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墨與傅雲蘇等人悠閑的品着茶,時不時往門口瞟上一眼。
方才那幾兄弟前腳出了睿王府,後腳就進了太子府。
他們是來找傅雲墨想辦法的。
畢竟幾個兄弟之中,就屬他的壞主意最多。
傅雲墨原不想管這破事,但一聽傅雲澈他們說肯拿錢出來賭,便欣然應允。
正好楠蕭來府上找伏月,他便将此事加以利用。
俗話說的好,最了解你的人未必是你的親朋好友,還有可能是你的敵人。
傅雲墨和傅雲竹偶爾便是這種關系。
他太清楚他那位二哥的痛腳在哪裏了,是以便逮着那處狠狠的踩下去,一擊即中,并且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内見效。
果然,他們一杯茶還沒喝完呢,院裏就傳來了動靜。
傅雲竹怒氣沖沖的殺進屋裏時,就見傅雲澈和傅雲蘇他們幾人一臉無奈的從懷裏掏銀子出來。
有的沒帶銀子的正在打欠條。
幾個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埋怨,仿佛在說“你怎麽出府了呢、你不是說你後半輩都不出府了嗎、怎麽到老三這來了呢”。
那眼神中的指責太過明顯,以至于傅雲竹都要忍不住心虛了。
幾人之中,唯有傅雲墨神色淡淡,眸中隐隐含笑。
還有的便是傅雲笙,滿眼精光的數着銀票,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他是唯一一個押傅雲墨赢的,結果自然賺大發了。
傅雲竹不知這深情底理,問:“老三你什麽意思?怎麽府裏的丫頭嫁人還得讓人入贅,你欺負我們睿王府沒人是吧?”
“丫頭?伏月可是與阿離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二人雖名爲主仆,實則卻是姐妹,太子府看重她本是理所應當之事。
你若覺得她配不上你的侍衛可以不讓他娶,左右太子府中一群光棍排隊等着呢,正好我也不想肥水流了外人田。”
“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少去阿離面前胡說八道啊。”
“你若實在舍不得楠蕭呢,不讓他入贅也不是不行,我也不是那般不講道理的人。
這樣吧,就按原本的嫁娶規矩,伏月嫁到你府上去,不過這聘禮就得多一點。”
傅雲竹無語。
楠蕭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眼神之熱切讓人無法忽視。
傅雲竹無法,隻得硬着頭皮問:“你想要多少?”
傅雲墨笑着比了個數。
傅雲竹愣了半晌,而後猛然驚出一句:“你想錢想瘋了吧?!”
“拿不出就别娶呗。”
“不娶就不……”
“主子!”楠蕭“撲通”一下跪倒在傅雲竹的腳邊,實力演繹了一出兒什麽叫拖後腿。
傅雲竹恨鐵不成鋼:“楠蕭啊,你争點氣,這媳婦咱不要了,日後我給你找個更漂亮的,行不?”
“我不,我就要伏月,我就要伏月。”
傅雲竹:“……”
當初怎麽就選了這麽個傻了吧唧的當護衛呢?
其他人:“……”
老二對楠蕭是真寵着啊,怪不得這麽久都不娶媳婦,原是早已心有所屬,甚至爲了哄楠蕭開心不惜讓自己心裏滴血。
衆人再想起之前長安城中流傳的“睿王喜歡穿裙子”的話,以及傅雲竹莫名其妙非得悶在府裏當和尚這事,隐隐覺得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
他哪裏是想出家啊,分明是想尋個由頭終日在府裏與楠蕭厮混。
說不定,楠蕭這麽急吼吼的要娶媳婦就是想跟老二斷了。
而老二攔着楠蕭娶媳婦,就是不想跟他斷了。
這幾号人物都是中意自家媳婦的,骨子裏多少是不贊同斷袖之癖的,但一想到這人是自家兄弟,年幼之時又受了那麽多苦,便覺得說什麽也不能寒了他的心,一定要盡力保護他。
心裏越是肯定,他們越是決定應該讓楠蕭娶個媳婦,這樣外界就難以發現這個秘密了。
傅雲蘇想,果然煙兒說什麽二哥喜歡阿離的話不靠譜,他明明喜歡的就是楠蕭。
起身回府時,傅雲蘇正好經過楠蕭身邊,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語重心長的叮囑他說:“楠蕭啊,日後可得好生對二哥。”
楠蕭雖被這突如其來的囑咐弄的有點措手不及,但隻當傅雲蘇是讓他莫忘了今日主子幫他娶媳婦的恩情,是以連忙允諾。
傅雲蘇瞧楠蕭這個積極的勁兒,心說二哥也未必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明顯楠蕭對他也很上心嘛。
就是可憐那個叫伏月的小丫頭被蒙在了鼓裏。
傅雲竹眼瞧着幾個兄弟看他的那個眼神既同情又心疼,還有一絲絲的不贊同,不禁莫名不已。
怎麽回事?又被老三灌了什麽迷魂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