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巒殿起了這樣的大火,男子如何還有心思與雲珠打下去?
在男子看來,雲珠在對戰蒼陌峰時就已消耗掉了大量功力,他要殺掉雲珠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但現在,他卻不得不得放棄與雲珠的纏鬥——
不過,他不打了,并不代表他放過雲珠了。
“萬箭陣!”
他一聲令下,千巒峰峰腰處的幾道石門轟隆隆地打開了,無數弓弩拔地而起,寒光閃閃的箭矢隔着漫天風險,一一對準了雲珠。
很快,不止峰腰處,就連峰底也轟隆隆地拔出了十多架弓弩。
雲珠的四面八方被圍了個嚴嚴實實,這萬千箭矢一旦射下去,雲珠非得被活活射成刺猬不可。
男子冷笑:“去給瑤姬陪葬吧!”
說罷,轉身離開了原地。
在她身後,弓弩發動,無數箭矢鋪天蓋地地朝着雲珠射了過來,天際像下了一場密密麻麻的箭雨,血月弓的威力再大,也隻能破除一面,這是一場專程針對雲珠的殺局。
她隻要敢來,就注定會死在這裏。
雲珠握緊了手中的血月弓,這恐怕是她的劫數了……
就在雲珠做好準備萬箭穿心時,一道驚天的悶吼自不遠處的天際傳了過來。
“吼——”
驚天動地的怒吼,讓整個千巒峰都抖了幾下。
鬼王的身影淩空出現在了飛雪中,他張開雙臂,急速流轉着全身的内力,雙掌緩緩擡起,猛地壓下。
就見淩空的萬千箭矢,嘭的一聲碎成了粉末!
所有弟子都驚呆了。
雲珠怔怔地望向朝自己飛來的鬼王。
鬼王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已經掠到了雲珠的身前,他摟住雲珠的腰身,閃電一般地飛離了千巒峰。
千巒峰損失慘重,不僅死了大量弟子,浪費了萬千箭矢,還失去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千巒殿。
喬幫主殺人或許不是最厲害的,可放火從未讓人失望過。
千巒殿裏裏外外,全都被燒成了焦炭,他的屋子、他的衣裳、他的寶庫與私藏……就連他最喜愛的蓮池都被大火給烤幹了,他種了十幾年的雪蓮燒成了焦蓮,養了十幾年的錦鯉成了香噴噴的烤魚。
而他抓來用來對付隐族與姬冥修的喬薇,也不知所蹤。
月華尊主氣得整個人都咆哮了:“啊——”
……
聽着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喬薇扒拉了一下小耳朵,這是得多生氣啊?都河東獅吼了。
小倆口手拉手地下了山,大白一蹦一跳地跟在身後,别看它蹦得歡,内心實則不然。
沒打成架,有點心塞。
二人在姬冥修與鬼王約定的地點碰了面,鬼王與雲珠先到的,方才那邊的動靜,喬薇與姬冥修全都聽到了,還有些擔心鬼王趕不及,瞧姥姥除了有些消耗過度的面色蒼白外,并無其他不适,二人總算放下心來。
鬼王拿出了一袋小糖豆,遞給雲珠一顆。
雲珠嫌棄臉:“我不吃。”
鬼王于是喂進了自己嘴裏。
喬孕婦:“……”
你咋不問我吃不吃?
“姥姥,您還好嗎?”姬冥修問雲珠。
雲珠消耗過度,有些虛弱,但并無大礙,就道:“我沒事,你們怎麽來了?”
姬冥修自她手中接過兩把沉甸甸的血月弓,說道:“不放心姥姥,所以找來了,姥姥以後不要再單獨行動了,我們會擔心的。”
“有什麽可擔心的?我既然敢來,就沒打算……”
雲珠話到一半,感受到姬冥修投來的深邃的目光,壓下了後面的話。
可她不說,姬冥修就猜不到了麽?
姬冥修定定地看着她:“就沒打算活着回去是嗎?”
