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被罵懵了

第259章 被罵懵了

一千兩銀票對石頭村的村民而言是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銀子,可他們都知道湛非魚之前是坐着馬車來村裏的,這肯定不差銀子。

衙門的官爺要是進去一搜,找到了銀票,誰知道這是偷來的還是她自己的。

至于累金絲八寶钗,一個小東西而已,往懷裏一塞再借着搜檢的機會拿出來嫁禍,湛非魚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大字不識幾個的村民都能想到,楊老将軍和楊守成同樣清楚,羅捕頭這般嚣張行事,不過是背後有所謂的貴人撐腰,趁機公報私仇。

“我家小姐的住的地方你說搜就搜?”何暖面容平和,可一腳卻把第一個沖上來的捕快給踢了出去。

其他的捕快和院子外的村民都傻眼的愣住了,幾乎以爲自己眼花了,大老爺們竟然被個年輕的姑娘一腳踢飛了不說,關鍵還滾出去一丈多遠,這得多大的力氣!

“你?”羅捕頭眉頭倏地一皺,戒備的盯着何暖,一個丫鬟竟然也有這身手,難道是武婢?

可一想到貴人的身份,羅捕頭氣焰再次嚣張起來。

“還敢出手傷人?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動手!”羅捕頭一聲令下,率先抽出刀來,又警告的看向楊家祖孫三人,“衙門抓捕竊賊,你們最好不要插手,否則的話……”

楊旭都算半個練家子,更别說楊守成了,這肅殺鐵血的氣勢就讓人知道不好惹,羅捕頭來之前已經按照朱縣令的命令派人去衛所了,等援兵來了,楊家祖孫三人也逃不過窩藏逃犯的罪名!

“哈哈,老夫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折騰,旭兒,到爺爺這兒來,别被傷到了。”楊老将軍哈哈一笑,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裏,一手摁在楊旭的肩膀上。

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楊旭就被帶到了角落站着,楊老将軍這架勢分明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楊守成沉默的跟了過去,得,祖孫三人幹脆利落的讓出路來。

“爺爺?”楊旭愣愣的開口,爺爺和爹一直教導自己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爲什麽爺爺他們就不管了?

院子外的村民也是一頭霧水,這幾年雖然接觸的不多,可村裏人都知道楊家父子都是講義氣的漢子,正因爲如此,剛剛羅捕快發難,村正才讓人去鑲武縣找獨釣老人。

可誰想到楊家三人竟然撒手不管,着實讓村民們震驚。

“沒想到楊家人也是孬種。”羅捕頭也跟着大笑起來,滿臉的嘲諷和鄙夷,他們以爲這樣就能撇清幹系保全自己了?

呸,隻要那小姑娘進了縣衙大牢,到時候口供怎麽說都在自己一念之間,楊家想全身而退,也要自己答應不答應!

有何生在哪需要何暖一個姑娘家動手,戰鬥發生的快結束的更快,所有人就看到羅捕頭率先向着何生沖了過來,一刻鍾不到的時間,地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

“這也太厲害了?”下到大牛一群孩子,上到三四十歲的漢子,石頭村的人在震驚後都敬佩無比的看向何生,這身手絕對能去戰場殺敵了。

“叔,死了沒有?”大牛這話一問出來,村民們都想笑,死是沒死,可一個個都躺地上爬不起來了,隻能發出痛苦的哼哼聲。

“你們等着!”羅捕頭一手捂着腹部,掙紮的從躺姿變成了坐姿,這簡單的動作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狼狽如同喪家之犬。

屋子裏,湛非魚正在專心的臨帖,有了淮安府的那一出之後,她是不敢冒險了,誰知道去了鑲武縣衙又會出什麽意外,大哥哥說了五日後回來,湛非魚可不想再被揍一頓。

一想到上一次在喝了半個月的藥之後,她竟然被揍了屁股,湛非魚這會想起來都尴尬的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院子外沒了動靜,湛非魚也沒在意,将三天前從京城送來信箋再次展開,又拿出五張紙開始謄抄題目。

顧學士這一次布置的是五道五經題。《易經》題: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

《書經》題:其惟吉士用劢相我國家。

《詩經》題:自今以始歲其有。

《春秋》題:冬,會陳人、蔡人、楚人、鄭人盟于齊。

《禮記》題:天子乃命将帥選士厲兵,簡練桀俊,專任有功以征不義。

擱下筆,五張紙一字排開等墨迹幹了。

湛非魚揉了揉手腕,第一題原句爲:“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聖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觀其所恒,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

