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容酒才放開柒月的手。
眸色微深,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給小傻子下毒。
莫不是覺得小仙女提不動刀了。
“姐姐,我病得很嚴重嗎?”柒月問了一句。
“不嚴重,吃幾副藥,過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容酒随口道。
柒月聽了,立馬苦了一張臉,“能不吃藥嗎?”
容酒聽了,眉睫輕輕顫了顫,望向柒月,眉眼彎彎,一臉好奇地看着柒月,“怎麽,怕苦?”
“才沒有。”柒月嘴硬道。
“不苦,藥是甜的。”容酒端着下巴,從腦海裏,扒拉出博士騙她吃藥的畫面。
柒月見此,臉色更苦了,“騙人。”
他又不是沒吃過藥。
“咕噜噜”一陣響聲兒響起。
柒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然後擡頭,看着容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姐姐,它又叫了。”
“它經常叫?”容酒從榻上起身兒,問了一句。
“對啊,老是叫,一點兒不聽話。”柒月認真道,“我讓它不準叫,它就是不聽,還經常疼。”
容酒聽了,放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顫了顫,“還會……疼嗎?”
柒月眨眨眼,然後點點頭。
容酒伸手,将手掌遞到柒月跟前,“走吧。”
柒月坐在榻上,微微仰頭,看着容酒。
“去吃飯,吃了飯,它就不叫了。”容酒對着柒月道。
柒月伸手,将手放進容酒掌心裏,從榻上站起身兒。
容酒牽着柒月起身兒,向着大廳方向走去。
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面。
那天,是博士與她第一天相遇的日子。
博士笑得很溫柔,對她伸手,他說,“走吧。”
“走?……去哪兒?”
“吃飯,吃了飯,肚子,就不會叫了。”
然後,她就跟着他走了。
沒有遇到博士之前,她也經常餓到肚子疼。
遇到博士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挨過餓了。
隻是,後來……博士也不要她了。
不要她了……
丢下她一個人。
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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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了好多地方,連地府都被她翻遍了,就是沒找到。
微微垂了垂眸,眼底閃過一絲妖異的暗紅色,抓着柒月的手緊了緊。
“姐姐?”柒月側頭,看着容酒。
容酒被喚回身兒,斂去眸底的暗紅色,看着柒月,眸底恢複了一片幹淨又多了一絲深邃。
“呆子,你不會,丢下我吧?”
柒月眨眨眼,“那姐姐,會丢下我嗎?”
容酒嘴角勾了勾,“自然不會。”
“那我們,打勾勾好不好?”柒月眼底染上一絲亮色,伸出另一隻沒有和容酒牽着的手,對着容酒道。
容酒聞言,微微愣了一下。
慢吞吞地伸出一隻手,“好啊,打勾勾。”
和柒月勾了勾小指頭,眉眼彎了彎,眼底一片幹淨深邃,嘴角的笑意很深。
呆子,要是敢騙小仙女,就讓你,連輪回道都進不了。
——
“酒酒,吃肉肉。”柒月夾了一塊兒糖醋排骨放進容酒盤子裏,雙眸亮晶晶地看着容酒。
容酒挑眉,“酒酒?”
之前幾天不都喊姐姐嗎?
怎麽忽然還換稱呼了?
“福瑞說,姐姐叫容酒。”柒月彎着嘴角,笑吟吟地看着容酒道,“福瑞還說,姐姐比我小,所以,不能再喊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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