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比試開始

第114章 比試開始

仝同知和仝旭焦躁不安的等候在一旁,能不能拜師顧大學士就在此一舉了,若是劉大人願意幫忙,仝旭也能參加二十日的比試,這是拜師的第一步。

半晌後,劉謇冷聲開口:“你們回去準備,别到時候輸給一個小丫頭。”

“多謝大人。”父子倆大喜,連聲道謝着,最後退出了書房。

“大人。”一道身影從内室走了出來,中年男人身着青衫,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劉謇,“大人若是插手,隻怕聖上那邊不好交代。”

外界不清楚,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卻都知道内幕,活字印書術的功績歸于了朝廷和聖上,但真正有功的卻是湛非魚。

小姑娘沒有要任何封賞,聖上這才讓顧學士收她爲徒,一來算是嘉獎了湛非魚,二來也是爲了杜絕顧大學士收其他人爲徒,以避免朝中有朋堂出現。

劉謇神色晦暗難辨,嘶啞的聲音壓着怒火,“湛非魚這個小姑娘是個麻煩。”

她能爲了林夫子不畏那些不堪的流言蜚語;能爲了給趙教谕報仇挑戰萬雲浩;劉謇不得不防備着有一日湛非魚爲了陳渭彬而對上自己,小姑娘不足爲懼,但顧輕舟自己卻不得不防。

“你去安排一下……”劉謇聲音壓得低,狠辣的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殺機。

中年男子一怔,似乎沒料到劉謇竟然有如此打算,卻也點頭應下,快步離開書房去安排了。

……

縣學三省堂接待的最高官員也不過是縣令和府學的學正,可今日,不單單是顧大學士,還有一品裕親王都莅臨了。

章知府、仝同知這樣的品級往日絕對是端坐上位,可今日能有個椅子坐下來,已經是裕親王禮賢下士。

“小魚,來拜見裕親王和各位大人。”主位上的顧輕舟朗聲開口,這親昵的态度哪像是應付聖上,分明是很滿意這小弟子。

“哼,果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坐在左側圈椅上的裕親王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他雖然武将出身,可今年七十有一了,一路從京城快馬趕到上泗縣,關鍵是爲了顧輕舟師徒的事,裕親王黑了老臉,這師徒倆都會折騰人。

“學生拜見王爺。”湛非魚行跪拜禮,自家老師招惹的麻煩,她這個當弟子的隻能受着。

裕親王看着唇紅齒白的小姑娘,白白胖胖的一小團,得,闆着的老臉柔和了幾分,“起來吧,這玉佩你拿去玩。”

裕親王都給了見面禮,劉謇、章知府等人也跟着給了見面禮,湛非魚接下後就站到顧輕舟身後,乖巧懂事的小模樣,完全不像是惹是生非的性子。

懶得和其他人寒暄,裕親王繃着滿是皺紋的老臉,洪亮的嗓音中氣十足,“身爲翰林院大學士,你倒是會躲懶!”

“如今國泰民安、河清海晏,下官不過是偷得浮生半日閑。”顧輕舟選擇性忘記了聖上讓他歸京的口谕。

“那你幹脆辭官歸故裏,後面二三十年能讓你閑的發黴!”裕親王胡子一翹,毫不客氣的就怼了回去,顧輕舟最會裝模作樣,否則當年怎麽能騙的他家嬌嬌一見傾心!

劉謇、章知府、仝同知等人壓下心底的詫異,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上座的裕親王和顧大學士,不是說兩人有嫌隙嗎?這看起來不像那。

至于從始至終都沒出現的禁龍衛指揮使,裕親王沒開口,顧輕舟也避而不談,其他人更不敢詢問。

片刻後,劉謇對着坐下面的仝同知使了個眼色。

面色微微發白,仝同知看着一身鐵血肅殺的裕親王,再看着詭谲莫測的顧大學士,内心雖然忐忑,可爲了自己的仕途,爲了仝府,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見顧輕舟和裕親王暫停了交談,仝同知趕忙起身行禮,“卑職拜見王爺。”

“何事?”敷衍的丢出兩個字,裕親王怒視着指使湛非魚倒茶的顧輕舟,小姑娘是他弟子,又不是使喚的小丫鬟。

“禀王爺,犬子……”仝同知跪在地上,言道仝旭如何仰慕顧大學士,身爲父親他隻能舔着老臉請求裕親王開恩,讓仝旭也能參與比試。

眉頭一皺,裕親王面色冷沉下來,兇煞的氣勢讓下跪的仝同知身體瑟瑟發抖。

裕親王是個武将,可他不是傻子,說是參與比試,不過是沖着拜師來的,

顧輕舟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向陳渭彬問道:“陳縣令,上泗縣聚集了多少讀書人?”

