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紀沉随意道,“隻是,本王有些好奇,太女口中的呆子,到底是何人?”
雪絨聞言,微微愣了一下,繼而輕笑一聲兒,說了幾個字,“是殿下曾經的逆鱗。”
紀沉縮在廣袖裏的手指微微顫了顫,逆鱗?
哪個狗東西,居然配當小丫頭的逆鱗?
“曾經?”
“已故之人罷了。”雪絨說着,輕歎一聲兒。
紀沉微微垂眸,已故之人?
一個死人罷了,憑什麽讓小丫頭心心念念那麽久?
連喝醉了,都還念着他。
——
“查到了?”紀沉手裏提着酒壺,坐在驿站的房頂上,不時灌上自己一口。
“查到了。”落在紀沉身旁的身影恭敬道,然後,開始說起容酒從小到大的事兒。
“他口中的呆子,是何人?”紀沉打斷墨一的話,問了一句。
“是陽國質子柒月,陽國曾經的戰王,後來,忽然因爲中毒,内力盡失,智力也與五歲孩童無異,被陽皇放棄,送入離國當質子,五年前,被太女帶回太女殿,後來,又被容琪和容顔的人害死了。”
“據說,若是他不死,太女的正君,很大可能是他。”
紀沉聞言,微微眯了眯眼,一個傻子罷了,憑什麽,給小丫頭當正君?
“容酒府中納了幾人?”
“六人,除了鄰國質子陸雲凡,其他人都是離國官家貴子,正君蘇起言,便是丞相府嫡三公子。”墨一繼續面無表情道。
“最受寵的是誰?”
“正君蘇起言,除了蘇正君蘇起言,其他五人,至今還未與太女同房過。”墨一面上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心中,卻是有些納悶。
主子不應該是問容酒的能力及手段嗎?
怎麽盡關心人家的後院?
“蘇起言。”紀沉微微眯了眯眼,捏着酒壺的手,慢慢收緊。
“嘡”一聲兒,紀沉手裏的酒壺被捏碎了。
“安排一下,本王要與蘇起言見一面。”紀沉随手丢掉手裏的碎片,對着墨一道。
墨一聞言,擡眸,看了紀沉一眼,最後,面上恭敬地應了一聲兒。
……
容酒睡了一個下午,醒來,已經是入夜了。
從床上直起身兒,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心頭忽然升起一絲落差感。
低聲兒嘟哝了一句,“又做夢了。”
掀開被子,将腳塞進鞋子裏,坐在床邊。
夢和現實之間的落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門邊傳來細微的響聲兒,容酒擡眸望去,便看見推門進來的雪絨。
“殿下,你醒了?”雪絨手裏端着一碗粥和一碗醒酒湯,走到床邊。
容酒點點頭,然後彎腰穿着鞋子。
“先喝醒酒湯,再喝點兒粥暖暖胃。”雪絨将醒酒湯遞給容酒。
容酒接過醒酒湯,幾口灌完,才将碗遞回給雪絨,“誰送我來休息的?”
記不太清醉後的事兒了,隻是依稀感覺,熟悉的氣息一直萦繞在她身旁。
“是沉王爺。”雪絨将碗接過,放到一旁,又将一旁的粥遞給容酒。
容酒沒有第一時間接過粥,而是,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殿下,粥。”雪絨開口道,将容酒喚回神兒。
容酒接過粥,“你與我講講,都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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