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主,冷酷、嗜殺、不可一世。
在魔主眼中,普通人隻是蝼蟻而已,就連所謂的太古諸神也隻是大一點的蝼蟻,他要戰天,不是爲了衆生,純粹的隻是戰天而已。爲了能夠得到最強力量,他殺親、殺己、來殺敵!
如果說,天地間誰能夠成爲魔主的朋友,那就隻有獨孤敗天!
可是大魔卻不一樣,雖然名字是大魔,但是卻不是魔頭,反而是正義之輩,默默守護東方。
“也罷,能夠遇到,也算是有緣,就助你一臂之力!”唐耿雙眸射出一道光沒入大魔體内,将大魔體内屬于血皇兄弟的意志直接煉化,融入了大魔的血脈之中。
下了一道禁制,隔絕大魔的氣息,唐耿就離開了。
這一日,司馬淩空迎娶納蘭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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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府門前,車水馬龍,好不熱鬧,就連楚皇都來了,還有奇士府的一衆強者。
大廳中,司馬淩空正要和納蘭若水拜堂,可地下卻傳來巨大的晃動,猶如地龍翻身,頃刻間,就杯盤狼藉,摔倒了一大半人。
卻是辰南前來大鬧婚堂,以後羿弓朝着地下射了一箭,差點将整個司馬府的房屋都給震塌了。
司馬淩空暴怒,走出府外,質問辰南。
然而辰南有後羿弓在手,還有他利用奇士府的老毒物配置的瀉藥,讓奇士府的一種強者形成不成戰力,一時間,沒人能耐他如何。
面對楚皇的質問,楚月的殺機,辰南毫不在乎。
對于大楚國,他可沒多少感情。
他在乎的唯有納蘭若水罷了。
最終,辰南以擒龍手将憔悴萬分的納蘭若水帶到了身前:“若水,我帶你走!”
“我不能給你走!”納蘭若水凄苦道,“我是楚國人,我有父母,我有兄弟姐妹,今天你鬧這一出,我若是跟你走了,讓我父母怎麽辦?還有,你用什麽身份帶我走?你隻是對我有些許的好感罷了。”
辰南張了張嘴,卻隻能說道:“那你也不能嫁給他一個混賬東西啊,就這樣毀了一輩子!”
“經過今天這件事,你以爲,我還能夠嫁給他嗎?”納蘭若水苦笑道,“辰南,你走吧,希望今生,永不再見!”
“辰南小心!”納蘭若水忽然驚叫起來。
隻見一道光華璀璨的劍光如匹練一般向辰南斬來,瞬間劈斷了弓弦上的雕翎箭。辰南瞳孔一陣收縮,他已經看出這是修道者的飛劍,飛劍的主人正是大公主楚月。他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如閃電一般橫移出去一丈距離,而後快速拔出長刀,向飛劍劈斬而去。
飛劍寒光燦然,冷森迫人。辰南揮刀直劈,但金色的鋒芒竟然不能夠阻擋飛劍的去勢,最後他揮舞長刀直接和飛劍交擊在了一起。“叮叮當當”一陣金屬交鳴之後,長刀竟然被斬成了數段,隻留下一個光秃秃的刀柄在他手裏。辰南暗暗心驚,暗歎修道者果然非同凡響。他丢下刀柄,赤手迎擊飛劍,一層金色的光華密布在他的手掌表層,他避過劍鋒,掌掌拍在劍脊之上,血肉之掌和飛劍相碰之後,竟然發出陣陣“铿锵”之聲。這一系列動作可謂快若閃電,衆人隻能看到一道鋒芒與一片掌影交織在一起,璀璨光華伴随着“铿锵”之聲,巨大的能量波動瘋狂湧動。當衆多高階武士反應過來,想要沖上去時,大公主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她臉色一陣發白,不甘心的收回了飛劍。
辰南剛想追擊,一群高階武士擋在了他的身前,他快速止住了腳步,再次彎弓搭箭,雕翎箭直指楚國皇帝。衆人駭然,被迫停了下來。
而納蘭若水爲了保護辰南,跑入人群中。憤怒的辰南拉開後羿弓對準楚月,他恨透了這個歹毒的女人,爲了政治利益,将自己的好朋友打入婚姻的噩夢中。
結果惹出了皇帝的玄祖、那個一百七十多歲的老妖怪,老妖怪歎道:“人生一世,總會遇到諸多不盡如人意的事情,其實世上沒有永遠的幸福,也沒有永遠的遺憾。永遠也不過刹那瞬間,當浮華落盡,容顔老去,那時才會發現,人生最需要的是平和的心情。”
辰南知道,這個老妖怪是在警告他,若是他繼續将弓箭對準楚月,這個老妖怪就會真正現身,對付他。辰南可沒有把握,對付得了那個老妖怪。
辰南将後羿弓對準地面,一道金色的光箭伴随着風雷之聲沒入了地下,大地劇烈顫動不已,司馬府宅在“隆隆”聲中倒塌過半,塵煙彌漫,沙土飛揚。