快速站起身來,陳渭彬行禮後回答:“回大人,據下官的統計,目前已一千三百多名讀書人。”

讀書人蜂擁而至,陳渭彬這個縣令也跟着忙起來,衙役一日三次的巡邏維持治安,小吏則挨家挨戶的宣傳,可以暫時将屋子出租,但不可坐地起價。

各個鋪子和小攤販也必須聽從衙門的安排,食物必須幹淨衛生,價格稍微上提,同樣不能哄擡價格。

“仝旭要參加,這一千多人必定也想參加,仝大人,不如讓鄉試提前,總不能厚此薄彼。”顧輕舟說的雲淡風輕,卻是把仝同知架到火上去烤。

憑什麽仝旭就能參加,其他讀書人就不能?如果全部參加,一千多人的比試不就是科舉,自古以來隻有帝王才能開恩科,仝同知有幾個腦袋夠砍?

再者他顧輕舟收徒,什麽阿貓阿狗都來摻和一腳,仝家父子的膽子倒不小!

被質問的仝同知面色蒼白,顫抖着身體哆哆嗦嗦的請罪,“下官絕無此意,還請大人明鑒,下官隻是想成全犬子求學進取之心。”

“顧大人。”劉謇扯起嘴角笑了起來,耷拉的眼角微微上提,“正所謂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萬雲浩乃是南宣府最年輕的舉人,小魚又被稱爲神童,仝旭想要一較高下也是人之常情,王爺以爲如何?”

“仝大人,令郎年歲幾何?可有功名在身?”裕親王原打算拒絕的,可一看到顧輕舟這張臉,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能讓顧輕舟不痛快可不容易。

仝同知趕忙回答:“犬子今年二十有一,已有秀才功名。”

裕親王傻眼了,他以爲仝旭也是個神童俊傑,所以才想方設法的拜師,二十多歲了才考了秀才,這樣的讀書人别說京城了,就是南宣府估計一抓都是一大把。

深感被騙的裕親王老臉一沉,沒好氣的斥道:“他難道還想赢了小丫頭來揚名?”

這一把年紀還比個屁啊,赢了也是勝之不武!

“王爺此言差矣,仝旭可赢不了我弟子。”顧輕舟聲音堅定的響起,懶洋洋的繼續道:“既然想比那就比吧,賭注依舊不變,仝大人可想好了。”

這一場比試誰赢了誰拜師顧大學士,而輸掉的人卻要棄筆,不能參加科舉,這輩子的前途也算是到頭了。

仝同知身體抖了抖,一咬牙接過話,“下官多謝王爺和顧大人成全。”

……

明日就是比試之日,仝旭也會參與比試的消息在上泗縣又傳遍了。

“朱兄,别想了,有萬舉人在,你認爲自己能赢?”青年安慰的拍了拍同窗的肩膀,聽到消息的時候,誰不心動?畢竟赢了就能拜師顧大學士。

可冷靜下來後,又有誰敢賭上自己的前程去比試?

“我明白,隻是心緒難平罷了。”朱姓男子苦笑的搖搖頭,說句難聽的話,湛非魚即使輸了,她是女子,日後還能嫁人,可以妻憑夫貴。

可他們身爲男子,寒窗苦讀數十載,科舉落第了,三年後還可再來,若是參與比試了,一旦輸了,一切就完了。

……

炎威天氣日偏長,汗濕輕羅倚畫窗。清晨便是烈日炎炎,蟬鳴嘶啞,也幸好縣學足夠大,上千的讀書人分散在各處,而衆人的目光則齊刷刷的向着北邊看了過去。

北面這一排屋子原本是堆放雜物的,趙教谕讓人整理了五間出來,美其名曰“自省屋”,其實就是用來懲罰學生的禁閉室,讓其反省自身過錯。

“屋内有一桌一椅,筆墨紙硯都已經備好,你三人進去之後,門窗會從外面鎖上,待比試結束才會開啓。”趙教谕說完後,示意三人進屋。

正對屋子的抄手遊廊裏站滿了人,遠遠看着這三間空蕩蕩的屋子,不由打趣道:“這倒像是号舍。”

“得,這比号舍可寬敞明亮多了。”想到科舉時那逼仄的号舍,一群讀書人心有戚戚焉。

号舍狹窄又破漏,若是碰到下雨天,屋頂還可能會漏雨,當然最倒黴的就是被分到臭号的,那滋味簡直永生難忘。

身材微胖的讀書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忍不住說了局公道話:“當年縣試差一點沒把我凍死,手腳都凍僵了,可這天也夠熱的,待屋子裏也不好受啊。”