雲珠啞然。
姬冥修微歎一聲道:“姥姥,你還有兩個孫兒和三個小重孫沒有見到,你若是這麽輕易地走了,會遺憾的。”
雲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姬冥修将胤王與三個小尼姑的事說了,雲珠還不知有他們的存在,她是偷偷見過三殿下的,差一點就覺得人生真的沒有遺憾了。
雲珠看向姬冥修,姬冥修笑了笑,說道:“會找到他們的,我們先回去吧。”
雲珠點頭應下了。
馬車就停在附近,一行人坐上馬車,由于沒有車夫(驕傲的鬼王殿下是絕不可能拿着馬鞭去趕車的),丞相大人隻好勉爲其難充當一次史上最英俊潇灑的車夫了。
日暮時分,幾人抵達了王府。
珠兒的新裝備一整天都沒人欣賞,快要給憋出毛病了,聽到院子外的動靜,知道大白回來了,二話不說,抓起小弓弓開始向大白炫耀了。
她拉開沒有箭的小弓弓朝大白射了過來。
大白哪裏知道她是在炫耀,還當她是要打架呢,一爪子拍過去,将她拍飛飛了。
珠兒面朝下摔進雪地裏,深深地凹了進去……
雲珠此番上蒼陌峰,除了誅殺姚珺外,還給姬冥修找了不少好東西。
“這些都是什麽呀?”喬薇看着桌上的小包袱,不解地問。
雲珠道:“打開看看。”
喬薇打開包袱,發現了一本寫着夜羅文的冊子,一個裝着一朵玉色小白花的盒子,以及一些瓶瓶罐罐的傷藥。
喬薇是大夫,對傷藥最爲敏感,拔掉瓶塞挨個聞了聞:“都是什麽藥啊?好香。”
雲珠道:“都是治療内傷的,十七不是受傷了嗎?他的傷是聖師所創,尋常藥物沒用。”
十七被那張紅色的大網弄傷後,一直到現在都沒能痊愈,她爹想了不少法子,全都石沉大海,原來得用聖教的傷藥啊。
喬薇收好了傷藥,又看向那本冊子道:“這是什麽聖教秘笈嗎,姥姥?”
雲珠将冊子遞給了姬冥修,姬冥修翻開一看:“九陽掌?”
雲珠說道:“一到九重,都在裏頭,從現在起,你可以專心閉關了。”
喬薇哇了一聲:“姥姥你也太厲害了,我們找這本秘笈找得都要瘋了!”
原先以爲國師手中有,結果國師給的是假的;後面又從容妃的手裏搶到的,可是又讓蒼鸠的獵鷹叼走最後一頁了;等到了這邊,慕王爺答應幫忙找出最後一頁秘笈,隻是也始終沒有找到。
現在,這本秘笈完完整整地放在他們眼前,喬薇竟然有點難以置信了。
雲珠看了二人一眼,道:“雖是有了秘笈,但能不能練成也得看冥修自己,冥修練到第八重後,将這朵雪蓮服下,它能溫養冥修的筋脈。”
當練到第九重時,意味着姬冥修能夠逼出體内的掌毒,可壓抑了這麽多年的掌毒不是那麽容易逼出來的,筋脈如不夠堅韌,很容易斷裂在掌毒的巨大沖擊下。
喬薇這會子有些慶幸他們沒更早地得到那本秘笈了,他們不懂這些門門道道,若是這麽硬性地解毒了,指不定冥修已經筋脈俱斷而亡了。
果然一切的磨難都是有緣由的,老天爺遲遲不給的,都是爲了給你更好的。
姬冥修微笑着看向雲珠:“多謝姥姥。”
“咳!”門口,傳來了小二貨低低的咳嗽聲,他幽怨地看了幾人一眼,酸溜溜地嘀咕道,“就沒什麽是給我的呀?”
雲珠說道:“當然有。”
教主大人一聽這話,眼珠子當即變得賊亮賊亮了起來,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姥姥你給我帶了什麽?”
雲珠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密封的小玉瓶:“你不是喜歡養蠱嗎?這有一瓶蠱液,最适合喂養蠱蟲了。”
教主大人見姬冥修的東西與十七的傷藥是用包袱裝了背在姥姥背上的,而自己的是單獨被姥姥揣進懷裏的,心裏立馬平衡得不行了,拿過小玉瓶,在姥姥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姥姥你最好了!”
剛端着一盤做好的點心走到門口的傅雪煙:“……”
同屋這麽多天連個手都沒有拉到,姥姥才回來一天,就都給……親上了!
