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緊張的盯着屏幕,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沒有看到與二爺有接觸的人,倒是查到了偷偷潛入的那個“小賊”。
等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期間我也不敢快進,生怕錯過那個人,就在我焦急的等待中,畫面中二爺老宅的門被人推開,一個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我快速按下暫停,放大了畫面,看清那人臉龐的瞬間,心底湧起一股深深的震驚,整個人都呆住了,天呐,我看到了什麽,那竟然是……曹北望。
我幾乎趴在電腦屏幕上,随後整個人輕顫起來,畫面中的人竟然是曹北望,我爹。
怎麽會是他?爲什麽會是他?他爲什麽會出現在此地,這又是哪一個曹北望?
心底的疑問一股腦的湧現出來,我搓了把臉,想不明白,爲什麽曹北望會去二爺的宅子,難道兩個人一直暗中聯系?那他爲什麽又要把給二爺的那封信取走?
想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頭緒,我歎口氣,無奈的按下繼續鍵。
那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離開了宅子,再之後的錄像就都是一些平常事,沒多久錄像結束。
我向後靠在椅子上,尋找二爺帶出來的另一個孩子,這條線索也斷了,現在要重新規劃當前手中的線索了。
我拽出一個本子,記錄下接下來要調查的事情:
1、繼續追查當年我爹他們的線索,至少要查到龍坑多久一次“開眼”。
找到“節點”周期,這是最後的辦法,如果真的沒有找到解決辦法,我們隻能圖謀下一次節點再闖一次龍坑,逆轉漢生身上的羽化。
我在第一條下面列出幾個條件:盡量找到客棧老闆。
劉半仙的徒弟,我現在幾乎确定當年湖山工事的挖掘,絕對有他參與,而且他的目的也不簡單,混進小日本的俘虜隊裏,故意引日本軍挖開通往木宮的路,這顯然是早有預謀的,不知道他當年是否也下到了龍坑,如果能找到他,可能會獲得一張活地圖,這對我們再次去龍坑是很有幫助的。
第二個條件,搞清“上船的條件”。
我現在回想,從當時辮子男和曹北望的話中,似乎能推導出,船上還有一個恐怖的存在,似乎隻有達到某種條件,才有可能下到下面的隕晶洞。
而這個存在,我大膽猜測,很可能就是曹北望口中的“船長”。
聯想之前的對話,此時的曹北望是否已經變成了那艘船的船長……
搞清這個事至關重要,龍坑下詭異離奇,這次行動太草率,事前絲毫沒有準備,如果不是高明和曹北望,我想我絕無可能下到船上,所以要想再次探墓,這第二個條件必須要掌握。
現在還清楚下面信息的人,據我了解,就隻有辮子男了,難不成要去一趟奉天……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小南北過來敲門,我打開門,他站在門口,把一個信封遞過來,“喏,給你哒。”
我接過信封,牛皮紙老信封,上面寫着曹傩送三字,字迹有些眼熟,我疑惑道:“誰的?”
小南北小大人似得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前堂的叔兒送進來的,說不知道誰放的,沒看到人,上面寫着是給你。”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關上門回到書房,審視着這個牛皮信封,這個字迹我絕對在哪裏見過,會是誰在這個節骨眼給我寄信呢?我沒有猶豫,緩緩拆開信封,裏面有兩張信紙,和一張照片。
我拿過照片,瞳孔瞬間放大,一瞬間全身雞皮疙瘩都抑制不住的跳起,後背一股涼氣直頂腦瓜皮,連拿着照片的手都顫抖起來。
我不敢相信的盯着照片,換了幾大口氣,才平複下内心的驚訝……因爲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曹北望。
他穿着白色襯衣,正對着攝像頭,臉上是那副波瀾不驚,在他身後還有另外一個人,我也認識,高明,他手上纏着繃帶,吊在肩膀上,右邊額頭也貼着止血貼,頭發剪短了不少,對着鏡頭嘴角露出了淡淡笑意。
照片是最近的,背景有個窗子,外面是綠竹,陽光透過窗口照進來,兩個人都很好。
天哪,他們從龍坑下出來了?!
我震驚的看着照片,内心五味雜陳,有興奮也有疑惑,還有一絲絲的驚恐。
我展開信紙,筆記與信封一樣,我現在知道這是誰寫的了,因爲前不久我才看到另一封同筆記的信:
曹傩送:
嗯,我們出來了,想象不到吧,不用驚訝,因爲我也沒想到會這麽早出來,在船上無意間發現了一件極爲隐秘之事,才讓我們有了脫逃之機。
不用試圖來找我們,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斷去尋找自己的宿命,我們走的已經不是一條路了。我會先去奉天取一樣東西,再去尋找那個地方,在這裏告訴你,我已經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了,謝謝你寫的那兩個字,我們都兌現了彼此的承諾。
如果你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場局,那就努力去破局吧,相信我,你的人生要比我這個神仙收官還要精彩。
還有,你最後的那番舉動雖然很幼稚,但還算赤城,我認爲不智,卻勉強可取。
關于這次行動的細節和你在追逐的真相,我想說,要遠比你想的深,我們當初面對的,也不僅是一股力量,你所見的,隻是其中的一個故事。不必再刻意去追随誰的腳步,因爲你已然身在故事中。
若你急流勇退,也不必自怨自艾,萬事都有代價,可以看看這些年參與其中人的下場。
若你锲而不舍,需小心謹慎,須知,敵人從來都不僅僅來自于你的正面。
謹記,越到最後,越要知道自己當初爲何邁出那一步。
--曹北望,高明。
信件内容到此結束,我翻到第二張,上面是一些曹北望對此事件的補充和看法。我默默讀下去,有的一些我已經知道,一些不知道,除此之外,與曹家相關的事情,他也記錄在内。
看完所有内容,我怅然的放下信紙,真相撲朔迷離,但或許真如曹北望所說,我們要記住的是,當初最早那一步爲何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