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天啊/我們戰敗了)···”房中頓時傳來一片驚慌的顫聲。
“濟西,樂毅,五國聯軍,我軍潰敗!”田冀從剛剛傳到腦海中的言語中,瞬間提煉出關鍵信息,然後曆史上的信息浮現在腦海裏:“樂毅攻齊,破臨淄,數月内連克齊國七十二城,齊國險些滅亡。後,齊國複國,謹事秦,再後,齊國舉國投降。
所以,現在是齊國亡國的前奏,我父王就是齊闵王,我哥哥太子榮···太子榮沒聽說過,嗯?等等,不僅是太子榮沒聽說過,連我這個田冀或者公子冀都沒聽說過,倒是庶弟公子法章青史留名。
所以,我兄弟幾個全都死在臨淄,被樂毅弄死了?
所以,就算我穿越了,還是逃不過師傅的推算,活不到二十歲?”
想到這,田冀雙手緊緊握住拳頭,全身掙紮了一下,然後一股力氣湧入全身各處,接着,腦袋再也不脹不痛了。
接着,田冀直接一骨碌從床上跳了起來,拔腿就向外跑。
此時,一直關注着田冀太子榮,突見自己弟弟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鞋都沒穿就向外沖跑,立即眼明手快的抓住田冀的手:“子冀,你去哪?”
田冀甩了甩手臂,見沒掙脫,立即急道:“樂毅殺過來了,快去即墨避難吧。”
太子榮聞言,立即闆着臉訓斥道:“成何體統,我軍雖敗,但此時樂毅尚在千裏之外,子冀何以如驚弓之鳥。”
齊王地聽到這話,也從驚慌中反應過來:“不錯,子冀,你身爲寡人的兒子,豈能聞敵于千裏之外就驚慌欲走。”
批評了田冀一句後,齊王地又向太子榮解釋道:“子榮,你也不要太苛責子冀,現在子冀神魂走失,渾渾噩噩,難免有些不正常。”
太子榮聞言,立即松開田冀的左手:“父王,兒臣關心則切,忘記子冀神魂走失了。”
“···”田冀雖然想反駁神魂走失雲雲,但此時聽到樂毅還在千裏之外後,心神微定,也不急了。
不過,想起樂毅攻克齊國七十餘城的壯舉,他還是心有不安的問道:“父王,兄長,樂毅在濟西大破我四十萬大軍,若是他順勢揮師來攻,這該如何是好?”
齊王地見田冀已經安定下來了,點了點頭,略一沉吟,便應道:“子冀勿憂,五國聯軍雖衆,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如果爲父所料不差的話,現在五國聯軍已經散夥了,根本就不會大舉進攻我們齊國。”
“父王,爲何如此說?”田冀見自己父王自信滿滿的樣子,立即露出滿臉的不信。
我可是有标準答案的。
齊王地見田冀不信,便更加自信滿滿的道:“秦國太遠,即便獲取我齊國之地,亦不可守,所以秦國根本就不會攻打我齊國本土。韓國弱小,不值一提。
至于趙國,趙王才驅逐李兌掌權不久,國中尚且不穩,不會大舉進攻我齊國。而魏國這些年實力大不如前,占點便宜就會離去。
燕國怯弱,燕王職更是一個懦夫,自從燕王在十幾年前被寡人擊敗于權地後,鬥志已失,每日不是在後宮與婦人厮混,就是與方士煉丹尋仙。四年前,寡人以伐宋爲由,強逼燕國出兵協助,然後燕王果然派出兩萬大軍,三年前寡人殺了燕國大将軍張魁,燕王不僅不敢吭聲,而且還派人來跟寡人道歉。
楚國這些年雖然恢複了一些元氣,但是楚王那個人比起燕王更是懦夫一個,當年秦王稷殺了楚懷王,結果楚王橫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甚至在寡人已經出兵爲他報仇的情況下,還不要臉皮的迎娶秦王稷之女爲後。
懦弱至此,楚王橫豈敢捋寡人虎須。”
“······”田冀怔怔地看着面前侃侃而談指點江山的父王。
這真的是曆史上的齊闵王嗎?
田冀認真的看着齊王地,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言語間邏輯清楚,思路清晰,鞭辟入裏,所謂風華正茂,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等等,跑題了。
不過,雖然剛剛串詞了,但思路沒錯啊!
面前的父王,真是曆史上的齊闵王?
田冀認真的想了想,腦子還是有點亂,雖然自己父王是個什麽樣的人還沒完全了解,但大緻還是知道樂毅破齊,楚人殺齊闵王。
想着,田冀立即從結論推測出過程,道:“父王,那樂毅乃是天下名将而爲燕王所用,燕王豈是真的怯弱之人。而楚國地大物博,軍隊人多···”
話未畢,太子榮見齊王地臉色變得難看了,立即一把拉過田冀,将田冀拉到自己身後,然後急忙拱手行禮道:“父王,子冀神魂走失,又驚聞我軍在濟西慘敗,現在渾渾噩噩,難免有些胡言亂語,還望父王海涵。”
齊王地臉色稍緩,然後再次自信的道:“子冀,你重病未愈,神智未明,好好休息吧,國中的事自有爲父處理。
你放心好了,五國聯軍不過烏合之衆,寡人滅之易如反掌,用不了多長時間,三晉燕國還有楚國都會來臨淄朝見寡人。”
房中衆人聞言,不等田冀反駁,便全都高聲賀道:“大王英明,齊國必勝!”
齊王地聞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吩咐道:“高先生,請你盡快爲子冀招魂!”
“唯。”
齊王地安排好高義治療田冀後,便帶着衆人快步向外走去,才出房門,又吩咐道:“傳令,大将軍觸子臨陣逃亡,罪不可赦,立即抓捕其族人,滅族。
還有,派人挖他家祖墳,摧毀他家祖廟,斷了他家族祖先的血食,以儆效尤。”
“唯。”
田冀聞得此言,心中一凜:“不僅要滅族,還要挖人家祖墳,摧毀祖廟,古代的君王真是可怕。不過,我齊國大将軍爲什麽會在決戰剛開始就臨陣逃亡的呢?”
另一邊,太子榮送走齊王地後,便安排大巫高義準備招魂事,等高義一走,立即向身側的文晨詢問道:“先生的醫術,孤是放心的,不過對于高先生的招魂之術,不知先生以爲如何?”
文晨聞言,想起公子冀已經剛剛已經恢複神智,便輕松的應道:“請太子放心,公子外傷并無大礙,隻是驚恐過度。讓高先生爲公子招魂,公子見此神異之事,以爲自己得神靈庇護,必定能心安,心安則神定,如此,公子便會不藥而愈。”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太子榮點了點頭,然後回到田冀所在的房間,見田冀正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便對房中下人吩咐道:“孤兄弟二人欲談心,你等退下。”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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