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的出現打破了丘府早晨的安甯,搓着手正在取暖的下人更是噤若寒蟬的退讓到兩旁,若是黔中府衙的捕快,他們可不會怕,但面這些身着黑色錦衣,腰帶雁翎刀的官爺卻足可以讓他們吓的連呼吸都屏住了。
剛用了早膳的丘大人微微沉着臉,至于起床遲了一些的丘秉德和吳氏這會還餓着肚子, 夫婦倆面色同樣難看,敢在丘府如此膽大妄爲,這隻有禁龍衛。
一刻鍾之後。
“大少夫人不認識此人?”問話的重光似笑非笑的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吳氏,一手毫不客氣的抓住了馬啓的頭發讓人被迫擡起頭露出完整的面孔,“大少夫人看清楚了再回答,當真不認識此人?”
穩了穩心神,吳氏再一次的開口:“平日裏都在府中,偶爾會去其他府邸走動,我的确沒見過此人。”
吳氏手裏頭也有嫁妝, 每個月鋪子的掌櫃的活着田莊的管事的也會登門求見,吳氏也會隔着屏風問幾句。
見吳氏這般堅定重光也不揪着不放,轉而審問了幾個丫鬟和婆子,包括府中的管家還有幾個管事的。
“回禀大人,小的沒有在府中見過此人。”回話的便是丘府的管家,外男想要進出丘府絕對瞞不過管家。
“回大人的話,奴婢一直負責院子的掃撒事宜,也從沒見過此人。”說話的丫鬟低着頭神色裏透着畏懼和不安。
幾個後院的婆子和丫鬟也是一樣的說辭,吳氏行事素來規矩,輕易不會見外男,即便是打理嫁妝鋪子的掌櫃的來彙報情況,屋子裏必定還有董嬷嬷她們在。
“果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重光莞爾一笑, 最後一個字說完後, 大廳裏的衆人隻聽一聲慘叫響起。
跪在地上的馬啓此刻痛的倒在地上抽搐着, 雙手抱着右腿痛的連聲音都扭曲了, 誰能想到重光看着和善,可出手竟然如此狠辣,直接扭斷了馬啓的右腿。
吳氏也今被驚吓的面色發白, 後宅的婦人尋常哪見過這般場面。
“我再問你一句來過丘府,見過大少夫人嗎?”重光話是對馬啓說的,可挑釁的目光看的卻是端坐在屋子裏的吳氏。
“小的冤枉……”馬啓痛的面色蒼白,卻還是哆哆嗦嗦的回答完了重光的問話,即便斷了一條腿還是不承認他和吳氏見過。
丘秉德蹙着眉頭看着審問的重光,果真是禁龍衛出手如此狠辣無情,而且丘秉德明顯能感覺到重光今日是沖着吳氏來的。
禁龍衛既然把人帶來了,又豈會容得他狡辯。
不消片刻的功夫,承受不住刑訊手段的馬啓松了口。
“一派胡言!”蹭一下站起身來,吳氏沉着臉怒視着攀咬自己的馬啓,“我不管你是胡說八道還是受人指控,但這髒水休想潑到我身上!”
丘秉德此時卻動搖了,驚疑不定的目光看了看跪在下方的馬啓,又看了看面帶薄怒的妻子,也終于明白禁龍衛爲何會登門。
“大少夫人不承認也無妨。”重光笑眯眯的接過話,手一揮卻見兩個禁龍衛走了進來,肅殺着面容, 周身的殺氣毫不掩飾,這若是有小孩子在此隻怕都能被吓哭。
董嬷嬷心下正不安着, 看着忽然向着自己走來的兩個禁龍衛,雙腿不由的一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馬啓一個大男人都承受不住禁龍衛的刑訊手段,更别提董嬷嬷一把年紀了,全身的骨頭都硬了,這稍微一用力就會斷了,說不定下半輩子就得癱在床上。
吳氏面色大變蹭一下往前走了兩步擋住了來者不善的兩個禁龍衛,對着重光怒喝,“你想幹什麽?是要屈打成招,這裏是丘府還輪不到外人放肆!”
吳氏搬出了丘家隻希望丘大人能出面,禁龍衛再狂妄也要給丘大人三分薄面,否則他們想要走出黔中道的地界也沒那麽容易。
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的丘大人看着色厲内荏的大兒媳婦,也不知該佩服她此刻的膽量,還是該說她蠢,到了此時還想要打着丘家的名頭來壓住禁龍衛,若不是掌握了真憑實據,禁龍衛又怎麽可能出現在此。
丘望舒和明氏一直沉默着,昨夜夫婦倆就猜到丘懷信一而再的遇險很可能是吳家所爲,此時怎麽可能出言維護兇手。
丘夫人也是一樣的态度,神色漠然的端坐在主位上,甚至還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起茶來,丘懷信是丘夫人的逆鱗,吳氏或者說吳家敢對丘懷信下手,那就是觸了丘夫人的逆鱗,此刻若不是禁龍衛在,丘夫人都能活扒了吳氏的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