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失手

第627章 失手

折家大姑娘鬧事的消息又傳回了京城各個世家的後宅,衆家夫人、小姐們也就當聽個樂子,畢竟從去年開始折婧追着甯大公子滿京城跑的事已經屢見不鮮了。

“你說什麽?折婧的護院被打了?”正端着茶杯喝茶的小姐岔了氣,一旁伺候的大丫鬟瞪了一眼回禀消息的小丫頭,忙不疊的接過茶杯,又把錦帕遞過去。

“無妨。”小姐擦了擦嘴角的茶漬,興趣盎然的看着惶恐不安的小丫頭, 脆聲笑道:“你仔細說說?折婧這一次踢到鐵闆了?”

也不怪她如此幸災樂禍,折婧身邊跟随的護院可是戰場上退下來的,據說是折家的精銳,隻因爲在戰場上傷了眼睛不得不退下。

即便如此以阿大的身手也應該跟在折家爺們身邊,可卻成了折婧一個姑娘家的護衛,足可以看出折婧在折家受寵愛的程度。

小丫頭見狀繪聲繪色的把當時客棧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聽說當時折大小姐還想拿鞭子抽人呢, 那位姑娘身邊還有個護院, 那身手可比阿大強多了,若不是甯大公子解圍,估計折大小姐都得受傷。”

“該,讓她鞭子不離手,可算遇到硬茬了。”小姐興奮的拍手笑了起來,起身往内室走了過去,“準備筆墨,我要給平燕她們下帖子。”

内室燃着炭盆并不顯得清冷,大丫鬟一邊研磨,忍不住擔憂的開口:“小姐,那姑娘是外地來的,估計是不知道折大小姐這才冒失的動手。”

筆下是工整漂亮的簪花小楷,小姐頭也不擡的笑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折婧身邊不過跟着個阿大就顯擺的好似隻有她在家受寵一般,那小姑娘雖是外地來的,可身邊跟着的兩個下人身手比折家的護院還強,折婧還想報複, 等着吧, 這會鬧出更大的笑話。”

她們這些姑娘家聚會時爲什麽讓着折婧,一來的确是折婧在家受寵,折家的男人爲了折婧那就是不講理的莽夫,雖說不至于對她們這些閨閣姑娘動手,可家中男人卻免不了被折家套麻袋痛毆。

即便鬧上了朝堂,一來沒有證據,二來折家祖上對聖祖有救命之恩,折加還有免死金牌,聖上又是仁孝之君,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折婧性子強勢霸道不說,她也有幾分武藝在身,京城世家的姑娘都是名門閨秀,和折婧對上那真的是打了老鼠碰了玉瓶,得不償失,所以長此以往她們都是能避讓就避讓,惹不起還躲不起。

但這一次折婧吃癟了,她們肯定是高興,要不是擔心惹到折婧這個瘋婆子, 她們都想下帖子去見見那位勇猛的小姑娘。

大丫鬟想明白了, 不動聲色的開口:“還是小姐想的通透,奴婢果真是榆木腦袋, 那姑娘身邊都跟着武婢,即便不是京城人士,想來也是出身地方的門閥士族,家世說不定還強過折家。”

住在客棧的湛非魚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折家要報複的頭号對象,更成了京城各個世家千金想要結交的對象,這會湛非魚正苦逼着瞅着面前的策問題,想的頭都要秃了。

“阿暖,你說老師是不是打算捧殺我?”湛非魚把筆一擱,哀怨的瞅着正坐在窗戶邊坐針線的何暖,“我一個鄉野出身的小丫頭,門閥士族的衰亡和我有一文錢關系嗎?老師這分明是強人所難!”

