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離奇講述,我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心中的驚駭簡直無法形容。
說實話在這見到漢生,我就已經懷疑他因爲某種理由沒有深入其中,但卻沒想到理由竟是一隻怪物。
我問他:“連你也對付不了嗎?”
漢生搖搖頭,皺眉道:“并非你想的那樣,那隻怪物很奇怪,他似乎還殘留着自己的意識。”
“什麽?”我驚訝的合不攏嘴。
我們遇見的人傀已經全都喪失了人性,如果有一隻還能保持自我意識,那他成了什麽?豈不是另類的長生了嗎?攫欝攫
漢生臉色帶着疑色道:“我不知道爲什麽,那隻怪物似乎認識我,他沒有立即攻擊我,而是以一種思考的形态在打量我,最後将我引到一座殘破的建築中,建築原貌已經看不出來了,但能感覺到很古老。”
“先停一下。”我打斷漢生的講述,疑問道:“你是說他認識你?但你并沒有去過鎮靈台啊……啊”
我一拍腦袋:“我知道了,如果你确定自己沒去過鎮靈台,那麽是不是說,那隻人傀生前見過你呢,他并不是鏡兒世界的人,也是後進去的!或者說,他認出是你身上的某件物品。”
我問漢生:“你小時候和現在長得像嗎?”
“啊?”他疑惑的看向我。
“我是想說,如果對方并非是鏡兒世界的人,那麽最有可能是二十多年前跟随那支隊伍進去的,你當時還是個幾歲的小孩,我在想這麽多年過去了,對方是否還能認得你,相反,我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更大。”
漢生若有所思的看向我,“你是說……”
“沒錯,二爺的槍!我想對方可能将你當成了二爺。按你說的,他也隻是稍顯人性,并非是完整的人,再加上下面暗無天日,我想很大概率他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我越猜越大膽,繼續分析道:“而且那個人很可能殘留的不是意識,而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本能,他生前與二爺朝夕相處,所以記得二爺的槍,趨利避害,他本能的在幫你。”
我靠向椅背,聳聳肩,“當然這一切都是猜想,站不住腳。”
漢生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就奇怪問:“我臉上沒洗嗎,你看啥呢。”
他忽然笑了,說道:“二爺說過,看人看骨不看皮,看事情能看到它的本質最難得,可能你自己都沒發覺,你很有這方面的天賦,不虧是神仙收官的後人。”巘戅戅
我被他說得一愣,他說:“你猜的沒錯。”說着他從兜裏緩緩取出一塊銅牌,放在桌上。&#21434&#21437&#32&#31508&#19979&#25991&#23398&#32&#98&#120&#119&#120&#46&#99&#111&#32&#21434&#21437
我拿起銅牌,發現上面的花紋與我們之前所得完全是一種,不禁問道:“這是?”
他點頭說:“沒錯,就是從下面帶上來的,本來我還想不明白,不過經你剛剛一說我徹底明白了。”
“那個人傀把我帶進建築後就沒有了下文,隻是重複的在裏面行走,我起初覺得很怪異,搜遍了建築,發現有很多人爲的痕迹,那些痕迹都不是特别老。按你的猜想,當初那批人裏有人下到了底下,這是對的。”
他伸出三根手指,說:“不過并非是一人,至少三個人以上,而且還搭建了簡易的防禦工事,不像是暫短的落腳,看起來是居住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他們在下面尋找什麽,那座建築就是當年的據點。”
我驚訝的道:“就是這塊牌子?”
漢神搖頭說:“不知道,有可能牌子是他們找到的,也有可能是他們帶去的,但是有一點你說的沒錯,那個人傀執念很深,他引導我走入古建築,又讓我發現了銅牌,看來他在還清醒的最後時刻,都在惦記這件事。”
我一邊不自覺的磕着指甲,一邊消化漢生的描述,其實我還有一個推論,不過沒有當他面說出來,我覺得就算說了他也不會相信。
二爺也曾經下過鎮靈台,這就能解釋通爲什麽漢生會對鎮靈台有一種“閃回”的熟悉感,二爺必然在漢生小的時候給他講過鎮靈台的一切,甚至可能通過某種類似催眠之類的心理暗示告訴他一定要下到最深處。
至于爲什麽,原因很簡單,二爺知道下面有什麽。
當年他們一起進入鎮靈台,一撥人進入鏡兒世界,而二爺則因爲某種原因沒有下去,他就是那個我們發現離開鎮靈台的人。
他答應下面的人會回去,所以下面的人才在鏡兒世界中苦苦等待,可惜直到最後化爲人傀,二爺也沒再回去。
隻有這樣才說得通爲什麽漢生遇到的那隻人傀,會對二爺的槍那麽熟悉,爲什麽最後的本能是帶着他深入建築,發現銅牌。
我看着對面陷入沉思的漢生,心裏很猶豫要不要告訴他我的猜測,不過一想到他對二爺的感情,就有些不舍,人都有個寄托,二爺已經不在了,我不想破壞他在漢生心中的地位。
而且這還隻是我的一個猜想,并沒有什麽實質證據,況且這個猜想有一個緻命的bug,就是二爺爲什麽沒有回去,如果說是貪生怕死,那我是萬萬不信的,能找到這個點,那一切才說的通了。
我想了想,問道:“你覺得鏡兒世界深處有着什麽?或者說那裏真的連接着輪回嗎?”
