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蔺沉默,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小花妖進一步解釋道:“我天天變花給你看,這還不叫以身相許啊?”
“……你那些言情小說,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言情小說也不教人怎麽以身相許啊,網站不讓作者寫主人公他們在小黑屋裏做的羞羞的事兒。”
“羞羞?”
封蔺有些意外,她居然還能說出這兩個字。
花靈一臉單純,語氣驕傲:“我可是看過鴛鴦戲水的花!”
見狀,封蔺不禁微微勾唇。
是從什麽時候起把她當成人看待了呢?
封蔺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貌似就是之前有一次他感冒高燒,躺在床上渾身發冷,她那會兒靈力不足卻還是強撐着化了人形,一拱一拱的鑽進了他的被窩幫他暖身子。
等他睡醒的時候,她已經累的化回了原形,甚至都沒來得及回到花盆裏去。
花瓣沒了光澤,軟了吧唧的躺在床上。
那一刻,封蔺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他很怕她就此死掉了。
大概就是從那天開始吧,他越來越難對她無動于衷。
但如何讓一朵小花開竅,這讓被譽爲天才的封大少爺犯了難。
可感情這回事,奇妙就奇妙在此,你或許無法給愛一個明确的定義,但是否在意一個人心裏卻是會明明白白的。
小花妖也是。
事情的轉折,在封蔺的雙胞胎弟弟封羨身上。
這兄弟倆從小到大都長的一模一樣,性格也看不出任何特點。
有的雙胞胎可能是一個鬧、一個靜,這也算是個區分的點,但封蔺和封羨不是。
他們像有心電感應一樣,哭的時候一起哭,乖的時候一起乖,像彼此的影子一樣。
爲了區分他們倆,小時候封蔺所有的衣服上都有一個毛茸茸的圓球尾巴。
可後來随着他們漸漸長大,性格變的越來越皮,家裏給他們準備好的衣服不好好穿,搞得大家偶爾根本分不出他們倆誰是誰。
而且這兄弟倆都不是安分的主兒。
隻要見了面就幹架,什麽東西都要争、都要搶,最基本的操作就是搶玩具,高端一點就是搶爸爸搶媽媽,頂級的就搶姐姐。
簡而言之一句話,從小搶到大。
花靈第一次見到封羨,是在封蔺工作的醫院。
她抱着小花盆去找他,剛到大門口就聽見一個女人喊了一聲“封醫生”。
她下意識轉頭去看,就見一個男人頂着一張和封蔺一模一樣的臉站在不遠處。
花靈一眼就确定對方不是封蔺。
身邊的氣顔色不對。
不知道是封蔺和封羨提過花靈還是他本身就在關心封蔺的個人生活,總之在花靈認出他的時候,他也認出了花靈。
他冒充封蔺和花靈打招呼,這讓小花妖有種被輕視的感覺。
于是她決定開個花吓吓他。
但奇怪的是,花靈發現自己對着他開不出花來。
可等封蔺一從大樓裏走出來,她頭上立刻就冒出了一朵淡粉色的小花,迎風招展,可可愛愛的。
花靈:“??”
是花自己開的,與她無關啊。
封蔺擔心這一幕被人看到,趕緊脫下外套罩在了她的頭上。
花靈掀蓋頭似的掀起一角,不解的看向他:“你蒙住我的頭幹嘛?”
“……要下雨了,怕你發芽。”
花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于是乖乖蒙了回去。
*
這天以後,花靈覺得自己生病了。
她開始不受控制的對着封蔺開花,而且一開就是一大串,像開鍋以後的泡泡一樣咕嘟咕嘟的往外冒。
小花妖以爲自己要命不久矣了:“封蔺,我肯定是得了什麽大病了,你要不給我打點農藥?”
封蔺好笑的搖頭:“你這病,農藥治不了。”
“啊?你知道我得的是什麽病啊?”
“嗯。”
“是什麽呀?”
封蔺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緩緩的道出了幾個字:“相、思、病。”
花靈愣住了。
這麽說,她想漢子了?
小花妖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那你趕緊給我找蜜蜂去啊。”
這次換封蔺不解:“找蜜蜂幹嘛?”
“啧,當然是授粉啊。”花靈一副“你一個現代人咋這麽沒文化”的樣子。
封蔺無語:“……你以後還是繼續看言情小說吧,别禍害專業書籍了。”
一個小花妖,授什麽粉授粉。
将人拉回到自己身邊坐下,封蔺的手仍圈在她的手腕上,指腹輕輕摩擦着,意味深長的說:“給你治病這事兒啊,蜜蜂沒用,得我來。”
相思病的源頭,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