何暖擡眼看着因爲惱火而氣鼓鼓臉頰的自家小姐,明明已經到了及笄的年歲,可或許是個頭不夠高,小姐一瞪眼一噘嘴就跟幾年前一般,乍一看還是那個沒長大的胖乎乎的小姑娘。

隻是何暖仔細一看便能發現湛非魚還是有了明顯的變化,肉嘟嘟的臉頰瘦了不少,顯得眼睛更大了,膚色依舊白皙嬌嫩,五官也長開了,多了份女子的靈慧婉約,少了幾分稚氣。

“小姐,奴婢雖然識字,可沒讀過史書。”何暖敬謝不敏的看一眼那疊起來一尺多高的幾本史書,比起翻看這密密麻麻的書,何暖甯願去研究她的藥方子和藥材,雖然也繁多,可至少不需要花太多腦子。“我也不想讀書了。”湛非魚洩氣的趴在桌上,她現在就是個厭學的學渣……

早些年憑借着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再加上多活了一輩子的見聞,湛非魚感覺讀書科舉雖然也苦,可隻要頭懸梁、錘刺股,至少也能奮鬥個985出來。

可這會瞅着這雖然變少了可難度飙升的策問題,湛非魚感覺自己這個學渣要被活活逼死了,這分明是讓自己考上前五所,這得靠腦子。

怨念歸怨念,一想到不考個三甲進士出來,日後說不定就沒有多少自由了,湛非魚瞬間又滿血複活,翻開放在書案上的《後漢書》繼續研讀。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何暖把做好的亵衣收了起來,看着端坐在書桌前認真讀書的湛非魚,動作輕緩的将炭盆裏又添了炭,這才悄然無息的退了出去。

冬日清冷,即便是何暖這樣的練家子從溫暖的書房出來也冷的一個哆嗦,适應了外面的寒風,何暖剛打算去竈房便看到何生大步走了過來。

“小姐在讀書?”側頭看了一眼書房,何生壓低了聲音跟着何暖往竈房走,“外面來了幾波人在打探肖小姐的情況。”

“折家的?”何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此前丢了面子的折婧,連個言語沖突就沒有就肆意的拿鞭子要抽人,何暖可以想象折家的行事作風,不報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竈房裏是客棧夥計早上就送來的各種蔬菜和肉類,何生幫忙把養在木盆裏的魚給拿了出來,直接一個用力就砸暈在盆邊上,“除了折家的還有甯家的,也有其他幾個家族,估計是想知道小姐是什麽來路。”

何暖動作麻利的開始準備午飯要用的菜肴,冷笑一聲,“這會是投鼠忌器,若是小姐在客棧多住幾日,估計就要動手了。”

湛非魚若是去了學士府,就算折家再嬌慣折婧也絕對不敢報複,說不定還會強壓着折婧來賠禮道歉。

幾位皇子早幾年還想着壓制顧學士,或者讓自己的人取而代之,可聖上一年老邁過一年,皇子們卻身強力壯。

如此之下聖上更加信任顧學士,也愈加防備着想要奪權的成年兒子們,所以顧學士在京城的地位不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也差不離了。

“小姐爲什麽不去學士府?”何生雖說也跟在湛非魚身邊幾年了,可畢竟男女有别,所以真比不上何暖對湛非魚了解。

擇菜的動作一頓,何暖眉頭微蹙,“小姐說想要過幾天清淨的日子,一旦去了學士府身份曝光後,再出門就沒有現在這麽自由了。”

雖說湛非魚給的理由合情合理,可何暖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身爲奴婢不該問的何暖絕對不會過問,而且她深信小姐既然這麽做肯定是有這麽做的理由。

想到顧學士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何生認同的點點頭,“小姐最怕麻煩,京城不比其他地方,若隻是普通世家子弟也就罷了,這其中還涉及到皇子皇孫,小姐的擔憂不無道理。”

聖上如今的确不待見成年的皇子們,愈加偏愛年歲小的幾個皇子,但小姐雖說是顧學士唯一的弟子,可的确是出身農家,若是皇子們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事情一旦鬧大了,聖上身爲父親肯定會偏愛自己的兒子或者孫子輩,最後受委屈的必定是自家小姐。

何暖也明白這個道理,不由擡頭看向刮魚鱗的何生,“七爺那邊情況如何了?”

