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傅雲辭大婚那日她因爲中毒耽擱了洞房,方至如今,她的身子早已調理好了,可傅雲辭每日卻仍然隻是單純的摟着她安歇,安分的近乎詭異。
一開始吧,符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她想着可能是傅雲辭擔心她受不住是以才不敢親近她。
可眼瞧着她的身子都好轉這麽多日了,他仍同她保持距離,連被子都分開蓋,符笑就忍不住有點多想了。
但她告訴自己夫妻之間有什麽話應當說開,不能自己胡思亂想,那樣可能原本沒有問題漸漸的也要出現問題了。
所以這晚入睡前,符姑娘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才大着膽子輕輕掀開傅雲辭的被子,想主動鑽進去。
結果剛掀開一角,就被傅雲辭從被窩裏緊緊壓住了。
他在枕上側過頭看向她:“笑笑?”
符笑臊紅了一張臉不好意思看他,想着都開始了總不能就這麽沒頭沒尾的結束,于是将頭一低,一雙小手使勁扯他的被子。
可傅雲辭一隻胳膊就壓的嚴嚴實實的。
最後符笑沒了辦法,隻能艱難道:“你……你、你讓我進去……”
傅雲辭一愣,眸色微沉。
他伸出另一隻手拉過她的被子給她蓋好,恐她扯動間着了涼:“笑笑,好好睡覺,别鬧。”
符笑擡眸,秀眉微微蹙着。
這眼神看的傅雲辭心下一緊,别提多心疼了。
她的心思他又何嘗不懂,可旁的任何事情他都依她,唯有此事不行,太醫特意叮囑過,她如今服用的調養的藥不宜行房。
再一則,他也是擔心若他們行房後笑笑遲遲沒有有孕她心裏會起疑。
是以爲今之計,還是能拖一日是一日,慢慢調理,說不定她的身體漸漸地就會恢複了。
符笑哪知道傅雲辭的良苦用心,隻當是自己表達的還不夠明确,索性更加大膽的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親完還沒等自己退開,就被傅雲辭扶着肩膀給推開了。
符笑整個人都僵愣在了原地。
傅雲辭忍耐的十分辛苦:“笑笑……”
“對、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了。”符笑擁着被子往後退了退,這次不等他說就自己鑽回了被子裏躺好,一動也不動了。
她的勇氣,隻能支撐她到這一步。
符笑畢竟臉皮薄,能主動到這個程度實屬不易,結果還慘遭拒絕,羞得都要沒臉見人了。
再說傅雲辭聽到她的保證,明明該安心的,可心裏卻難受的緊。
“笑笑……”
“忽然有些乏了,早點歇着吧。”她面朝榻裏背對着他,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嗯。”
傅雲辭輕應一聲,心裏愁的直歎氣。
他雖非重欲之人,但這麽一個活色生香的媳婦躺在旁邊,曾經又有過那一夜春宵,他怎麽可能沒點旖旎的心思,這兩日夜裏時不時就能夢到當日在雲隐寺後山小屋裏發生的事情,醒來總是要離開床榻獨自去平靜一會兒才能再回去。
有時還能睡着,有時就盯着符笑的臉看到天亮。
他心裏裝了太多的事情,既憂心符笑的身子又擔心她不易有孕的事情被她知道,巨大的壓力下他便魔怔似的愈發想通過和她親熱的方式來發洩。
可偏偏又不能。
這夜傅雲辭又像前幾日那樣做了夢,不同的是,前兩次他都醒的很徹底,這次卻有點睡迷糊了,朦胧間見符笑躺在他身邊,他隻當還在夢裏,想也沒想就擠進了人家的被子裏。
符笑是被他吻醒的。
睡意朦胧間呼吸不暢,符笑下意識便伸手橫在了兩人之間:“唔……王爺……”
他這是怎麽了?之前不是還義正言辭的讓她好好睡覺,不許胡鬧的嗎?