雲珠将從姚珺那裏搜刮而來的東西交給兄弟二人後,即刻回屋調理内息了。
喬薇拿上傷藥去了他爹的屋子,沐小将軍如今就住這邊,喬薇進屋時,喬峥剛給沐小将軍喂完藥。
“爹。”
喬峥放下藥碗:“你回來了,怎麽去了這麽久啊?”
被月華擄走的事兒瞞不住,喬薇索性一股腦兒地與他爹交代了,當喬峥聽到月華尊主居然大言不慚地聲稱賀蘭傾會跪下向他求饒時,氣得一巴掌拍上了桌子:“混賬東西,竟敢這麽不将你娘放在眼裏!”
喬薇哼了一聲道:“可不是嗎?我娘能跪他?”
“回、回頭收拾他!”喬峥氣得都結巴了,到底也是擔心女兒,給女兒把了脈,從頭到尾數落了一頓,又要親自去給女兒下廚。
方才在上房吃了不少點心,喬薇這會子不餓,拉着她爹問起了沐小将軍的傷情。
喬峥挑了挑眉道:“你爹出馬,還有治不好的傷嗎?”
喬薇眼睛一亮:“他的傷沒事了?”
喬峥沉吟片刻道:“性命是無憂了,腿也有知覺,臉上的傷嘛,你爹我想想法子應當也能治好,就是他的胳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我不敢保證一定讓他恢複如初。”
沐小将軍的常用手是右手,若是右胳膊廢了,一身武功也差不多去了大半了,這對于一個天才小神将來說,無疑是個滅頂的打擊。
喬薇垂了垂眸子,低聲道:“爹你先治着吧,我相信總會有辦法的,姥姥今天從姚珺的私宅那裏搜刮回了好多好東西,以後我滅了聖教,一定能搜刮回更多好東西,指不定其中就有能讓沐小将軍複原的藥呢。”
喬峥:“……”
閨女,有信心是好事,可滅聖教……你确定不是在做夢麽?
喬薇與他爹說了會兒話,留下給十七的傷藥,起身打算回屋。
她剛走到門口,看見姬冥修神色清冷地走了出去。
這麽大的雪,他去哪兒?
喬薇沒有暗地裏調查姬冥修的習慣,可今日也不知爲什麽,她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姬冥修走出王府,走進了斜對面供他停放馬車的巷子。
巷子裏站着一個人,一襲紅衣,撐着一把繪了桃枝的白色油紙傘。
見到姬冥修走來,他輕輕地收了傘,面上露出一絲似有還無的笑意。
“你來做什麽?”姬冥修面無表情地問。
公孫長璃淡淡一笑道:“就不能是來看看你?”
姬冥修冷笑:“看我笑話?”
公孫長璃道:“你有笑話給我看麽?”
姬冥修笑意更深了:“那難不成你是來看專程看我這個人?”
“不可以?”公孫長璃反問,朝着姬冥修走近了一步,二人原本就近得不剩多少距離,這麽一步邁出去,更是幾乎要面對面地貼着了。
姬冥修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你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公孫長璃确實擡起了腳來,卻沒走開,反而更往前邁了半步:“我看到什麽了?”
公孫長璃已是難得的高個子,姬冥修卻更比他高上兩寸,許是身高上的優勢,讓姬冥修即便什麽都不做,也能在氣場上輕輕松松地碾壓他。
姬冥修低頭一笑:“你難道還想看我身子不成?”
公孫長璃道:“你肯麽?”
姬冥修道:“你敢麽?”
“你肯,我就敢。”公孫長璃說。
論耍流氓,丞相大人還從來沒有輸過。
姬冥修什麽都沒說,隻是給了他一個玩味兒的眼神,公孫長璃睫羽一顫,便往後退了一步,與姬冥修拉開了距離,撇過臉,望向無邊的夜色道:“你當心月華,他這人睚眦必報,你們不僅殺了瑤姬,還燒了他的老巢,他會伺機報複的。”
姬冥修漫不經心道:“知道了,沒别的事我先走了。”
公孫長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不問問我是誰?”