如果說聖上最重用的臣子是顧學士,那麽最信任的必定是殷無衍這位侄子,禁龍衛如今在大慶朝的惡名絕對遠勝于幾年前,聖上年邁後對待朝臣和政事有些優柔寡斷,但另一方面對待有些人卻又是少有的冷血無情。

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聖上不喜弑殺的名頭,所以這些惡名都是禁龍衛擔了。

禁龍衛所到之處不說朝廷官員,世家大族,便是普通百姓也避之不及,唯恐死在禁龍衛的雁翎刀下。

“七爺估計年前能回京。”何生知道的并不多。

入夜,即便是白日裏喧鬧的京城到了此刻也已經安靜下來,即使沒有宵禁,可滴水成冰的冬夜,誰也不想大晚上的去外面溜達。

可就在此時幾道身影鬼魅一般出現在暗夜裏,除了風聲之外竟然聽不到一點腳步聲。

半晌後。

“頭,這大半夜的難道還沒有睡?”說話的人因爲詫異聲音都忘記壓低了,透過黑色頭罩看着不遠處的燈火。

要說是守夜用的,可這燈光也太亮了一點,這跟白日都沒什麽區别了。

爲首的黑衣人也是眉頭緊蹙,第一反應就是對方猜到了今夜會有人偷襲,所以來了一個“請君入甕”。

另一個手下也低聲開口:“會不會是陷阱?”

自家大小姐的名聲放眼京城就沒有不知道的,對方猜到他們會來報複也正常,隻是這般明火執仗的,未免太不把他們折家軍放在眼裏了。

“這兩日有沒有發現異常?”爲首的男人再次開口,畢竟是天子腳下,折家行事再張狂也有分寸,首要的就是不留下任何把柄,如此一來即便鬧到了順天府還是五城兵馬司,沒有證據那就是誣陷折家。

負責打探消息的手下立刻回答:“這兩日天寒,那姑娘一直沒有出院子,一日三餐都是丫鬟準備的,馬夫除了去後院喂馬之外也沒有外出,餘下一個護院出去了兩趟,采買的也隻是日常物品,并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

程武點了點頭,此前他也向三公子回禀過。

若是來京城投親的,兩天的時間也該修整好了,即便有什麽難處,這兩日也該去打探親戚的消息。

可這小姑娘入住客棧後就跟紮了根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她的宅子。

“頭,我們還動手嗎?”一陣寒風吹過,讓躲在牆根處的幾人凍的一個哆嗦,可看着這明亮的燈火,反而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要不我去探一探情況。”輕功最好的手下低聲道,否則冒失失的動手,若是陷阱就危險了。

思慮半晌後程武點了點頭,想到何暖能一巴掌打在阿大的臉上,不由低聲叮囑,“注意安全,若發現不對立刻撤退。”

“是。”手下領命,身影越過幾人如同鬼魅一般向着亮着燭火的書房一點一點的靠近。

書房裏,湛非魚并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袁氏四代普施恩惠,門生和從前的部屬遍布天下,一旦收羅豪傑,聚集兵衆,英雄之士跟着興起……”

主弱臣強便是門閥士族興盛的原因,但正應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趨勢,門閥士族占地爲王,天下便如同一盤散沙,各自爲政各自爲王,戰火紛紛,苦的還是各地的百姓。

何暖看了一眼窗戶外忽然開口:“小姐,有人來了。”

湛非魚放下書跟着向着漆黑一片的窗戶外看了去,“折家的人?”

視線再次停留在手中的書上,湛非魚之前也聽何生說起過折家,前朝帝王昏庸導緻民不聊生,諸侯割據,殷家先祖便是順勢而爲的起兵,當年追随聖祖的便是折家人。

大慶朝立國後,折家祖地卻是齊刷刷的墳茔,可這些新墳裏卻隻有一半埋有屍骨,餘下的都是衣冠冢,折家男兒戰死在疆場上無數,馬革裹屍都成了奢望,更多的都是屍骨無存,和那一方土地,和同袍和敵軍的屍體混在一起,隻餘下家中白發蒼蒼的父母,柔弱孤苦的妻子,又或者是嗷嗷待哺的孩子……

