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不同,或許就是拓跋殇總是試圖管着她,不許她幹這、不許她幹那,反正無論什麽事兒都要跟着摻和一腳。
蘇姑娘一開始沒太在意,想着都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聽他的也不妨,實在犯不着因爲那些吵架。
可後來她就發現,兩口子過日子哪有那麽多大事啊,都是小事,日積月累下來,小事不會變成大事,但小埋怨卻會變成大埋怨。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慣着他了,于是在這日兩人針對“蘇羽清可不可以對别的男人笑”的問題上,展開了激烈的讨論,最後這場戰役以蘇羽清離家出走而暫時結束。
第一次,蘇羽清一氣之下離家,拓跋殇沒有出來找她,想着她無非就是去相熟的小姐妹那待着,到了晚上自個兒就回來了。
結果到了晚上拓跋殇連個人影兒都沒瞧見。
這下他有點慌了,心說她該不會是扔下他一個人回長安了吧。
他趕緊準備帶人去找,結果卻被拓跋聿告知,蘇羽清在傅汐婼那邊呢。
拓跋殇去接人,但蘇羽清不肯跟他回去。
蘇姑娘心說你管我管的這麽嚴,我好不容易鬧這一次要是這麽輕易就跟你回去了,那以後這家庭地位還怎麽搞,日子還怎麽過,于是說死都不肯跟他回去。
當着拓跋聿和傅汐婼的面兒,拓跋殇心裏怪沒面子的,丢下一句“你愛回不回,我告訴你别後悔”,然後就拂袖而去。
接下來,他就開始了永久的等待。
其實隻有短短三日。
到了第四日,伺候的人都明顯感覺到了拓跋殇的情緒低落,知道他想媳婦又好面子,于是隻得給他個台階下,說:“大王子,王妃都不着家三日了……”
拓跋殇還在死撐:“嗯,她知錯了嗎?”
“沒有呢,聽說王妃在研究咱們涼族的和離書怎麽寫呢。”
“……”
仆從話音方落,便感覺一道勁風從自己面前掃過,定睛一看,帳子裏已經沒人了,隻有帳幔被風帶起又緩緩落下。
這件事,最後以“拓跋殇向蘇羽清鄭重道謝”結束。
原本去接人的時候,拓跋聿還調侃他:“大哥,怎麽着,待會兒還得跪下?”
拓跋殇立刻闆起臉來教訓人:“說的叫什麽話!男子漢大丈夫上跪天、下跪地,當間跪父母,跪媳婦算怎麽回事啊?”
“是嗎?”
“我告訴你你也學的硬氣點,這女人就不能太慣着了。”
結果一扭臉,将蘇羽清接回家後,簾子方才撂下,他“撲通”一下就給她跪下了。
蘇羽清都愣住了。
拓跋殇一臉後怕的跟她保證:“媳婦,以後有啥話咱們好好說嘛,你别動不動就離家出走還寫什麽和離書,怪吓人的。”
“你方才不是還挺淡定的嗎?”
“這不在外人跟前嘛,我多少要點面子,要不日後怎麽服衆啊,你說對不對?
不過我答應你,隻有咱們兩個人的時候,我什麽都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面子是管别人要來的嗎?難道涼族上下甘心爲你統領就是因爲你能踩在媳婦頭上作威作福?”
“……這、這自然不是。”
“我以爲真正讓人敬佩的大英雄當是于外平定天下,于内呵護妻子,難道疼愛妻兒有什麽丢人嗎?依我看,倒是那些笑話别人夫綱不振的人才是真正的草包一個,在外沒有威信可言,才會回家和妻兒逞威風,可你怎麽看也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我當然不是!”
“嗯嗯,我就知道你不是,你怎麽可能是那麽膚淺的人。”
“對對,我不膚淺,我這人最有内涵了。”
被蘇羽清一番高帽扣下來,拓跋殇整個人都飄飄然的。
自這日後,他在人前就再沒了顧忌,蘇羽清說讓他幹嘛他就幹嘛,連個“不”字都沒有。
而蘇姑娘呢,在涼族這邊待的久了,性子也是越來越爽利,認識了一幫小姐妹,沒事兒大家還在一起玩玩摔跤什麽的,身體素質是越來越好。
有兩次,甚至帶頭領着小姐妹和人打群架。
族裏的人知道了向拓跋殇告狀,說蘇羽清身爲王妃如此任性實在不妥,結果這位爺來了句:“有什麽不妥的,她發起脾氣來連我都捶。”
“……”哦,是嗎,那打擾了。
等告狀的人走了,拓跋殇開始默默的在屋裏轉悠。
嗯,得先把新衣裳備好,打完仗衣裳肯定髒了,回來得換。
還得燒熱水,他媳婦愛幹淨,得先沐浴。
他看看還得準備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