漢生搖搖頭,他看向外面的天井,神色上流露出一絲少見的茫然,歎氣道:“我也想知道,那裏面藏了太多秘密,而且我有一種感覺,那個地方在召喚我。”
我一驚,心想這家夥難不成還要下去嗎?
他已經轉過頭來看我,咧嘴露出一口白淨牙齒,笑道:“不過二爺你放心,像今天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曹家現在已經盯上我們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有一些老家夥也會向我們動手,接下來的行動勢必會很危險,我一定會跟在你身邊。”
我皺眉道:“你是說他們會硬來?”
他點了點頭,平靜的說:“沖突不會少,難說今天青犬的發難不是曹老四在試探我們,當年他依托曹家勢力在大西南地區的茶馬古道幹馬幫起家,雖然這些年洗底,但手下還多是一些亡命之徒,如果今天黃閻和青犬一起來,我可以拼死廢一人,傷一人,可剩下的依然是現在的龍山閣對付不了的,加強龍山閣的力量是當下最爲緊要的。”攫欝攫
漢生說的我也想過,龍山閣原先跟随二爺的老班底退隐的退隐,出走的出走,爲數不多的人也在我掌舵後紛紛選擇退回各地老瓢把子的盤口,才造成了龍山閣如今無高手坐鎮的局面。
原先還依仗着小何、趙顧他們這些青壯,可是兩人在西安未歸,才讓今天的青犬趁虛而入。&#21434&#21437&#32&#20037&#35835&#23567&#35828&#32&#57&#100&#117&#120&#115&#46&#99&#111&#109&#32&#21434&#21437
我歎口氣,說道:“我明白,今天是小何他們沒在,還有幾個身手不錯的也都帶隊出去了,否則也不會這麽被動,不過也暴露了我們的問題,我會找老何說說,看看能不能從下面再提拔一些好手上來。”
我想起剛才漢生的話,就問他:“你說的老家夥是指上一代曹家人嗎?”
他搖搖頭說:“不止,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你爹憑什麽以一人之力召集了曹家大半的高手。你知道嗎,曹家嫡系旁支衆多,雖然都一隻腳踩着地下買賣,不過挖玉礦,燒瓷窯,開漕運,走鹽販屍,幾家人既合作又對立,早已不是鐵闆一塊。”
“按理說你爹雖然做了幾手漂亮活,在年青一代裏享有盛名,不過曹家上幾代能人多了去,你爹他并沒有資格把那幫桀骜不馴的曹家人都聚集起來,但他偏偏就是做到了,我不知道你對當年的那次挖掘青山了解多少,但你絕對無法想象當時曹家動用了多大的力量。”
“那次行動動用了幾百人,包括器械裝備、運輸、行文等等,上下遊牽扯出來的關系甚至超出了曹家的能力範圍,據二爺後來調查,那場計劃中動用了很多隐秘的力量,甚至有幾條暗線也悄然浮出水面,發生了曹家白日事件後,二爺才說,這一切很可能是他那個被叫做神仙收官的兄弟計劃好的,也是他留給二爺最後的線索。”
我聽多傑講述過青山秘事,不過當年多傑也在局外,這段很模糊,現在聽漢生說起,才覺察到那次探墓的規模不是一般的龐大,同時也好奇我爹到底用了什麽底牌,炸出了曹家的大半數底蘊。
漢生接着道:“當時曹家主事的還不是如今幾位家主,你爹就是憑借一樣東西,說服了他們,才集結了曹家高手去的青山。如今曹家幾脈雖然家主易位,不過那些老人并未逝去,而且根據二爺的調查,甚至更老的一代還有人活了下來,他們在晚年都發生了某種變化,那些人實際還掌管着曹家的地下力量,似乎在尋找着什麽。”
我大吃一驚,沒想到上幾個輩分的人還存在,看來曹家的水要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深,我望向漢生:“他們要找什麽?”
“财富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我覺得他們尋找的就是你爹的在查的事情,而你爹,說動他們的正是帶回來的一具石人。”巘戅久讀小說9DuXs.&#99&#111M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