即便到今日,折家二郎每年也有人死在疆場上,折老将軍如今還據守在邊關不曾歸來,所以對折婧這個老來女,不單單折家人嬌慣着,聖上也是睜隻眼閉隻眼,說到底也隻是姑娘家之間的口角紛争,折家最過分的不過是把對方家中的男人給群毆了一頓。

“把人擊退就行了。”湛非魚開口,這份退讓不是因爲折婧,而是因爲折家這些年來死在戰場上的英魂。

何暖明白的點點頭,看着再次伏案讀書的湛非魚向着門口走了過去,對着守在門外的何生打了個手勢又關上門回到屋内。

片刻後。

“你……”程武震驚的從潛伏的暗處走了出來,看着被長劍架在脖子上的手下,即便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可面上還沉得住。

“帶着你的人離開!”何生收回劍,順勢把人往程武這邊推了過去,冰冷的目光又向着四周看了幾眼。

程武再次心驚,對方看的這幾處正是他的手下藏身之地,原以爲他們潛伏的極好,誰知道早已經就暴露了身影。

“多有得罪。”抱拳一禮後,程度打了個手勢,帶着五個手下不再隐藏身影,齊刷刷的離開了。

一直到了離開了客棧這條街,六人這才停下腳步,站在了避風的牆角處。

“我還沒有靠近屋子就被發現了,難怪阿大不是對手,這人就如同鬼魅一般,無聲無息的出現,等我發現時已經晚了。”最開始去探查情況的手下苦着臉,這都不能說是技不如人,而是兩人的戰鬥力根本不是一個級别的,對方沒有殺意,否則自己隻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頭,大小姐這一次真的碰到硬茬了。”另一個手下苦笑道,扯下頭上的面罩,看着程武繼續道:“頭你也知道我天生五感比一般人強,當年能活下來也是因爲這點天賦,可直到剛剛那人挾持着小柳走過來我才感覺到暗中還有潛伏着高手,人數絕對不少于五人。”

此時不需要多說什麽,程武幾人都明白,對方不是普通練家子而是世家大族精心培養出來的死士暗衛,也隻有這類人才有如此可怕的身手。

程武他們身手再強也隻是算是高手,但這些死士暗衛那才是萬裏挑一的精銳,不說以一敵百也差不離,也因爲想要培養一個死士太難,所以一般家族的死士人數都不會超過二十人,這二十人可以說是一個家族最可怕的力量,平日裏除了保護家主和繼承人之外,幾乎很少動用。

湛非魚一個小姑娘身邊不但跟着死士,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人數竟然足足有六七個,甚至更多,這讓程武都膽戰心驚,那小姑娘究竟是什麽來頭。

……

折家。

一大早屋外就飄起了雪花,折婧難得起了個大早,等丫鬟伺候着洗漱後,大步就往外面走。

“大小姐快把鬥篷披上,外面落雪了。”大丫鬟雙手抱着大紅色狐狸毛鬥篷,緊趕慢趕的追了上來給折婧穿戴好。

相對于折婧是早起,可此刻折家的正屋裏,大夫人和二夫人兩個兒媳婦已經帶着女兒還有兒媳婦過來請安了。

“大小姐來了。”門口伺候的婆子趕忙喊了一嗓子通傳,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詫異,大小姐雖說每天也來夫人這裏,可入冬之後就沒有這麽早過,都是日上三竿了,夫人都用過早膳了才過來。

雖然折老夫人的原話是姑娘家也就在娘家這幾年能輕快一點,等日後嫁人了到了婆家就沒這般輕松了,所以折老夫人對折婧這個老來女格外寬容,德言容功都不在意,隻要小女兒過的惬意就好。

這會還不到辰時折婧就過來了,也難怪婆子這般詫異。

風風火火的進了屋子,也沒理會和自己打招呼的兩個嫂子,至于小一輩們更是被折婧給無視了,“娘,程武他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一大早風風火火的做什麽好,還不趕快和你嫂子們問好。”折老夫人佯怒的拍了拍折婧的手,即便嬌慣老來女,可折老夫人也知道日後能給女兒撐腰的還是她的兩個兄長。