呃……衆人一想也對,這門窗一鎖上,屋裏不通風,又沒冰盆降溫,就好比把人悶在蒸籠裏,關鍵還要答卷,這滋味隻怕也不好受。

“比試開始。”鈴聲響起,趙教谕對着湛非魚點點頭,等三人進屋後,走上前來把門給鎖了起來,鑰匙則放到了托盤上,讓齋夫送去不遠處的三省堂。

相對于屋内的悶熱,屋外的炎熱,三省堂裏卻一片清涼,放在角落裏的幾個冰盆冒着白氣兒,将燥熱都擊散了。

“本王這一次可是偏向你的小弟子。”裕親王聲音洪亮的表功,示意顧輕舟給自己倒茶。

“五百道帖經題,王爺受累了。”顧輕舟沒誠意的回了一句,他該擔心小姑娘在屋子裏悶太久會中暑。

坐在下首的劉謇、章知府、秦家主、陳縣令等人錯愕一愣,一個個表情龜裂,王爺行事果真不拘小節,這五百題答完至少得一個多時辰吧。

關鍵是答了這麽多帖經題,這腦子會不會糊成一團,還有精力去答剩下的三張卷子嗎?

顧輕舟瞥了一眼得意的裕親王,看向劉謇道:“不知劉大人出的是何題?”

劉謇想到來之前聖上和自己談起鹽稅鹽價一事,笑着開口:“昔有愚人,至于他家。主人與食,嫌淡無味。主人聞已,更爲益鹽。”

“既得鹽美,便自念言:所以美者,緣有鹽故。少有尚爾,況複多也?愚人無智,便空食鹽。食已口爽,反爲其患。”

“本官出題時想到愚人食鹽之事,便出了一道鹽稅的策問題。”劉謇笑眯眯的摸了摸胡須,心情極好。

他之前還擔心四選三時,自己出的策問題不一定被抽中,沒想到湛非魚運氣如此差,時也,命也。

這事是說從前,有一個愚人,到别人家去做客。主人請他吃飯,愚人覺得菜的味道太淡。

主人聽了之後,立刻在菜裏又加上一些鹽。愚人吃了後,感覺這菜肴十分美味。于是對自己說:“之所以菜的味道好,是因爲有了鹽。很少就如此美味,何況多了?”

愚人他沒有智慧,就隻吃鹽(不吃菜)。(隻吃鹽)味覺敗壞,反而成爲他的禍患。一則小故事而已,劉謇卻以此出了鹽稅的策問題,這難度絕對能放到鄉試裏。

章知府和陳縣令面色微微凝重,湛非魚再聰慧也隻是一個八歲小姑娘,進學不到一年,雖有天賦,可如今才學着寫制藝文,策問根本沒學過。

更别說鹽稅鹽價的策問題,即使是章知府他們也不一定能寫好,湛非魚估計都無從下手。

裕親王砰一聲一拍桌子,怒視着劉謇斥責道:“你竟然出這樣的策問題?劉謇,你這是在刁難湛非魚!”

也難怪裕親王發怒,他是個武将,脾氣直,最見不得這些勾心鬥角的算計,若是在朝堂也就罷了,劉謇堂堂二品大員竟然算計一個八歲小姑娘,臉皮子都不要了!

“王爺息怒,下官也隻是有感而發。”劉謇起身道歉,看着是誠惶誠恐。

可題目已經出了,湛非魚三人也開始答題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顧輕舟看着怒目圓瞪的裕親王,反而笑着打了個圓場,“王爺不必如此,小魚既然發出了挑戰,是勝是敗都該受着,不知道秦教授出了何題?”

得!好心當做驢肝肺!裕親王氣惱的直瞪眼,闆着臉兀自生氣,可心裏卻有了計較,顧輕舟可不是善茬,他哪能容得劉謇這厮欺辱他弟子,這其中隻怕還有玄機。

秦家主不過是府學的教授,在裕親王和顧輕舟這些位高權重的大人面前,哪有他出題的份,說到底不過是顧輕舟爲了避嫌,這才讓秦家主參與了出題。

他是萬雲浩的嶽父,若是湛非魚赢了比試,自然能堵住悠悠之口,沒人敢說湛非魚勝之不武。

“回大人,我出的是一首五言八韻詩,以夏荷爲題。”秦家主畢恭畢敬的回答,他身份卑微,自然不敢像劉大人這般出題,若傳出去了,讀書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他。

所以秦家主出的題目中規中矩,隻是普通的試帖詩,但湛非魚不過小蒙童,萬雲浩已經是舉人,論起作詩的本事,萬雲浩不知道強過湛非魚多少,題目越簡單反而對萬雲浩越是有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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