姬冥修淡笑一聲道:“沒必要,血誓已解,你我再無瓜葛,你是什麽人都好,與我沒關系了。”
說罷,姬冥修轉身出了巷子。
喬薇眼看着自家相公朝這邊走來,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卻根本無處可躲,靈機一動下,一把背過身子,像隻小壁虎似的,死死地趴在了牆壁上。
姬冥修看着趴在牆壁上的某人,欲言又止,邁步進了府。
“沒瓜葛?呵。”公孫長璃捏了捏手中的藥瓶,反手扔進雪地,撐開油紙傘,自巷子裏的另一頭離開了原地。
二人都走了,喬薇才将自己從牆壁上扒了下來,她離得還是有些遠,二人說了什麽,她沒聽清,可她知道公孫長璃丢了個東西。
她跑過去,将雪地裏的小藥瓶拾了起來,倒出裏頭的藥丸一看,瞬間傻了眼。
這不是巫毒的解藥麽?幾個月前就給公孫長璃了,他一直都沒吃?
他爲什麽不吃?
難道他——
“唉。”喬薇長長地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我已經嫁人了,如今連二胎都有了,還能跟你梅開三度不成?聽話,趕緊找個心儀的姑娘,把終身大事兒給定了吧。”
喬薇是抄的近路,比姬冥修早到方翠園,姬冥修推開房門時,喬薇已經穩穩當當地坐在椅子上了。
喬薇睨了他一眼,拿腔拿調地說道:“剛剛見誰去了?”
姬冥修合上門:“你不知道?”
喬薇眼神一閃,倒了一杯茶給他:“我怎麽會知道?”
姬冥修輕輕一笑,端起她泡的花茶喝了一口,說道:“公孫長璃讓我們堤防月華老賊,說我們殺了姚珺在先,燒了千巒峰在後,月華老賊一定會來報複我們。”
喬薇就道:“怕他報複不成?”
姬冥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是應該說‘公孫長璃來了?那家夥又來幹什麽?是不是又想打什麽歪主意?’”
該驚訝的在看見公孫長璃時已經驚訝過了,這會子再聽這名字自然沒多少感覺了,可就是這麽一個細小的破綻,竟然被姬冥修給察覺了,這個男人能坐到大梁丞相的位子,還真不是拼關系拼出來的。
喬薇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正想說來着!被你搶先了!”
姬冥修看破不說破,放下杯子,打開桌上的一個小罐子,拿了一顆話梅放進嘴裏,忍住酸得幾乎掉牙的感覺,掐着大腿,一臉享受地說道:“味道是不錯,難怪你喜歡。”
“我都說了很好吃了!”喬薇從進門就在饞這罐子話梅了,可怕被他看出來隻得一直忍着,眼下見他一個大男人都說喜歡,當即沒了忌憚,抱着罐子一顆一顆地啃了起來。
姬冥修的舌尖舔了舔幾乎被酸掉的牙,又看她吃得大快朵頤的樣子,也不知想了些什麽,忍俊不禁地笑了。
喬薇吃得老專心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掉馬甲掉得隻剩一條小内褲了。
“月華的事還要聽嗎?”姬冥修忍住笑意,問。
“嗯。”喬薇悶頭應下,又往嘴裏塞了一顆酸溜溜的話梅。
姬冥修道:“月華的本事你應該見到了,就是易容術,易容術與傀儡術一樣,都是聖教三大禁術之一。”
喬薇納悶地擡起了頭來:“這個怎麽也是禁術了?不就是易個容麽?”
姬冥修緩緩地說道:“禁術之所以是禁術,就是因爲它會對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你可記得易千音?”
喬薇眨巴了一下眸子:“我當然記得,他們魔教也有一種易容術,靠的是邪功,這種功法能讓他們輕易地僞裝成任何人的樣子,可反噬極大,易千音每次施展完,都需要閉關療傷。”
姬冥修道:“沒錯,聖教的易容術俨然更在南疆魔教之上,而它造成的反噬,也必然更爲兇險。”
喬薇深以爲然,這世上,從來都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要什麽,就得用更貴重的東西去換。
姬冥修接着道:“姚珺施展傀儡術時,她的身體脆弱得連個孩子都能把她殺死,所以,她必須要找個絕對隐蔽的藏身之地;月華老賊施展易容術,必定也有自己的弱點,隻要我們找出他的弱點,就能輕而易舉地對付他。”
喬薇頓了頓:“姥姥也不知道他的弱點嗎?”
姬冥修若有所思道:“沒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言外之意,公孫長璃也不知了。
喬薇微微蹙眉道:“他很難對付嗎?找不出弱點就殺不死他嗎?”
