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本以爲自己隻是個看熱鬧的,鬧事的折婧和思雅公主都離開了,和慶捕快打聲招呼也該離開了,沒曾想卻遇到了不速之客。
“出門在外湛姑娘不必多禮。”七公主嘴上說着客套話,神色卻是一片倨傲,隻不過四周都是百姓,這才沒自恃身份讓湛非魚行禮。
跟随七公主一同走過來的溫如意對着湛非魚溫婉一笑,“湛姑娘。”
“七公主,溫小姐。”伸手不打笑臉人,湛非魚同樣回之微笑。
餘光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珠寶鋪子,看來這兩位也是一開始就目睹了事情的經過,卻選擇此時從鋪子裏走出來,隻怕是來者不善。
慶捕快不認識七公主,但溫如意那一聲表妹讓他立刻明白來人的身份,恭敬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誠惶誠恐,這可不是烏斯藏的公主,而是聖上最寵愛的七公主,二皇子的胞妹。
嫌惡的看着卑微弓着身想要行禮卻又不敢擅自跪拜的慶捕快,七公主冷聲開口:“此事涉及到了烏斯藏,折婧又是折老将軍的老來女,如今老将軍還鎮守在安西州。”
“卑職已經派人回禀白大人了。”慶捕快趕忙回答,思雅公主已經進宮了,隻怕大人也不敢擅自處理,說不定會鬧到禦前讓聖上親審。
七公主依舊沒理會慶捕快,輕蔑的看了一眼湛非魚,陰陽怪氣的開口:“湛姑娘不方便進宮,那就随我一起去折府,你去告訴白府尹這個公堂就設置在折府,也不算辱沒了思雅公主的身份。”
慶捕快愣了一下,把公堂設到折府?
可一想到七公主的身份,慶捕快半點不敢遲疑,“是,卑職遵命,那這些百姓?”
鬧事的折婧和思雅公主必定各執一詞,這事要有個公斷少不了讓這些圍觀的百姓當個證人。
七公主看向正和順天府捕快說的唾沫橫飛的百姓,尤其是幾個看熱鬧的大嬸,這會滿臉興奮,說到激動處還擡手抹了一下嘴角的唾沫,被惡心到的七公主沒好氣的怒斥:“你沒長腦子嗎?都帶過去,難道折府還裝不下這十幾個人?”
“是。”被罵的慶捕快不敢再多言立刻退下去安排。
湛非魚眸光微閃,原以爲是折婧設計偷七色雪蓮從而逼迫甯辰安答應婚事,但此刻七公主和溫如意出現了,這事怎麽看都透着一股子詭異。
斂下心思,湛非魚笑着告辭:“既然有這麽多人證,想來我也沒必要再跑這一趟,公主,溫小姐,我先行一步。”
“不行!”七公主面色倏地一沉,陰冷的目光盯着要離開的湛非魚,“爲了大慶朝的安甯,本公主都要去折府,你難道比本公主的身份更尊貴不成?”
溫如意見狀也跟着開口,隻是态度溫和了許多,“湛姑娘,如同公主所言涉及到了大慶朝和烏斯藏,此事可大可小,若是處理的不好必定引起戰事,屆時生靈塗炭,即便折老将軍勝了,也會有無數将士戰死疆場馬革裹屍。”
溫如意神色悲憫,似乎已經見到了血流成河的戰場,“湛姑娘,這些百姓的口供隻怕不會讓思雅公主信服,還請湛姑娘跟我們一起去一趟折府。”
普通百姓的口供思雅公主不會認同,但湛非魚、溫如意的身份不同,她們的話就有了重量。
當然,七公主的身份更貴重,隻不過她是大慶朝的公主,思雅公主估計也不會認同她的話。
話到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不答應似乎就成了大慶朝的千古罪人,湛非魚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一趟,請。”
……
七公主和溫如意是坐溫家的馬車出來的,湛非魚懶得上她們的馬車,好在折府離的也不算太遠,走過去也不過兩刻鍾。
“小姐,需要安排人過去嗎?”何生低聲開口,雖說折家不至于投靠了二皇子,但此行必定不安生,何生也是防患未然。
“不用,他們還不敢在折家明目張膽的安排殺手。”湛非魚并不擔心。
折家的護院都是曾經跟随折老将軍的部下,二皇子一旦派人潛入折家絕對是有去無回,此局看着更像是陽謀。
等湛非魚慢悠悠的到了折家,中途還順便從小攤子上買了份熱乎乎的烤栗子,七公主和溫如意早已經到了,而慶捕快也将二十多個百姓也帶來了折家,暫時把人安置在空置的院子裏。
“湛姑娘。”大夫人等的正焦急,這會看到人過來了立刻迎了過來,“大冷的天還勞煩姑娘跑這一趟。”
大夫人一想到惹禍的折婧也是頭疼,可公公和婆婆偏疼這個老來女,再加上折家的兵權,小姑子被嬌慣的無法無天的。
此刻看着乖乖巧巧的湛非魚,大夫人忍不住的感慨這若是自家小姑子該有多好多省心。
“夫人客氣了,不過是幾步路而已。”湛非魚不在意的笑着,自己不過是随意逛逛,看到折婧鬧的這一出絕對是巧合,隻是不知道七公主臨時起意後打的是什麽算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