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他們同樣眼神古怪的打量着我們幾人。
我笑了一下,心道在他們心中,恐怕我們還是那些常年在地下淘土,終日不見天日的小毛賊呢。
我也沒有過多解釋,我們的故事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幾個人歇了會兒開始分工,火候的人很專業,至少在露營這方面,撿柴,搜索附近水源,上高警戒,搭帳篷,生火一氣呵成,都在默默做事。
不過我們幾個也沒閑着,小何從包裏掏出幾個白色小瓶子分給大頭,裏面是淡灰色的粉末,兩人圍着營地撒開。
等我和領帶将己方的帳篷搭好,他們也拍着手回來了,叫西河的家夥好奇看了一眼,大頭一樂,湊過去大方給他看,前者疑惑的搖搖頭,又接過去聞了聞,還是搖頭。
大頭哈哈一樂,指着小瓶子解釋道:“曬幹的熊糞,防野獸的,有時候比火堆好使。”
西河綠着臉悻悻的走開。
火也生了起來,地上鋪了防雨布,我們幾個人圍着坐下,林子裏濕氣非常重,稍不注意,就容易中風。
用鋁鍋燒了水,代号叫栖霞的姑娘煮的幹蔬菜包,幾個人就着壓縮餅幹吭哧吭哧的飽餐起來。
看着吃得差不多了,火候沉吟開口道:“那個,嗯,那個怪人會不會跟過來?”
“有可能。”我放下飯盒抹了一把嘴,點頭确認:“而且十分有可能。”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個家夥到底是誰,而且有一點肯定的是,這個家夥一定是沖我們來的。因爲那東西如果一直躲在村裏,恐怕村裏早有些風聞和事端了,可從來沒聽人說過,所以那東西隻能是随着我們來的。
“那?”火候皺着看過來。
我揮揮手,“咱們分工明确,名義上你們是來協助的,但也不能一直讓你們當包身工,今晚我們守夜,畢竟對付那東西我們在行,明兒開路就得仰仗你們了。”
火候明顯松了口氣,連連點頭道:“沒問題。”顯然那東西在果林裏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吃了飯我們回到帳篷裏開始分工。
漢生和領帶前半夜,小何與大頭前半夜,雖然後倆人有些拌嘴,但好勝在能聊的上,和前頭那倆人就請等着幹坐半宿吧。
我笑笑對領帶說:“我和漢生來守前半夜吧。”
大頭開口說:“你老實睡去吧,咱們這麽多人,來頭熊都撂倒了,就你身體最不行,今兒守夜,明兒走不動了,可給我們丢臉,對面那幾個家夥都看着呢,咱們得提起口氣。”
“就是。”一向不參與讨論的領帶也認真的點點頭。
我心裏好笑,我說下午這幫人吭哧吭哧趕路誰也不讓誰呢,照以往大頭早都喊累了,感情是憋着一口氣呢。
我失笑道:“行行行,誰讓我是短闆呢。”
白天确實很累,躺進帳篷就有些乏了,想到隊伍裏這麽多人,還有漢生在外面,心裏也踏實下來,沒多久就模糊的睡了過去。
我睡得很死,也沒有時間概念,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就被人推醒了,好在長時間的鍛煉讓我硬生生的壓下困意坐了起來。
看見小何一臉急色的往包裏胡亂的塞着東西,同時外面也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還伴随着陣陣犬吠。
我努力睜大眼睛,“怎麽回事?”
帳篷外面有些許的光線打進來,我心一沉,就聽小何匆忙說道:“是巡山隊的,媽的,沒想到進來這麽深。”
我一聽一下子精神起來,趕忙蹲起身幫着收拾東西,要是被待到可壞菜了,以我們的當下的裝備說來旅遊可沒人相信,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邊的護林隊手裏可都有家夥。
我倉促的鑽出帳篷,火候他們都基本上都出來了,領帶蹲在身後樹上,冷靜說道:“八隻手電。”
火堆已經熄滅了,我們這邊漆黑一片,不過對方有狗,肯定能找過來,我七手八腳的幫大頭收起帳篷,邊道:“跑,不能躲着,也不能交手,除非全幹掉他們,否則明天他媽的就是一個部隊進山了。”
交織的手電光越來越近,漢生一把抓住我的手,搖頭道:“不要了,立即走。”
我沒有絲毫猶豫,扔下手裏折了一半的帳篷,背起包招呼樹上的領帶:“扯呼。”
栖霞和Q他們看向火候,我低聲罵道:“要不要命了,沒了帳篷也死不了,被抓了狗屁都沒了。”
火候皺了一下眉,伸手扔掉還沒收起的帳篷,“走。”說完背起裝備跟着我們就往森林深處跑去。
起初還有點困意,這回是徹底精神了,剛剛的營地肯定是被發現了,對方一定會追過來,我們也不敢打手電,林子裏漆黑一片,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對付來自腳下和頭上的障礙。
漢生跑在最前頭,我回頭對火候說:“先别問,黑燈瞎火的不想栽跟頭就盯着前頭我家那個夥計,盡量跟着他後面走。”
火候還想說什麽,我擺擺手,“打住,在這裏你們所有人的經驗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相信我。”
漢生沒有沿着一個方向一直跑,我知道他是擔心留下明顯的腳印,被對方追蹤到。
跑着跑着,我的手和臉就開始疼起來,這邊全是矮一些的灌木,跟小刀片似得,隻一會兒裸露的皮膚上就全是口子,再加上空氣中濕氣重,傷口沙疼沙疼的。
“帶的什麽路!”後面不知道誰不滿意的喊了一嗓子。
“你懂個屁,你他娘的的能跑過狗嗎?不進這裏一會就得讓狗追上,隻要擋住了狗,就能甩開那些護林隊。”大頭低聲開罵,“狗屁的專業,要不是我們家漢生,你打燈都找不到。”
我心裏恍然,原來漢生趟着走不僅僅是在改變路線,還是在找能擺脫那些獵犬的方法。
這片矮灌木就是最好的天然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