兩個兒媳婦自己活着還能壓得住,可有朝一日自己駕鶴仙去了,婧兒若和她們鬧僵了,日後受委屈的必定是她。

折婧有些惱火,卻也不敢忤逆折老夫人,轉過身和兩位嫂子見了禮,也受了小輩的禮,這才委屈巴巴的瞅着折老夫人。

知道女兒是急躁的性子,折老夫人笑着和小輩們說了幾句,“行了都回去吧,跟着夫子好好讀書,折家是武将之家,但如今國泰民安,讀書識字也是一條出路,縱然日後去邊關曆練也得學會行兵布陣。”

大夫人和二夫人最敬重折老夫人的便是這一點,雖說婆婆嬌慣小姑子失了分寸,可對家中小輩的教導卻一直都沒有落下,縱然折家二郎沒讀書的天賦,可也不能不讀書,而折老夫人就充當了這個惡人,強壓着小輩讀書識字,也正是如此,兩妯娌對折婧這個不着調的小姑子也多有包容。

等程武過來回禀情況後,屋子裏其他的下人也都退了出去,就剩下幾個女主人在,折婧也無須端着架子了,迫不及待的開口:“怎麽樣?有沒有替我好好教訓那個賤丫頭?”

程武單膝跪地向折老夫人請罪,“屬下失職還請老夫人責罰,對方身邊的護院武藝高強,我們還沒有靠近就被發現了……”

“你說什麽?”尖銳刺耳的喊聲打斷了程武的回話,折婧氣惱的一下子沖了過來,對着程武火大的罵了起來,“你再說一遍?昨晚上你們竟然失手了?你們這麽多人連個賤丫頭都收拾不了?”

不怪折婧如此惱火,在客棧丢了面子後,當天下午京城好幾家的千金小姐就舉辦了什麽賞雪宴,賞梅宴,還有什麽詩會,哪個講規矩的人家會在下午給人下帖子辦宴會?

折婧不出門也知道這些人是湊到一起看自己笑話呢,可偏偏折加再勢力也不可能阻止别人的姑娘小聚,所以折婧整整憋屈了兩天就等着程武帶人教訓了湛非魚還一雪前恥。

程武低頭請罪,“是屬下學藝不精。”

“你們這些廢物!我們折家養着你們還不如養條狗呢,至少還會沖着敵人叫幾聲!”折婧氣狠了,再看着程武這隻請罪的窩囊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快步上前揚手向着程武的臉扇了過去。

折老夫人和兩個兒媳此刻還在詫異程武他們失手的消息,等察覺到折婧的動作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程武到時能避開,可即便是折家的護衛頭領,可畢竟在身份上低了一等,折婧這一巴掌打過來時程武并沒有躲閃。

啪的一聲響,清脆的把掌聲讓折老夫人三人都驚住了。

“婧兒,不可胡鬧!”折老夫人氣急敗壞的怒喝一聲,看着高舉着手半點不知道做錯了的折婧,折老夫人此時也氣到了,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誰準你胡鬧的,還不給程統領道歉!”

“我不,他們丢了我折家的面子,我憑什麽道歉!”折婧回頭紅着眼對着折老夫人喊了一句,一想到這消息若是傳出去了,那些賤人還不知怎麽笑話自己,折婧氣的紅了眼,拔腿就往門外跑了去。

“母親,你保重身體,小妹就是這直來直往的性子,您别和她一個小姑娘家置氣。”大夫人趕忙起身給被氣狠的折老夫人撫着後背順氣。

二夫人此時也向還跪在地上的程武開口:“程統領快請起,我替小妹給程統領賠個不是。”

“二夫人折殺屬下了。”起身的程武立刻避開了賠禮的二夫人,大小姐是什麽性子他們這些人都清楚。

等程武退下去後,妯娌倆又安慰着老夫人片刻,這才一起離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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