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決定帶我們參加這次計劃,這讓我們仨即興奮又擔憂,終于不再是盲目的去摸索,但從他的語氣中能感覺到,我爹當年的計劃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特别是張道陵的例子在前,恐怕其中的危險,是我們遠遠想象不到的。
我想起剛剛發現的線索,便指着地上的木盒問高明,“這枚槍頭是二爺帶出去的嗎?”
高明搖了搖頭,撿起那隻木盒:“你爹并非是第一個反出曹家的人,在這之前,曹家曆史上,已經有人覺察到了家族的隐秘,秘密調查了很久,你爹也是在無意中得到了他留下的線索,才洞察了這一切。”
我心裏一動,脫口而出道:“是不是留下曹家青山的人?”
高明露出出乎意料的神色,看向我說:“沒錯,就是那位曹家祖上,他的信息很少,隻知道是光緒時期的一位秀才。”
“我從多傑的故事中推算出來的。”我告訴他。
“原來如此。”高明繼續道:“那位曹家祖上也曾在某個時間裏來到過這,槍頭是他取走的,還有一點,說來也巧,那位祖上他也有一個公然反出曹家的後人,叫曹延宗。”
“哈?曹延宗竟然是那位秀才祖上的後人,看來是充分得到了遺傳。”我驚歎道。
“他手裏掌握着一些很關鍵的信息,涉及到曹家的根本,從奉天出來後他直接去了新疆,也算他能耐,曹家派了幾波人去抓他都铩羽而歸,有的幹脆銷聲匿迹,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爹曾經親自去新疆找過他,兩人應該見了面,并且達成了某個約定。”高明看着手裏的木盒,“關于這個木盒我們也猜測了許久,不過也沒有猜到這枚槍頭對于當時的那位祖上有着何等的意義,所以當時交給了二爺保管。”
“我知道他去過新疆,我從他的筆記裏得到過一枚鑰匙印,做出來發現是日光站的一個保險箱,我也去過。”我沒有任何隐瞞,簡答的将那些過程講給他。
高明顯然也沒預料到我們已經參與的這麽深,驚訝道:“你去過日光站?那裏應該被封起來了才對?”
我點點頭:“車站本身是荒廢了,下面的站台也的确被封起來了,但是我發現了一個痕迹,有人在那之後偷偷進去過,從車站進到了下面的工事,我就是跟着他的腳印下去的。”
“一個人?”高明滿腹狐疑。
“對,一個人,我隻看了那個人的腳印,而且……車站裏不幹淨,有一隻人傀。”我補充道。
高明聽完我的話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好一會兒才皺着眉說:“也許回去的那個人就是你爹,我記憶中那段時間他總是一個人出去,至于那隻人傀……”說到這高明搖了搖頭,“日光站下的秘密應該和曹延宗有關,至于那個家夥,恐怕也隻有你爹能講得上話。”
大頭見我們唠個沒完,就提議繼續向下探索,卻被高明止住住了:“不要再向下走了,下面太危險,每座靈台下面都封印了及其恐怖的東西,當初我們也沒有下到最深處,當下最要緊的是趕到約定的地點。”
大頭想張嘴說些什麽,不過看高明講的很決絕,也隻得悻悻作罷。
我們返回到大殿,趙顧在門口觀察了一陣,确認張道陵不在,幾人便迅速竄了出去,由高明帶路,向建築群後面跑去。
匆匆掃了一眼,能看到深處矗立着很多奇形怪狀的建築,高明說那裏面的建築每一座都不一般,趙三水給看過,整座“鼎”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法陣,具體功效卻不識得。
“這老家夥是做了多少違心事,這麽怕天譴啊。”大頭在後頭嘀咕道。
高明腳步不減的說:“很多都是累積下來的,這裏從建立開始,已經被那些人的後人改造過多次,在各個時期都有人進來過,我們不是第一批,可能也不會是最後一批。”
“都是送葬進來嗎?”我再一旁問。
“也有其他目的,但可能送葬爲主吧。你們知不知道,那些人的的好多血脈分支已經消逝在了曆史當中,當今隻剩很少的一些了,他們之間有着嚴格的血脈制度,全部都是族内通婚,但随着人數的減少,血脈也開始變得不純粹起來,還保留着純正血統的,真的不多了。”
說到這,高明突然停了下來,轉過頭盯着我的眼睛道:“你不是想知道爲什麽張道陵獨獨在這等你嗎?我今天就告訴你,因爲你是爲數不多的純血了。”
“我?那諸鬼……我操,曹家真是了……”
我被高明這句突如其來的“真相”搞的驚愕失色,一瞬間腦子裏閃過無數的猜想和畫面,到嘴邊卻又變得語無倫次,高明拍拍我的肩膀:“可能你已經猜到了,曹家确實是諸鬼部落的一支,也是這世上僅存最純血的一支,而你,就是他們的後裔。”
“我先前說過,張道陵并不是死人,盡管過去了千百年,可是羽化仍然保證他不死,并且擁有了一些常人不具備的詭異,比如,感應到你。這也是我們不讓你參加的原因。”高明歎了口氣。
“這種感應是怎樣的,看一眼就昏死過去?”大頭突然開口問道。
高明皺了一下眉,疑惑的看向他,大頭就将我和漢生同時昏厥過去的事,前前後後的講給了他。
“也許你猜的沒錯,那個人應該是張道陵的徒弟,每個人被羽化的現象和時間都不同,也許那個人直到離開這裏以後,身體才出現了端倪,後來被封了樹棺裏。”高明解釋道。
我似懂非懂,有些地方的确可以說得通,可有些地方還是很疑惑。
“關聯”是憑借什麽産生的呢?
如果說張道陵的力量很強大,所以他才會對我和漢生産生威壓,那這種因爲“關聯”出現的“威壓”是憑借什麽出現的呢?
這不是玄幻小說,我也不相信什麽血脈的力量,高明的理論隻能說的清“關聯”,但這種關聯的由來他并沒有解釋清楚。
我擡頭問他:“那我們之間的聯系是怎麽産生的呢?隻因爲曹家這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