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湛非魚的“咄咄逼問”,呂副使冷嗤一聲,神情倨傲而狂妄,“我是官,你是民,你犯了事本官有權利将你抓捕,若是本官犯了事,自然有朝廷問責,還輪不到你一個黃毛丫頭來質問本官!将他們三人都帶回兵馬司!”
随着呂副使一聲令下,三個兵卒兇神惡煞的走了過來,看着架勢一旦湛非魚反抗那必定要動粗了。
慶捕快見狀快步走上前擋住了幾人,厲聲喝問,“呂副使,你真的要聽信這個逃奴的一派胡言而亂抓無辜?”
若隻是抓走曾管事的,慶捕快一個沒品級的捕快自然沒辦法阻止,再說曾管事曾是白府的下人,順天府抓人的确有些不合适。
但湛非魚卻是無妄之災,她又是白兆輝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慶捕快都不能讓不懷好意的呂副使把人抓去五城兵馬司。
“什麽時候你們順天府的手伸這麽長了?我們五城兵馬司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小捕快插手!”呂副使陰森森的冷笑,手中的大刀倏地一下對準了多管閑事的慶捕快,“滾一邊去!否則别怪本官公事公辦!”
呂副使态度越是嚣張,慶捕快越是不敢讓開,誰不知道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朱大人是尤侯爺的部下,尤霸王被殺,湛姑娘涉及其中,如果呂副使把人帶走了,慶捕快不用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湛非魚沒想到慶捕快竟然能擋在自己面前,雖說他這麽做是因爲白府尹,但這份人情湛非魚領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呂副使眼中殺機閃爍,一聲令下,“動手!”
“阿生别讓他們殺人滅口了。”湛非魚交待一聲就和何暖一起退到了角落裏。
何生會意的一點頭,順手抄起桌上的的筷筒,慶捕快這邊落了下風時,一隻筷子就如同利箭一般飛射出去。
“啊!”吃痛的兵卒一聲慘叫,砰一聲跪在了地上。
冬日衣服穿得多,筷子并沒有射穿衣服,不過那劇痛依舊讓跌倒的兵卒爬不起來。
眼瞅着自己的手下一個個敗了,呂副使握着大刀的手愈加的收緊,而他這一失神,慶捕快的攻擊已經到了眼前。
呂副使驚慌之下猛地往右側躲閃,手中的大刀也同時右轉。
瑟縮在一旁的曾管事隻感覺眼前刀光一閃,想要躲避,可身後卻是牆壁無處可躲。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衆人以爲呂副使的這一刀就要砍上曾管事的脖子時,突然,兩隻筷子飛射過來。
咻咻兩聲!一隻筷子擊中了呂副使的大刀,餘下一隻筷子卻如同利箭一般直接射穿了呂副使持刀的右手腕,帶出了一串血花。
“你們竟然敢……”呂副使左手捂着手腕,陰狠的雙眼裏迸發出駭人的兇光,似乎要将湛非魚千刀萬剮了。
慶捕快也順勢退到一旁,把吓傻了曾管事也給扯到了身後,唯恐五城兵馬司的人再趁機殺人滅口。
湛非魚這會倒是有些佩服面色猙獰的呂副使,即便手腕被筷子射穿了,他依舊沒有丢掉手中的軍刀,隻可惜他這刀沖的不是疆場上的敵人。
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的差爺打起來了,除了鋪子外一圈看驚奇的百姓,自然有人跑去兩個衙門通風報信。
魯通判本就是暴躁的性子,這會帶着順天府三十多個捕快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差不多是同一時間,街道上馬蹄聲陣陣,五城兵馬司的人也到了,雙方在鋪子門口狹路相逢,頓時讓圍攏在四周的百姓齊刷刷的後退到了安全角落裏,唯恐遭了池魚之殃。
屋子裏,湛非魚打開窗戶探出頭往外看了去,也幸好外面的百姓都害怕的退遠了,否則除了黑壓壓的人頭絕對什麽都看不到。
何暖立刻把披風拿了過來,将人裹的嚴嚴實實的。
“阿暖,你說能打起來嗎?”湛非魚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這充滿好奇的聲音明顯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論武力值肯定是五城兵馬司更強,不過魯大人帶的人多,三打人也有勝算。”
慶捕快嘴角抽搐了一下,這般劍拔弩張的氣氛,湛姑娘卻當看雜耍了。
呂副使此刻已經手腕包紮好了,冷眼掃了過去,倒真是狗膽包天,就不知道等侯府的人來了,這個賤丫頭還能不能嚣張起來!
朱指揮使本就是武者,此刻大街上一片安靜,湛非魚這清脆的聲音自然聽的一清二楚。
瞬間感覺到一道銳利逼人的目光向着自己看了過來,湛非魚擡眼對上朱指揮使那殺氣十足的眼神,卻是沒有半點懼怕之色,雙手抱着手爐依着窗棱,擺足了看熱鬧的架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