辰南在衆人大亂之際,擒龍手再出,金色的手掌帶起一股猛烈的狂風,将皇後身邊的小公主楚钰卷了過來。他飛快點了小公主的穴道,而後将她帶進了懷裏,他右手提後羿弓,左手放在了小公主的咽喉之上。
最後,辰南他挾持着小公主楚钰離開了楚國都城。
辰南挾持着小公主楚钰一路西行,可是第一天晚上,就被老妖怪要取走後羿弓,可是卻被唐耿一個指頭,彈飛了三萬裏。
辰南就這麽和小公主楚钰吵吵鬧鬧,一路風餐露宿,兩人終于來到了楚國西部的門戶————望風城,這座城池高大而又堅固,是東西方道路上的咽喉要塞之地。
望風城這個名字具有悠久的曆史,據說第一座望風城始建于當初東西方大戰之際,近萬年的歲月中,城池幾經變遷。眼前之望風城修建于千年前,直至今日未曾變換過地址,隻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擴建了數倍。雖然數千年來東西方少有戰争爆發,但無論在哪一個朝代,都将這座城池視爲軍事要塞,皆有重兵把守。如今是和平年代,城中的軍兵主要盤查往來的客商,檢查他們的貨物。
望風城雖然地處邊塞之地,但城内繁華無比,城内有一種行業特别興盛,那便是傭兵。
出了望風城便是茫茫群山,在通往西大陸的道路上不僅有各種各樣的兇禽猛獸,還有一些強悍的盜匪,所以往返在這條道路上的人一般都會結伴而行,甚至大多數人還會花錢請一些傭兵,以保證生命和财産的安全。
唐耿看着這一幕,暗暗搖了搖頭,還真是一對小冤家。
忽然,唐耿心中一動,一步跨出已經不知道多少萬裏,出現在一座山谷。山谷之内,魔霧噴吐,環繞升騰,讓光線十分黯淡,這裏還有一股可怕的波動傳向四方,卻對唐耿沒有任何影響。
踏着步子,他走向了裏面。
谷内是一副慘烈的畫面,白骨層疊,磷火幽幽,透發着一股濃重的死亡氣息,好似有陰靈在盤旋掙紮。
越往裏走,白骨越多,甚至出現了很多飛龍骨,巨人骨,還有神靈之骨灑落各處,若是膽小者進來,非被吓死不可。
骨骼萬千,堆積成山。
這一片山谷,被白骨占滿。
一縷幽香傳來,唐耿看去,卻是在一堆白骨上,綻放出了一朵血紅色的花朵,紮根白骨之中,吸收神骨之死氣,正是死亡之花。
這種花,隻生長在死亡絕地,億萬年積累的白骨之中,專門吸收死亡之氣,長成之後雖然發出濃郁的香氣,卻是天下至邪至惡之物,無論人、畜、草木,觸之即亡,邪惡無比。
死亡之花,亡靈的熱吻。
這也是死之極緻,孕育生機。
唐耿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這種普通的靈物,他還真的不在意。
朽骨鋪路,魔霧環繞。
前方石壁之下,出現了一個洞窟,從裏面不停的噴吐着魔霧,還發出一股吞噬心神的力量。
唐耿笑了笑,徑直走了進去。
一個高大的魔影擋住了去路。
這一位,也太過凄慘了。
頭顱破碎,左半邊全部消失,就連一隻眼睛都已經不存在,唯有右眼完好無損,卻也緊緊的閉着。
隻有半顆完整的頭顱,披散的血紅色長發,卻沾染着腦漿,可沒有一點腥臭之氣,反而散發着一股子幽香。
臉上隻剩餘一眼、一耳,一鼻,還沾染着紅白相間的腦漿。
看上一眼,就會讓人做噩夢。
在背後,生有天使之翼,不過左側的兩側潔白如乳,散發着安撫心神的白光,右側卻有一隻缭繞着魔霧的黑色羽翼。
這分明是光明與黑暗集于一身。
頭顱之下,傷痕更多,特别是胸口之處,有一個大洞,内裏的心髒,已然消失,顯然是在搏殺之時,被敵人給掏了去。
或許,當年慘烈一戰,他不敵之下,心髒被掏空,當場被别的存在給咀嚼吞下。
他猛然睜開了剩餘的眼睛,血紅色的光芒,刺破天際,染着腦漿的血色長發,宛若細小的蛇兒飛舞。
可怕的威勢,将唐耿籠罩住。
“數百年匆匆而過,絕地之門大開,竟然來了一個讓我無法看清深淺的強者!”他聲音低沉,蒼涼淡漠。
“處于生死之間,遊走在死亡之門外,你的生命,倒也頑強!”唐耿說道。
“沒想到你竟能說出和我相同的語言!”他的聲音低沉,有些驚奇。
“語言,不過是精神波動的一種表達,任萬千變化,也脫離不開本質的意義。”唐耿說着,感歎道,“悠悠萬載,時光如梭,萬年前一戰,衆神凋零,如今還剩下幾人?你雖重傷垂死,卻也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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