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吃飯,小心噎着。”聲音還是冷清,語氣卻是溫和了不少。
容酒張嘴含住勺子,然後蹙眉。
“怎麽,不和胃口?”沐離嶼發現她蹙眉,便開口問道。
“太淡了。”
“你手受傷了,隻能吃清淡的。”沐離嶼解釋道,半晌又擠出一句,“有利于傷口愈合。”
“哦。”容酒不鹹不淡地吐了個字,然後繼續吃飯。
沐離嶼第一次給人喂飯,發現,這感覺居然,出奇的好。
然後兩人就一個吃得津津有味,一個喂得投入,病房裏,陷入了安靜。
遠遠看去,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是情侶。
這畫面像極了男朋友在照顧受傷的女朋友。
……
等容酒吃好了,慕北城才姗姗來遲。
屆時容酒已經睡着了,最強外挂見來人是慕北城,也不叫醒容酒。
主要是,它覺得大寶貝現在的情緒有點兒不穩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原主情緒未完全消散的緣故。
它不知道大寶貝怎麽了,但是大寶貝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吃超級辣或者甜的東西。
大寶貝的手受傷了,現在不能吃辣的,所以還是讓她睡着吧。
再有一個就是,免得大寶貝心血來潮,像上個世界一樣總想着弄死男主。
雖然這個世界的男主實在可恨,但是吧,萬一大寶貝真的把人弄死了,是要被警察叔叔抓起來的。
慕北城在病床邊站了許久,看着容酒安靜的睡顔,一時間有些恍惚。
四年的時間,她早已褪去了當年的青澀。
現在的容酒,更漂亮了,更迷人了,也更耀眼了。
腦海裏,一些被遺忘在角落裏的記憶,好似枯木逢春,正在瘋狂滋生。
等回過神兒時,記憶好像決堤之水,在腦海裏瘋狂地翻湧。
搖搖頭,甩去腦海裏亂糟糟的回憶。
最後輕歎一口氣,然後轉身離開了。
關上病房的門,剛走出幾步就看到一身白大褂清冷隽逸的沐離嶼。
“你是容酒的家屬?”聲音依舊清冷寒涼、語氣還算平和。
“不是,是朋友。”慕北城有些别扭道。
沐離嶼點點頭,“她情緒不太穩定,不要刺激她。”
她的手對她有多重要,這個他是知道的。
慕北城愣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了。”
沐離嶼才拿着病例向着容酒的病房走去了,打開門,發現床上的人還睡着。
沐離嶼放輕腳步,走到容酒床邊,給容酒拉了拉被角,伸手在容酒額頭上試了一下溫度。
在手背觸碰到容酒額頭一瞬,沐離嶼頓了頓,有些愣神。
手指輕輕顫了顫,收回來也不是,繼續也不是。
最後,僵着手,輕輕将容酒額頭邊的碎發理了理。
手指慢慢地放松,緩緩移到容酒臉龐上,眸色深了深,細細地在容酒臉上摩挲着。
深邃的眼底,漸漸染上一絲柔和。
容酒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臉上作亂,猛得睜開眼,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東西。
然後就對上一雙清寒深邃又暗含柔和的眸子。
手心裏,傳來溫涼的觸感。
容酒“……???”
沐離嶼沒想到容酒會忽然醒來,對上容酒冷然的眸子,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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