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調查受到重重阻力。
要換成是陸野,肯定不會繼續往下查了。
引起治安巡查和神秘調查局高層的不滿。
這不明擺着,有人滲透到了自己人裏面。
或者說,自己人裏面早就有内鬼了。
不先安内,非要頭鐵繼續追查,這不是開着疾跑閃現去送人頭嗎?
正當陸野爲邢正和杜子騰的謎之操作暗暗歎息時。
邢正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厚重的字典。
打開字典,一封泛黃的信掉了出來。
“别那麽看我。”
“沒你想的那麽蠢。”
“不光是當時,就連現在,我也懷疑。”
“這也是我爲什麽不願意重啓白沙瘋人院的原因之一。”
“老杜是個暴脾氣。”
“變異的馬裏奧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蹤的。”
“這封信,成爲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說完,邢正将信遞給了陸野。
信件保存得蠻好的,可見邢正對于三十年前的事情,是有多麽更耿耿懷。
打開,就見一片七扭八拐的字體,看得陸野一陣頭疼。
“這封信是用左手寫的。”
“若非特地訓練過,左手寫下來的文字,每一次的筆迹都不相同。”
陸野嗯了一聲,将信放在了桌上,與邢曦一起看了起來。
……
……
……
你好朋友。
我就是你們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很抱歉隻能用這樣方式與你們聯系。
他們的爪牙遍布宏都,潛伏在各個行業當中,我必須小心謹慎。
沒錯,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說一些你們感興趣的事情吧。
七月一日,我發現他們開始行動了,整條白沙街都被他們滲透。
四名工人的死,到你們前往四星軍工廠調查,一切行動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馬裏奧家人出事的那天,我正在調查死在聖心醫院的那四名工人失蹤的屍體。
雖然不在場,但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馬裏奧的家人是被謀殺的。
我知道你在找我,可你身邊有太多眼睛。
你們一直調查尋找的馬裏奧,在十月二十日就被轉移進了白沙瘋人院。
他和聖心醫院曠工的護士、離職的醫生都在這裏。
時間快要來不及了。
當他們成功的時候,東城區沒人可以阻攔他們。
想要結束這一切,隻有今晚是唯一的機會。
我會在内部接應你們。
到時,你們自然會認出我。
……
……
……
見邢曦和陸野看完信,邢正又把它重新裝好放進了字典裏。
“這信封,是十一月三十日晚上收到的。”
“當晚淩晨,也就是十二月一日,杜子騰帶人進入了白沙瘋人院。”
“在我得知他擅自行動後,立馬召集了人手趕過去支援。”
“當我到的時候,那地方。”
邢正停了下來。
似乎是在回憶什麽。
陸野能發現,邢正的手在微微顫抖。
他用指甲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肉,試圖克制自己的情緒。
“那地方,就像人間地獄。”
“火焰,鮮血,哀嚎還有殘肢……”
聽邢正說到這裏。
陸野腦海中也浮現出一個影子。
身高兩米的巨人。
沾滿血污的繃帶。
“當時,整個白沙瘋人院已經亂了套。”
“我帶人進去的時候,暴動已經開始了。”
“在尋找杜子騰等人的時候,我和隊員遭到了襲擊。”
“那怪物,子彈根本就殺死不他。”
“一切攻擊,就好像打在了沙袋上。”
“當我找到老杜的時候,他帶進來的人,隻剩下兩個。”
“絕境中,那個人找到了我們。”
聞言,陸野好奇道:“哪個人?寫信給你們的哪個?”
邢正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
“與我和老杜猜測的一樣。”
“那個人,正是我之前一直在尋找的仵作,張家鼓樓的傳人。”
“他告訴我們,襲擊我們的怪物,就是馬裏奧。”
“教會利用白沙瘋人院作幌子,暗中進行基因實驗。”
“他以醫生的身份,卧底在聖心醫院裏,和其他教徒一起進了這裏。”
“當時時間非常緊迫。”
“馬裏奧找到了我們,一切問題隻能等出去後再說。”
“因爲大火,電路自動被切斷了。”
“大門鎖死,我們根本就不出去。”
“隻能想辦法重啓分布在白沙瘋人院裏的四個電機。”
“我這隻手,就是在那時候丢的。”
“被硬生生扯了下來。”
“爲了讓老杜背我出去,他孤身一人,引開了馬裏奧。”
“之後,我被送進了醫院。”
“安排手術爲了截了肢,同時還查出我受到了輻射。”
“呐,這顆頭到現在都還長不出頭發。”
“老杜在出來之後,就把這裏發生的事情,以及白沙瘋人院的惡行彙報了上去。”
“我醒來後,第一時間忍痛出了院。”
“當我回到白沙瘋人院廢墟中時,徹底傻眼了。”
“基因實驗的設備,全都消失不見了。”
“馬裏奧也跟着人間蒸發了。”
“事情被定義爲精神病暴動縱火。”
“大火中,一切都化爲了灰燼。”
“我因此被降級,杜子騰被革職開除。”
“那個幫過我們的張家傳人,也死在了其中。”
“喔,對了!”
邢正停了下來,看向了陸野。
“那個張家傳人,他曾說過自己名字。”
“他說他叫張起民。”
“現在就住在山海精神病院裏。”
陸野微微一愣。
他之前看過張起民的資料。
知道老張的身份不簡單。
但從沒料到,張起民竟然在三十年前就死了!
那住在自己院裏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一直未曾開口的邢曦,聽到這裏,也忍不住講出了自己之前的發現。
“我之前調查過張起民。”
“現在住在山海精神病院的那個,和三十年前死的那個,基因一模一樣。”
陸野心頭一顫。
一模一樣?
同胞兄弟?
也不對啊,就算是同卵雙胞胎的兄弟。
長相會極爲相似,但他們的基因是絕對不一樣的。
似乎是看出了陸野的想法。
邢曦補充道:“他就是三十年前,死在白沙瘋人院的人。”
……
……
……
與此同時,山海精神病院裏。
張起民伸了個懶腰。
午睡起來打了一套廣播體操,來到鏡子前準備洗漱一下,繼續研究陸野給他的眼保健操。
嘩啦啦的水聲中,張起民彎腰洗漱着。
然而,鏡子裏,卻根本沒有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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