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回了房,小姚氏把門一關,“這可怎麽辦?那可是一百兩的銀子,娘一定會答應,難道以後要讓大房站我們頭上拉屎!”
不怪小姚氏如此不安,她嫁到湛家十多年了,不說作威作福,但至少壓在大房和三房頭上,連私房錢小姚氏都存了四五十兩。
再加上是湛老太太娘家的侄女,小姚氏會讨婆婆歡心,家務事做的最少,但便宜好處占的最多,這一想到大房要翻身,小姚氏恨不能生個女兒出來。
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小姚氏咬牙切齒的開口:“小小年紀就知道勾漢子!”
“閉嘴!”湛老二猛地推開礙眼的小姚氏,陰沉着臉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王媒婆的到來讓湛老二之前的算計都胎死腹中了。
湛老二壓下怒火,陰狠毒辣的光芒在眼底彙集,就算有朱地主橫插一腳,他也不會讓大房有翻身的機會!
小姚氏原本就急的跟熱鍋上螞蟻似的,這會又被湛老二粗暴的推開了,火氣蹭一下冒了出來,“你對我發火……”
沒吼完的話在對上湛老二駭人的眼神後咻一下卡住了,小姚氏隻感覺背後一涼,表情讪讪的在床邊坐了下來,卻是不敢再嚷嚷。
不管有什麽歹毒的打算,湛老二都不會說出來。
小姚氏看着精明,實則是個沒腦子的,不過平日裏還需要小姚氏出來給二房争好處,好名聲的湛老二不由收斂了怒色。
“你急什麽。”湛老二笑了起來,走過來拍了拍小姚氏的肩膀,開解道:“定親八樣禮裏就有一百兩銀子,但等小魚嫁過去怎麽也要七八年,你慌什麽。”
“你是說?”小姚氏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一百兩銀子誰不心動,這會被湛老二“點撥”了一下,小姚氏反應過來了。
撫掌而笑的小姚氏一掃剛剛的不安,“你說的對,先把這一百兩銀子弄到手再說,日後尋個由頭壞了小魚的名聲,朱地主家總不會要個水性楊花的兒媳婦!”
自作聰明的小姚氏快速的謀劃起來,要壞一個姑娘家的名聲太容易了,不說村裏還有幾個老光棍,三癞子那一夥人也不是好東西,平日就喜歡偷偷看大姑娘小媳婦的胸口,到時候給點銀錢,白白得來的媳婦,他們難道還不樂意?
湛老二看了一眼自說自話的小姚氏,鄙夷的撇了撇嘴,果真是個蠢的,嫁給那些地痞流氓的得不到好處不說,若是被賴上了更麻煩。
想到湛非魚在讀書上的天賦,湛老二眯起眼遮掩住眼底算計的精光,他在縣裏給人拉貨,又和馬捕頭稱兄道弟,知道不少肮髒事。
據說南邊精心教養的瘦馬都是價值萬金,他這個侄女長的漂亮又讀了書,日後尋個富商遠遠賣出去,那至少也有上千兩白銀!湛家養了小魚這麽多年,她給家裏送點銀子也是天經地義!
卧房外有腳步聲傳來,“爹,我聽三嬸說朱鵬要娶小魚!”
湛大郎急吼吼的開口,整個人暴躁的厲害,“爹,絕對不能讓小魚嫁給朱鵬!”
平日裏在私塾沒少被朱鵬和他的狗腿子擠兌嘲諷,若不是林夫子管教嚴格,湛大郎早就挨揍了。
初五休沐日,湛大郎不想被小姚氏壓着讀書,吃了早飯就溜出去玩了,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這驚人的消息。
“大郎,不着急,你聽娘和你說。”一想到一百兩銀子,小姚氏笑的嘴都開花了,拉着兒子坐下來後繼續道:“朱地主家願意給一百兩銀子當定親禮,還有兩套頭面和四身衣服,到時候娘把銀子和東西都給你弄過來,日後給你在縣裏買個房,你就能去縣裏讀書了。”
“再說小魚才七歲,想要嫁過去還早呢。”小姚氏一想到湛非魚女神童的名聲就來氣,林夫子也是個蠢的,看不到大郎的聰明,整天捧着那個死丫頭。
呸!平白耽擱了她家大郎,等日後去了縣裏讀書,等大郎考上秀才了,小姚氏倒要看看林夫子還有什麽臉面在村裏教書!
湛大郎最厭惡的兩人就是湛非魚和朱鵬,剛聽到朱家來提親這才急了,這會聽完小姚氏的話,尤其是那一百兩銀子,湛大郎一下就心動了。
那可是一百兩!能做好幾身新衣服,也能去泰福酒樓大吃幾頓,到時候誰還敢嘲笑自己是土包子!泥腿子!
“等我們撈足了好處,再壞了那死丫頭的名聲,哼,到時候朱地主就算要報複也是找大房。”小姚氏越說越得意。
到時候大郎說不定都考上舉人當官老爺了,正好借着由頭分家,一想到大房凄凄慘慘的過的比乞丐還不如,小姚氏笑的裂開嘴。
“那小魚嫁給朱鵬不是更好,朱家是我們湛家的姻親。”湛大郎雖然憎恨朱鵬,卻也羨慕朱家的家财萬貫,朱鵬穿的是绫羅綢緞,用的是最上品的筆墨,若是和朱家結親了,那好處不是更多。
小姚氏佯裝生氣的點了點湛大郎的額頭,“我家大郎還是太純善了,你大伯母内裏藏奸,小魚才幾歲就挑唆她娘鬧事要讀書,這死丫頭可不是好東西,她們若是得勢了,那還不欺負死我們二房!”
一想到湛非魚去了私塾,而自己的三郎隻能待家裏,小姚氏就恨不能把湛非魚給活剮了,惡狠狠的開口:“大郎,你記住隻有三郎才是你兄弟,其他人都是那吸血的螞蟥,等你當上了官老爺子,這些賤骨頭一定會死死的纏着你不放。”
“聽你娘的話沒錯。”湛老二認同的附和,這讓小姚氏愈加得意起來,自己就是二房的主心骨,沒了自己謀劃算計,他們二房哪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湛大郎一想到二房得了銀子,而湛非魚會毀了名聲,朱鵬還有個名聲爛大街的未婚妻,想到日後朱鵬和湛非魚狗咬狗,湛大郎頓時有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得意和痛快,得罪自己的人就不該有好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