本意是說:太陽和月亮遵循天體運行的規律的話,就能永遠的照射萬物;春夏秋冬四季遵循自然規律循環往複,就能滋生萬物。

帝王長久依照此規律能将國家治理成功。觀察這些永久不變的現象,這樣對天下衆多事物的實際情況就可以預料了。

……

何生一出手就把所有捕快都打趴下了,衙門的援兵沒有來,躺地上的捕快們哆哆嗦嗦的爬起來,龜縮在角落裏再沒有了之前的嚣張氣焰。

何暖去竈房裏燒水,一會要給湛非魚做點糕點,楊老将軍幹脆讓楊守成搬了椅子出來,老将軍就坐在堂屋門口曬太陽。

楊旭站了片刻,實在是無趣極了,看了一眼房門緊閉的屋子,最後趁何暖送熱水的空隙跟了過去。

進屋就是濃郁的墨香味,楊旭一眼就看到桌邊一字排開的五張紙,定睛一看,瞬間頭皮發麻,字他都認識,可排列組合到一起,對楊旭而言那就跟看天書一般。

“要不跟我一起學?”湛非魚笑的無比殷勤,僞學霸的快樂就該建立在真學渣的痛苦之上。

“不用!”楊旭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看着端坐在桌子前的湛非魚就跟看到了索命惡鬼一般,他甯可去紮馬步也不要學之乎者也!

何暖撥弄了一下炭盆,讓炭火更旺了一點,“小姐,我炖了銀耳蓮子湯。”

不管是燒炕還是用炭盆子、手爐,這都導緻湛非魚體内火旺盛,早上起來嘴皮子都幹裂了。

“嗯,我不挑。”湛非魚這話一說出來,惹得楊旭都快翻白眼了,他就沒見過比她更挑食的小姑娘,這不吃那不吃的,也幸好她拜師顧學士,沒銀子肯定養不出這白白胖胖的模樣。

“閑着也是閑着,楊旭,不如來練字,楊叔說你的字簡直不堪入目。”湛非魚抽了一沓紙出來,又從筆架上拿了筆,看着一臉抗拒的楊旭不由一笑,“你想讓老将軍和楊叔白發人送黑發人?”

還沒上戰場就被定爲死人的楊旭惱火的瞪着笑嘻嘻的湛非魚,可爺爺也說過在戰場不僅僅是靠武力,還需要有腦子,寫字是讀書的第一步。

看着認命去臨帖的楊旭,何暖對自家小姐的頑劣又有了新的認識,也就七爺在的時候,小姐才會乖巧又懂事。

半個時辰後,羅捕頭的援兵還沒有來,院子外倒是有腳步聲響起,圍堵在門口的村民立刻讓出一條路來。

“呦,來這麽快幹什麽,一把老骨頭也不怕被颠散架了。”半眯着眼昏昏欲睡的楊老将軍笑着站起身來。

鑲武縣這滴水成冰的天氣裏,雖然是坐馬車到了山腳下,可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從山腳下疾步而來,走進院子的老者也凍的夠嗆,臉色都有點發青。

“狐鼠擅一窟,虎蛇行九逵。”不同于楊老将軍魁梧高大卻慈和的面容,老者闆着臉,疾言厲色的怒斥着,看着架勢恨不能上前把羅捕頭這些捕快都咔嚓了。

“你這文绉绉的罵人,他們也不聽懂,對牛彈琴而已。”楊老将軍再次笑出聲來,毫不在意老者的怒視,“快進來暖暖,不過是幾個宵小,你何必折騰這一趟。”

