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五個人一緻認定,是因爲夢将他們引向這裏。
陸野腦海裏,瞬間閃過一道靈光。
我咧個去,原來是這樣啊!
如果一切都是因爲夢的指引。
那畫冊的事情就說得通了。
因爲夢到骨山鎮,李想才将這一切都畫了下來。
甚至還在網上搜索骨山鎮的事情。
可問題是,她是如何來到這兒的?
莫非靈湖路有什麽機關,或是什麽傳送陣?
能把人傳送過來?
還有一個問題。
如果說,僅僅是因爲夢,就要去一個危險的地方。
會不會太牽強了?
試想一下,如果自己就是李想。
夢見一個很詭異的地方,本能反應應該是想盡辦法避免才對。
又爲什麽要費盡心機去找那麽一個地方。
真嫌命不夠長嗎?
除非有什麽必須得去的理由。
而且這個理由,一定超過了生死。
陸野正想着,另外幾個人已經開口讨論起來。
“要說起來,也是因爲六一一大巴車事件。”
“你也是?”
“天哪,我也是因爲那事情之後,開始夢見這地方。”
“不會吧?你們不會都是六一一大巴車事件的幸存者吧?”
“看起來沒錯了。”
“那這樣,咱們一個個講。”
“行。”
“我同意。”
“贊成。”
随着衆人表态,李想率先開口。
“我是一名畫師。”
“那天我原本是要出去采風的。”
“因爲一本畫冊被某遊戲公司盜版的緣故。”
“緊急趕回了公司,才逃過一劫。”
衆人聽完點點頭,封于安接頭話頭說道。
“我是一名心理醫生。”
“那天因爲有個病人急需我去安撫。”
“開車前我就下車了,也是因爲這樣,逃過一劫。”
封于安說完,阿美自我介紹起來。
“我是做金融的。”
“是尚博金融在西郊的區域經理。”
“那天因爲談生意耽誤了時間。”
李想聞言,驚道:“哇,沒想到阿美姐,竟然就是尚博金融西郊的區域經理。”
“你們公司,最近正在和我們合作。”
“想要打造一套專屬于你們金融圈的勵志故事。”
聽到這兒,阿美面露震驚之色的看了李想一眼。
見李想一臉崇拜的表情,這才暗中松了口氣。
淡淡的笑了笑,緊接着就聽到劉慶陽的聲音。
“我是一名調酒師。”
“那天原本要坐着大巴和女友出去玩的。”
“結果因爲一點小事吵了架,我倆就賭氣下了車。
劉慶陽陸野是知道的。
小莊查到的資料裏,也有提到過他的信息。
好像是因爲彩禮的問題,這倆人鬧得不歡而散。
随着劉慶陽話音落下,杜華開了口。
“你們一個個的工作都這麽高大上啊。”
“我就差點了,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司機。”
“因爲老婆生病需要照顧,和同事換了班,也就錯過了那輛大巴。”
“本以爲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誰知道居然又……唉……”
見杜華情緒有些低落。
劉慶陽安慰道:“華哥,事情都發生了,向前看。”
阿美也附和道:“是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了兩句。
像是在安慰杜華。
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與此同時,衆人的目光看向了陸野。
陸野隻能硬着頭皮,胡亂編了起來。
“我也是一名醫生。”
“因爲病人的緣故,錯過了大巴車。”
“之後,老是夢見骨山鎮,就來了。”
衆人不疑有他。
唯獨封于安和杜華。
聽完陸野的話後,倆人眼中皆是閃過一道兇光。
但很快,又轉瞬即逝。
忙于編瞎話的陸野,并沒有注意到這些。
講完各自的經曆,衆人都是一陣唏噓。
雖然大夥兒的職業不同,錯過大巴的原因不同。
但都是那輛車的幸存者。
讓陸野想不明白的是,他們這些幸存者爲什麽都會被夢指引到這個地方。
這裏究竟會發生什麽?
陸野有心想套套話,聽聽大夥兒的夢。
然而衆人對這事情,卻是閉口不提。
隻是簡單的聊了聊各自的生活和奇聞趣事。
看着篝火逐漸黯淡,阿美忍不住提議道。
“走了一天的山路,我看要不然我們各自休息去吧。”
封于安嗯了一說:“我是一個到這裏的,來的時候,我檢查過民宿,樓上正好有不少客房,咱們可以暫住一晚。”
“真的?太好了,早就想休息休息了。”
衆人一聽有房間可休息,都激動地不行。
小跑着上了樓,果然看到有六間客房。
衆人暗自高興的時候,陸野卻暗暗擔憂起來。
所有人都是因爲沒能上大巴,才逃過一劫;
而後又都因爲奇怪的夢被指引到了這個地方;
在這裏卻又剛好有六間客房;
這一切都像是有人在暗中安排好了一樣。
想歸想,陸野也沒有說出來。
反正這些人裏,應該沒人能奈何得了自己。
至于其他的外部危險,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就在陸野發呆的這會兒功夫裏。
衆人已經各自挑選了房間回房休息去了。
陸野看了看左手邊的門,正要進去。
發現阿美和劉慶陽似乎在說什麽。
倆人察覺陸野的目光,也都報以微笑。
陸野點點頭報以微笑,推門而入。
房間裏的擺設一看就是上個世紀的風格。
也不知道這間民宿到底荒廢了多久。
好在這間民宿的主人非常細心。
用白色的帳子将床鋪棉被都罩住。
雖是積滿灰塵,但掀開帳子仍舊可以使用。
走了一天山路,還經過了一場大戰。
陸野早已是困頓不堪,不過還是強撐着打開了李想的畫冊。
一開始,這十二張畫,給人的感覺,是在講述一個兇案現場。
可設身處地,結合身邊的場景來看。
第一幅畫,根本就不是什麽空房間。
更像是被大霧籠罩下,空無一人的骨山鎮。
第二張擺放着床和桌子的畫加上白色的帳子,拿遠了看。
不正是濃霧彌漫的骨山鎮上,極具标志性的幾個建築嗎?
再看第三幅,長長的鐵架子床,不很像鐵路橋嗎?
這也是爲什麽,之前陸野覺得似曾相識,又想不起來的緣故。
要不是因爲看到了火車隧道,聯想到了什麽,也許還真就錯過了這個重要消息。
看着看着,陸野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寒意,讓他又醒了過來。
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口水,繼續看起了李想的畫冊。
第四幅畫,開着門幽暗的出口,正和進來的火車隧道一模一樣。
接下來的第五幅畫,點亮的油燈,是在暗示民宿裏的篝火嗎?
那第六幅呢?
等等!
看到第六幅畫,陸野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倦意瞬間被驚恐替代。
鐵架子床、白色的帳子、床頭的油燈。
卧槽,這第六幅畫裏面,畫的就是這個房間!
與此同時,走廊上傳來一個男人的尖叫聲。
“快,快來人啊!”
“殺人了!”
“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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