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對視之下,陸野似乎從她們的眼中,看到了深淵。
與此同時,風停了。
薄紗窗簾又重新落了下來,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隻留下窗簾後面的兩個人影。
而陸野則轉過頭,大步離去。
事情在到這兒,就讓它結束吧。
至少李想回家了。
至于還能不能再見,陸野覺得,恐怕他再也見不到李想了。
懷着複雜的心情,陸野剛從李想家出來。
正要準備回山海精神病院,又接到了邢曦的電話。
“喂,陸野,能來開一下會嗎?”
聞言,陸野看了一下時間。
“行,我馬上過來。”
現在還沒到中午。
在下午六點前趕回去,問題都不大。
其實,自己手握九味再生丸,隻要是雷雨天。
随便找一個高塔爬上去都可以。
偏偏崔道成不放心,非要陸野在山海精神病院樓頂上渡雷劫,重塑右臂。
爲此,崔道成還布下了引雷陣法。
準備把附近的天雷全距離起來,劈在山海精神病院的樓頂上。
……
……
……
神秘調查局東城區分局會議室裏。
邢正一臉無奈的看着窗外。
之前他把西郊失蹤事件派給邢曦處理的時候,他是有預謀的。
失蹤事件剛下來的時候,邢正就看過李想的資料。
憑他這二十多年的經驗來看。
失蹤事件絕對沒有那麽簡單,甚至已經上升到靈異範疇了。
除非總部派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專家來。
否則單憑他們,根本不可能順利完成任務。
所以,把任務派給邢曦之後。
邢正就所好了兩手準備。
一方面任由邢曦的β小組如何折騰,他都不管不問。
甚至還放出資料來引導他們。
就比如小莊查到的六一一大巴車事件幸存者的資料。
這些其實都是邢正親自查出來的。
故意把消息放出來,就是爲了讓邢曦他們知難而退。
另一邊,邢正派出自己的情報員,與總部過來的靈異專家交接。
私下裏,對李想等人的失蹤事件展開調查。
進展還不錯。
很快,靈異專家那邊就已經摸清了剩餘幾名幸存者的動向。
正要開始最後的搜尋工作時,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外編組的隊員,還是有精神病前科的人。
竟然把六一一大巴車事件和西郊失蹤案件都給破了。
這尼瑪就太不科學了吧?
莫非瞎貓真能撞上死耗子?
事情結束了。
邢正也該兌現承諾,重啓白沙瘋人院的調查了。
然而,事到臨頭,他又猶豫了。
真就要重啓嗎?
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結果會怎樣?
“隊長,是你親口在全隊面前答應我的。”
“隻要我把西郊靈湖路失蹤事件解決了,就重啓白沙瘋人院調查計劃。”
“喔?我想想啊……”
“不對啊,我沒有答應你呀?”
“我記得,我當時說的是。”
“如果你能把失蹤事件辦妥了,我就可以考慮考慮。”
“隻是考慮,并沒有說一定呀?”
“你……爸……你明明答應我了。”
“我答應的可是山海精神病院遇襲案的辦案權。”
“行啦,現在你可以開始調查山海精神病院遇襲案了。”
争執中,陸野已經來到了會議室門口。
敲門進去,邢正和邢曦的目光都朝他看了過來。
“要不,你們父女倆先聊着?”
說着,陸野就要往外退。
邢曦連忙道:“不用了,過來坐。”
邢正則是不爽的一扭頭,看都不想看陸野一眼。
“爸,咱們就事論事。”
“吳大豐我查過了。”
“當年,四星軍工廠重建計劃,就是由教會主教吳大豐牽的頭。”
“吳大豐所在的教會,也十分可疑。”
“雖然無法确定,此教會是不是彼教會。”
“但在過去的幾十年裏,某個教會活動非常頻繁。”
“他們可能已經滲透到各行各業中了。”
“包括前不久,出事的星河探勘隊。”
“他們的地下勘探工作,也是由教會贊助的。”
聽完邢曦的講述,邢正在抽屜裏翻找起來。
沒多久,就見邢正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名單。
“這上面記錄了東城區上百家教會。”
“這些還都隻是明面上的。”
“私底下,還有許多地下教會,正在調查中。”
說罷,邢正晃了晃名單,又放回了抽屜裏。
“教會的事情,我在處理。”
“你隻需要把吳大豐調查清楚就行了。”
“可是……”
“去吧,去調查吳大豐吧。”
“吳大豐已經在調查中了,但需要重啓白沙瘋人院,否則很多東西查不出來。”
“吳大豐是吳大豐,白沙瘋人院是白沙瘋人院。”
“你調查吳大豐,和瘋人院又有什麽幹系?”
眼看着這父女倆又要争執起來。
陸野忽然開口道:“等一下,我想起一件事。”
聞言,兩人都好奇的看向了陸野。
“之前,我讓小莊調查孤山鎮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個重要線索。”
“四星軍工廠的前任老廠長,叫吳大富。”
“他爲人寬厚,是一名虔誠的教徒。”
“家中,還有一個妹妹和弟弟。”
“妹妹名叫吳小藝。”
“弟弟名叫吳大豐。”
邢正沉默了。
似乎是在努力回憶什麽。
邢曦則轉頭看向邢正。
“教徒、吳大豐、四星軍工廠。”
“爸,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回答邢曦的,隻有沉默。
一時間會議室裏,氣氛突然壓抑起來。
陸野倒是無所謂。
管他什麽吳大豐教會啥的。
能有我右手重要嗎?
能裝修擴建山海精神病院重要嗎?
三人就這麽各懷心事的幹坐着。
良久後,邢正回過神來。
“你一定要重啓白沙瘋人院的調查,是嗎?”
“嗯,是的。”
“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這事情免談。”
聽到這兒,邢曦眉頭一皺,剛要張口反駁。
邢正不慌不忙的擺了擺手。
“這就沉不住氣了?”
“重啓的事情免談。”
“你想知道白沙瘋人院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
“僅此一次!”
聞言,邢曦又是一愣。
别說她了。
就連陸野也有些搞不懂邢正的套路。
不是剛說完免談嗎?
咋又要講了?
見倆人表情古怪,邢正微微笑了笑。
他不光是神秘調查局的隊長。
更是一個老父親。
自己孩子,能不了解嗎?
收起笑容,邢正目光看向了窗外。
“這一切,還得從宏都紀元一九八零年七月十五日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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