姬冥修淡淡地笑了一聲:“這倒不至于,他又不是傳說中擁有不死之身的人,要殺,還是可以殺掉的,隻是他功力之深厚,更在姚珺之上,硬拼起來有損傷,能智取是再好不過了。”
喬薇摸了摸下巴:“說起這個,我想起來他手中有個什麽盾牌,不怕姥姥的血月弓。”
“天水盾。”姬冥修說道。
喬薇一愣:“那就是天水盾?天水盾不是在夜羅嗎?不會連天水盾也是一對吧?”
姬冥修搖頭:“天水盾隻有一個,被夜羅王贈送給了國師殿,如果我猜的沒錯,國師殿正是月華手下的勢力,這天水盾自然就到月華的手中了。”
喬薇捶了捶桌子道:“真狡詐啊!”
二人說着話,屋外忽然響起了畢管家的聲音。
畢管家是慕王爺的心腹,這段日子都忙着照顧染了風寒的慕王爺,沒什麽事輕易不到方翠園來。
姬冥修去院子見了他:“畢管家,出了什麽事?”
畢管家憂心忡忡道:“出……出大事兒了!王爺正在療養,我不敢驚動他,便來禀報丞相大人了,還望丞相大人随我前去看看吧!”
姬冥修是慕王爺“兒子”的事,慕王爺沒瞞着畢管家,畢管家拿姬冥修當了大少爺,遇到這種事,自然就來找姬冥修拿主意了。
姬冥修與畢管家去了。
喬薇與教主大人面面相看了一眼,也邁步跟了上去。
隻見王府的花廳,用繩子綁着幾個面容扭曲的禁衛軍,他們印堂發黑、唇色發烏,脖子上與身上有被咬傷或咬傷的痕迹。
喬薇一看便知是怎麽一回事了,眸光當即暗了下來。
“在哪裏弄的?”姬冥修問。
畢管家驚吓不已地說道:“就在南藤街!丞相大人不是下令讓他們在城裏找一個人嗎?他們就去了,哪知找到南藤街附近時,巷子裏突然竄出來一個女人,把他們全都撓傷了!”
教主大人掃了一眼地上的禁衛軍,瞠目結舌道:“一個女人,撓傷了你們七八個大男人?”
畢管家拉過一旁幸存的侍衛道:“你來說!”
那侍衛拱了拱手,後怕不已地說道:“回丞相大人與祭師大人的話,那個女人的武功十分高強,我們根本不是她對手!”
“武藝高強?”喬薇是見過毒體的,那些村民與武藝可絲毫搭不上關系,隻不過,中毒後的村民力氣會變大,又身帶劇毒,所以哪怕不懂武功也十分難以應付,“你确定她會武功嗎?”
侍衛道:“确定,她還會使劍法。”
會劍法的毒體?
喬薇與姬冥修的腦海裏不約而同地湧上了一個猜測——二師姐(妹)。
早在雲中城碰見幾個被撓傷的百姓時,蒼鸠便說有個出逃的毒體,一直沒能抓住。
會不會那個毒體就是沐小将軍的妹妹呢?
“你覺得是她嗎?”喬薇問姬冥修。
姬冥修若有所思道:“素心宗的弟子确實都十分擅長用劍,她武藝又是所有女弟子中最高的,如果禁衛軍碰到的人是她,那麽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喬薇喃喃道:“她怎麽會逃到夜涼城來?”
姬冥修道:“這個就得當面問她了……還不知是不是她呢。”
喬薇道:“希望是吧。”沐小将軍家破人亡,隻剩這麽一個妹妹,爲找她,不遠萬裏來到夜羅,把自己傷成了這樣,他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若是能找到他妹妹,也算是爲他了卻了一樁心願。
姬冥修即刻吩咐燕飛絕去找。
燕飛絕不樂意:“幹嘛是我?我被撓傷過的!讓海十三去!”
姬冥修笑道:“海十三沒童子尿。”
燕飛絕的臉當場就黑了!
燕飛絕最終當然是去了,可他也拽上了海十三,海十三可沒童子之身了,但又不願用燕飛絕的童子尿,臨走前,哄着景雲尿了一壺。
【有獎問答來一波】:他們要找的女人是沐小将軍的妹妹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