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愣了一下。心想怪不得他能那麽肯定追的人不是萬紅兵,同時我也好奇,漢生認識的人會是誰。
漢生随後說了一句,我立即意識到自己理解錯了,他回憶道:“那個人與二爺同行過,是很遙遠的記憶了。”
“你小時候見的?”我小心問他。
他皺着眉望向林中,猶豫道:“似乎是吧。”
照此說來,追根溯源,兜兜轉轉,事情又再次回到了二爺他們的毛線上。我爹,二爺,被漢生追擊的人,狀态不明的萬紅兵,如果這一切推測都是真的,那真相就太匪夷所思了,我們已經難以揣測對方的真實意圖了。
四周安靜極了,當然除了在一旁沒心沒肺打呼噜的大頭。我換幾口氣,搓了把臉,雙手合十頂在眉心,慢慢對這一切抽絲剝繭。
我知道對方既然以反切碼引我來,就一定有他的目的,我個人對當年的事情沒有半點關聯,既然給我郵寄了錄音筆,一定是基于我的身份,之前我一直迷惑,是基于我爹還是二爺,現在看來兩者已經沒有區别了,因爲都指向了當年的事。
抛開細節不去說,其實有一個點是我一直耿耿于懷的,怎麽會前一陣子剛剛有人找過多傑,最近我就接到了錄音筆呢,如果是平常我可能覺得就是個巧合,現在看來,兩者之間的關系就有些說不清了。
我對漢生說起此事,他想了一會,輕聲對我說:“看來有人又要重啓當年的計劃了。”
我對他的回答不吃驚,因爲我也隐隐有這樣的感覺,并且之前就有過猜測,似乎除了我們龍山閣和曹家之外,還有一支遊離在暗中的隊伍,如果存在,他們一定掌握着某些當年的“實情”。
收回來考慮,如果那個石鱗人真的是萬紅兵的話,其實有一部分就比較好解釋了。
爲什麽有人會傳達信息給我?因爲就是他叫我來的。他和漢生追擊的人,隐藏在望魚古鎮這麽久,一定是觸發了某件事情,才會聯系我,而這件事情,無論與人有關,還是木宮起了某種變化,恐怕就是這一系列事情的起因。
我有些失望,又一次與真相失之交臂,關于木宮,至少我們這次是不能再回去了。
其實還有很多事情解釋不通,不過我已經不想繼續去費神猜測了,我的謎團已經夠多了,抓住關鍵才是硬道理。想到這就問漢生:“我們回去後要不要重新組織人手再來一次,我覺得下面的木宮隐藏着太多秘密。”
漢生又拿起幾個果子遞給我,我搖搖頭受不了這個味道,他收回來自己咬了兩口,神色平常的道:“你不覺得萬紅兵的狀态很詭異嗎?”
“詭異,當然詭異,我從未聽說過人身上長石鱗的,牛皮癬都很少見,但無關這件事。”
誰知漢生搖搖頭,看向我:“你還記得你和我講過在木宮裏看到的壁畫嗎?木宮爲何叫木宮。”
“當然是木頭修建的了……咝”我因爲漢生的話倒吸了口涼氣,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你覺得離奇和萬紅兵有關系?”
“是你提醒我的,畏懼雷電這個事難道不是很巧嗎?”漢生反問我。
的确,漢生說的沒錯,萬紅兵的舉動很怪異,常人怎麽會怕打雷,又不是小孩子,但如果結合我在木宮壁畫上了解到的離奇來看,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我心神震動,對結論吃驚不已,難道萬紅兵就是被人放走的離奇?!
漢生此時開口:“其實你不必糾結萬紅兵和離奇有怎樣的關系,我想說的是,通過這件事,我們能得出另一個結論。”
我想了想,脫口而出道:“我爹當年他們來過此地!”
沒錯了,我爹當年他們一定來過這裏,我在古宅裏見到那張地圖時,就覺得十分眼熟,現在看來,是二爺的手筆無疑了,當年他們一行人就在古宅裏計劃和謀算的。
“你說過木宮是成爲三眼的地方,三眼是降仙的方法,那麽之後呢?爲什麽種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與墓葬有關?”漢生再次引導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說:“三眼隻是掌握‘鑰匙’的方法,拿到鑰匙之後,才能真正的推開某些‘大門’,而那些門,就在墓裏!”
“沒錯。”漢生點點頭,繼續道:“我覺得二爺和你父親當年也一定查到了這些,所以他們才找到這裏,若要開門,必須到這裏獲取‘鑰匙’,也就是成爲三眼,完成降仙。”
漢生的推測不無道理,萬紅兵和那個人被安排在這看守木宮也像我爹的手筆,可問題是爲何會在這個時間節點聯系到我?
“這還不是重點。”漢生語出驚人,我吃驚的望向他:“什麽意思?難道這背後還另有隐情?”
“所有的算計都是手段,最後的目的一定是開門,我覺得他們大費周章的到這裏,可不僅僅是來取鑰匙。”
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你是說這附近有墓葬?”
不知是我聲音太大,還是大頭聽到某些詞語後的條件反射,睡夢中的他撲通一下坐了起來,睡眼惺忪的就問:“哪呢哪呢。”
“睡你的覺吧,啥也沒有。”我懶得搭理他。
誰知這家夥咕噜一下翻身起來,一溜小跑過來說:“别想糊弄我,小爺我可聽見了,有墓是不是,折騰這麽老遠,還讓人家胖揍一頓,小命差點都丢了,再不帶點東西回去,可賠到姥姥家去了。”
“我不問你,我問漢生,這周圍是不是有墓,你可别學你們東家油嘴滑舌的。”說完他看向漢生,漢生眯眼笑着不說話。
“少扯淡,你看看趙顧,就算真有墓這次也下不了。”
“嗨。”大頭拍了自己後腦勺一下,趕忙道:“對對對,小趙要緊,那咱不去了,要不這就收拾收拾下山吧。”
這家夥大是大非面前還算拎得清,沒等我要誇兩句,漢生就在一旁歎了口氣,苦笑道:“可能不太行。”
“嗯?”
我和大頭奇怪的看向他,心想漢生不是罔顧性命的人啊,況且事情也沒有緊急到非做不可的地步,退一萬步說我們既然知道了木宮所在地,大不了回去整裝一下,再帶人進來就好了啊。
我納悶的問他:“是那個人還在林子裏?”
漢生搖搖頭,神情有些異常,“可能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