傅雲辭隻當自己是在夢裏,那動手動腳起來半點都沒客氣,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急切的,可想而知他這段時日忍的有多辛苦。
符笑雖不解傅雲辭爲何忽然改了主意,但終歸她心裏的石頭落了地,乖乖的任他予取予求。
按照這個事态發展,他們今晚肯定要成事的。
可最後關頭臨門一腳了,傅雲辭的意識竟然回籠了,而且憑借着超強的自制力愣是沒折騰符笑,而是握着她的手權當給自己一個安慰。
符笑這下是徹底懵了。
某個瞬間,她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讓傅雲辭不能碰她。
可她一沒受傷二沒流血,精神頭也好得很,怎麽看都不像不能行房的樣子啊。
難道……是傅雲辭的身體有何難言之隐?
符笑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感覺,琢磨着傅雲辭這若叫有隐疾,那真正有隐疾的人得什麽樣啊。
她一個女兒家又不通醫術,實在是不太懂,恐傷到傅雲辭的自尊她也不敢再追問他,隻能自己偷偷翻些醫書看看。
誰知這不看還好,越看越覺得是這麽回事。
在符笑的認知裏,傅雲辭的病大概就是平日裏對她提不起什麽興緻,可能隻會在某個瞬間忽然有感覺了,但不能真正行事。
她也不知傅雲辭有沒有瞧大夫,心裏爲此憂心不已。
再說傅雲辭呢,某日不經意間瞧見符笑偷偷往枕頭底下藏了兩本醫書,近來看他的眼神又總是充滿了憂慮,他就不免在想她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爲此,他還特意叫來素日在她跟前服侍的人盤問了一番。
可這一盤問不要緊,卻越發令符笑以爲他是真的有什麽病不想讓人知道,于是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糾結當中,不知自己是該假裝不知道比較好,還是将事情挑明勸傅雲辭積極就醫比較好。
正是爲難之際,事情終于出現了轉機。
段音離的二師父白骨煉出了一隻良蠱,于符笑的身體正好有益,悄悄的就給她下了。
傅雲辭本以爲接下來隻要靜等那蠱蟲發揮效用就好了,誰知白骨卻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很是意味深長:“小夥子,努力啊。”
傅雲辭:“?”
他不解,下意識看向段音離,不想白骨卻一把轉過了自家小徒弟的臉,對他說:“我聽阿離說你們原來不就是擔心你媳婦生不了孩子嘛,這回就得你多出點力了。”
傅雲辭耳根一紅,神色雖有些不大自然,但事關符笑的身體,他還是硬着頭皮發問:“白骨師父,之前給笑笑喝的那劑補藥,太醫說、說不易同她太過親近,那如今……”
“那藥可以停了,你聽我的,準保日後能生個大胖娃娃出來。”
“多謝白骨師父。”
“無須那般客氣,記住一定要努力啊,千萬别藏着掖着。”
這話說的傅雲辭怪不好意思的,心裏不禁在琢磨,這得是要他多賣力氣啊。
不過神醫既然說了,那他就得聽,隻要是爲了他家笑笑好的話他都聽。
符笑渾然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樣的狂風暴雨,歇完中覺醒來就見傅雲辭一動不動的坐在矮榻邊看着她,目光缱绻。
隻是那眼神雖深情,其中卻又似包含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傅雲辭擁着她起身,問:“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醒了就不想再睡了,恐白日裏睡多了腕上睡不着。”
“若是還困就再睡一會兒。”
“你……”
符笑感覺,傅雲辭今日有些奇怪。
以往她歇中覺若到了時辰她還沒醒他都要喚她的,今兒怎麽還反倒勸她多睡一會兒呢?
不止如此,傅雲辭還說:“笑笑,你餓不餓?”
“……我是用完午膳才歇下的,怎麽可能會餓呢。”
“這樣啊。”
“你今日是怎麽了?”
傅雲辭輕輕搖頭,溫聲道:“你既不困也不餓,那咱們便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