,無不是在嫌棄低級的傀儡。
然而,這話在陸野耳朵裏,卻是那麽的美妙。
恨不得抱着老頭就親。
時效性?
這特麽簡直就是給白沙瘋人院量身定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