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采訪者大奇:?)
(大奇:前面兩位師父都洋洋灑灑的講了一整篇呢,您好歹再來兩句啊。)
我本名叫賀冥幽,是南楚先帝的幺子。
(靜——)
(大奇無奈:這可是以阿厘爲主角的文,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講講您的性格啊、經曆啊、遭遇啊之類的,尤其是桃色新聞,越多越好,讀者就好這口。)
……我爲人素來冷漠,提劍殺人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但唯有小孩子是我不會觸碰的群體,越小的孩子越能勾起我的憐憫之心。
除了小孩子,還有小動物,有毛的最好,沒毛的也湊合。
阿厘她……剛好是個奶娃娃,頭發還挺密,所以我就沒忍心将她丢在野外不管,不過一開始,我也的确沒打算就帶着她闖江湖,原想趁其他人不注意将她送給哪戶人家,讓她從此安然無憂的長大,可時逢戰亂,四處皆非安家之所。
最後,我終究還是将這孩子帶在了身邊。
也是打從那時起,我才知道要養大一個孩子是多麽的不易。
我們這幾個人當中,隻有慕香是女的,原以爲她能像尋常女子那般悉心照料阿厘,但在一次我親眼看到她一邊看春宮圖一邊拿襪子給阿厘擦嘴之後,我知道我錯了。
那次之後,一直到阿厘會說話,我再沒放任過阿厘單獨和慕香待在一處。
慕香身爲女子尚且如此粗心大意,更何況其他幾個人。
我指望不上他們,便隻能改變自己,于是,我開始學習下廚做飯、刺繡裁衣、哄睡故事以及各種搖籃曲。
我自認不是蠢笨之人,無論是武學造詣亦或是詩詞文采皆不輸于人,可這廚藝和裁衣就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爲此,我走了不少的彎路。
廚房是炸了又補,補了又炸,藥王谷每日都跟誰家娶媳婦放炮仗似的。
那布料是從長衫改成短襟、再從短襟改成坎肩,最後再從坎肩改成尿布。
相比之下,那故事和小曲小調就容易多了,找人學一學就是,我是拿出了當年在上書房學習的勁頭,總算是小有所成。
不過随着阿厘漸漸長大,她對我故事的要求也越來越多,她不喜歡聽放羊娃智鬥惡狼保護小羊的故事,她喜歡聽放羊娃殺死小羊吃肉然後陷害惡狼的故事。
當時我聽完她的想法,忽然很想讓她反過來給我講講這是個怎樣的故事。
無奈之下,我隻得講起了我的從業經曆。
一開始還擔心會吓到阿厘,後來才發現,我到底還是年輕經曆的少。
阿厘從一個隻會吐奶泡的小娃娃長成咿呀學語的小姑娘時,她開始嘗試着管我們要東西了,我們幾個人秉持着再窮不能窮阿厘、再苦不能苦阿厘的行事原則,開始輪流去外面賺錢。
老大爲了這件事甚至又一次去競選武林盟主了,因爲他聽說當選武林盟主之後各門各派按時按節的都得給他交銀子。
這仗嘛,老大是打赢了,不過因爲後來聽說當了武林盟主就得待在固定的地方處理各門派之間的各種糾紛,後來用阿厘的話來講就是作用相當于居委會大媽。
老大還着急回家哄阿厘呢,自然沒去當那勞什子的武林盟主,卷了銀子就跑了。
我就不用說了,幹起了老本行。
有殺害,就有買賣。
一開始的确隻是殺人錢财替人消災,可後來莫名其妙就變了。
有一日我出門前,阿厘瞧我的面具有趣便拿去玩了,我一時沒尋到合适的東西遮面便就這麽出了門,自這日以後,雇我殺人的客戶女子居多。
初時還的的确确是需要動刀動槍的,後來再接的生意竟不是讓我生意,而是跑腿買個胭脂啊、钗環首飾之類的。
我也不是那般窮講究的殺手,想着隻要是給錢怎麽賺不是賺啊,跑腿就跑腿吧。
再後來,居然有人提出要我入贅爲婿,都給我整不會了。
我念着她們多番照顧我的生意不好直白推拒,是以唯有推說自己已有一個女兒了,誰知這她們竟也不介意,言稱我大可以将孩子一起帶過來。
這其中,不乏有些掌門的女兒,得知我住在藥王谷便帶着一衆師兄弟來提親,他們吹吹打打的吵了阿厘歇中覺,我原想直接殺了他們了事,不想阿厘竟要出去直接跟他們對線。
我猶記得,那日她掐着小腰站在藥王谷門口,指着他們的鼻子說……
(靜——)
(大奇:說啥啦?你倒是接着說啊!)
不說了,你瞧,我給阿厘和湛兒的新衣裳縫好了,我這就給他們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