“老夫是擔心吓到旭……”順着楊老将軍打開的門走進左邊屋子,丘宗羲話音一頓,不是被屋子裏這精緻典雅的擺設給震驚住了,而是因爲楊旭正規規矩矩的握着筆在臨帖。

“運筆的力道大了,此處該手腕用力,手臂放松……”丘宗羲被稱爲獨釣老人,是因爲他的一副畫作《臨江獨釣圖》。

書畫不分家,所以丘宗羲在書法上亦有建樹,隻是他性情古怪,幾乎很少有書畫之作流落在外,這也導緻文人雅緻對獨釣老人的書畫無比追捧,到了一字千金,一畫萬金的地步。

可惜他年輕時在外遊曆,居無定所,想要求畫也找不到人。

晚年因爲身體的原因居住在鑲武縣城,這窮鄉僻壤的,一般人還真沒辦法千裏跋涉來求畫,至于渭州的文人,即便有上門的也被丘宗羲的随從給扔出去了。

“這字?”楊旭的狗爬字丘宗羲早就認識,他拿起旁邊的紙看了起來,卻是規規矩矩的台閣體,運筆精到,豐潤淳和,勁秀工整,縱橫有行,分布和諧,端莊有緻。

“如何?”楊老将軍也看了一眼,旭兒什麽時候能寫出這一筆字來,楊家的祖墳絕對要冒青煙。

丘宗羲越看眉頭越皺,“匠氣太重,缺少靈韻精髓!”

楊旭錯愕一愣,看到湛非魚的字時,說是驚爲天人也不爲過,可這樣的字都被丘爺爺批的一無是處。

低頭看了看紙上那狗爬字,楊旭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讀書人的傷害,自己這輩子估計都寫不好字。

“這是你的字?”丘宗羲目光定格在湛非魚身上,臉一繃,眉頭更是皺的能夾死蚊子了。

湛非魚點點頭,她這筆字連老師當誇過,今兒竟然被批了。

“胡鬧!你老師是誰?”怒吼聲陡然響起,丘宗羲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聲疾風驟雨般響起,“你才幾歲,竟然臨帖台閣體,你老師是瘋了嗎?”

這要是二十來歲的人寫了這一筆字,丘宗羲或許給個中評,畢竟字的确不錯,他自己雖爲書法大家,也喜歡鑽研書法,可對外人的字要求并不嚴格,隻要不像楊旭這般狗爬字有礙瞻仰即可。

可湛非魚這一看也就七八歲的模樣,就能寫出别人二十多歲才能寫出的字,這說明這丫頭在書法一道上有天賦。

可這樣一個好苗子卻被人給毀了,在丘宗羲看來這就是暴殄天物,也難怪他如此暴怒。

被吼的一愣,湛非魚從讀書啓蒙開始聽得多的都是贊美,這突然被人給罵了,整個人都有點懵圈。

楊旭别看挺嫌棄湛非魚嬌滴滴的,可這會看着她呆愣愣的睜大眼,一臉無措又茫然的模樣,楊旭忍不住的開口:“丘爺爺,她是京城顧學士的弟子!”

所以即便要罵也不能罵小姑娘啊,一切都是她老師的錯!

尤其是楊旭知道顧學士每隔三天就從京城送信給湛非魚,而随信一起來是厚厚的一沓功課,再想到湛非魚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他對不曾謀面的顧學士竟然生出幾分不滿來,哪有這樣嚴格的,小姑娘這麽矮肯定是睡的時間不夠。

“顧輕舟?”丘宗羲愣了一下,他本來性格就孤僻,再加上在鑲武縣這小地方,外界的消息就更不靈通。

之前也聽過顧學士收了弟子的事,聽說還是個小姑娘,丘宗羲并沒有多在意,甚至一度懷疑是以訛傳訛,直到此刻看到面前俏生生的小姑娘。

“是。”湛非魚規規矩矩的行了個晚輩禮,顧學士和當今聖上都被丘宗羲救過,身爲弟子,湛非魚自然不敢有半點怠慢輕忽。

丘宗羲臉色愈加的難看,湛非魚的老師随便換一個人,他這會依舊會把對方罵的狗血噴頭,甚至會一怒之下直接過去面對面的把對方給罵一頓,竟然這樣糟蹋一棵好苗子。

可顧輕舟不管是才名還是爲人臣的官聲都極好,丘宗羲真沒法說顧學士是個糊塗蛋,再者想到湛非魚小三元的身份,也終于明白她爲什麽會寫科舉才用的台閣體。

不能讓老師背黑鍋,湛非魚開口道:“平常我也練習《多寶塔碑》,隻是台閣體寫的最多。”

要不是爲了科舉,湛非魚甯可當一條鹹魚。

點點頭,怒意似乎散去了,可面色依舊不好看,丘宗羲開口:“你再寫兩個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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