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看蠢貨一般看着給自己打頭陣的折婧,如同母妃說的一般,上位者的确該掌握馭人之術,有些事無需自己出手便可以達成目的。
溫如意和二皇子同樣是表親,溫家從最開始支持的便是闵妃和二皇子,若是七公主能得到武安侯府的支持,溫如意也樂見其成。
身爲貴女之首的溫如意沉默着,陳小姐等人自然也不會開口,章小姐遲疑了一下,可終究不願意爲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外人得罪七公主,更别說一旦開口還會間接得罪了武安侯府。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便公主貴爲皇女身份尊貴,卻依舊沒有權利強逼我去武安侯府。”一字一字的開口,湛非魚神色平淡,卻也對幾位皇子的感官更差了一些。
皇子們争的是儲君之位,卻借助女子之手,連這點擔當都沒有,湛非魚不由想起同樣爲兒子拉攏武安侯府的瑞王妃,殷承業這樣躲在幕後又怎麽能成大器。
七公主被氣笑了,倨傲的聲音透着強勢和霸氣,“今日開了眼界了,竟然還有人敢和本公主論國法家規。”
倏地一下站起身來,七公主一手指着湛非魚直接下令,“來人,把這個冒犯本公主的賤人綁起來送去武安侯府,但凡敢反抗者,以死罪處置!”
随着七公主一聲令下,門外的皇家侍衛瞬間進了屋,虎視眈眈的盯着湛非魚,更确切來說是她身後的何暖。
折婧臉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來,恨不能湛非魚立刻反抗,随後就被皇家侍衛當場處死。
溫如意此刻也放下了茶杯,嬌美的面容上不由露出幾分遲疑之色,似乎是心善的不忍看湛非魚血濺當場。
但是公主爲君,她爲臣,再加上七公主跋扈的名聲在外,溫如意不敢輕易開口規勸,其他貴女自然更不敢了。
“湛姑娘,你還是給公主賠個不是。”章小姐神色不安的絞着手指頭,終究是抵不住良心勸了一句。
此前湛非魚得罪了折婧也好,得罪了溫如意也罷,不過是閨閣女子之間的矛盾紛争,溫家自诩身份也不會爲了這點小事來出手對付湛非魚。
可七公主身份不同,這可是聖上最寵愛的公主,身份尊貴,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七公主既然鐵了心要找湛姑娘麻煩,她若是還一位的頂撞,最後吃虧的必定是她自己,七公主即便草菅人命,聖上至多斥責幾句,總不會爲了一個外人處置自己的親生女兒。
湛非魚倒也不是不識擡舉的人,領了章小姐的善意,轉而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四個皇家侍衛,小心翼翼的将攜帶的荷包摘了下來遞給了爲首的侍衛。
林侍衛詫異了一下,這荷包裏面難道是禁龍衛的令牌?若真是如此倒棘手了。
可不管心裏如何想,林侍衛還是接過荷包打開,禁龍衛雖然特殊,可七公主畢竟是君,林侍衛不可能因爲禁龍衛一塊令牌就罷手。
七公主和溫如意她們看着湛非魚的動作也都想到了這一點,七公主更是鄙夷的嗤了一聲,禁龍衛不過是父皇養的一群瘋狗罷了,還敢反咬自己這個主人嗎?
打開荷包,林侍衛猛地瞪大了雙眼,肅穆的表情陡然大變,剛要下跪行禮,湛非魚卻已經起身。
“既然看過了,還請把玉佩歸還。”湛非魚笑着伸出手,多虧聖上當年賜下的這塊龍佩,否則面對京城這些皇子皇孫們,自己隻有吃虧的份。
林侍衛神色恭敬将龍佩又放回到了荷包裏,雙手遞還給了湛非魚,态度之恭敬着實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林侍衛?”七公主一下子沉了臉,雙眼冒着火光瞪着林侍衛,他這是什麽意思?身爲皇家侍衛難道還怕了禁龍衛!
林侍衛頭皮都麻了,這塊玉佩可是聖上早年佩戴過的,而且是最喜歡的一塊,身爲禦前侍衛他自然見過。
林侍衛沒想到時隔多年會再次看到這塊玉佩,此刻林侍衛什麽都明白了,難怪這位湛姑娘在京城行事如此肆無忌憚,根本不在乎得罪這些世家貴女,更是連七公主的面子都不給。
這位即便不是聖上遺落在外的滄海遺珠,也必定和聖上有莫大的關系,林侍衛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冒犯對方。
“還請公主恕罪。”林侍衛單膝跪地向着七公主請罪,“湛姑娘身份特殊,卑職不敢冒犯!”
湛非魚要真是犯了國法家規,林侍衛把人綁了也算是名正言順,可就因爲七公主一句話,林侍衛甯可自己掉腦袋也不敢對湛非魚不敬。
還不等七公主開罵湛非魚向着章小姐告辭,“勞煩章小姐向昭月公主告罪,我還有事就先行一步,日後再來向昭月公主賠罪。”
“不準走!”怒喝一聲,七公主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向着湛非魚方向砸了過來,“今日你踏出去一步,本公主要了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