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澈與拓跋敏大婚後的第二日,段音離在王府便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确确實實的“小道”消息,其八卦屬性和誇張程度,絲毫不亞于她在現代刷過的任何一條熱搜新聞。
“你說傅雲澈沒跟拓跋敏洞房?!”
“嗯。”涼月點頭。
這些事情都是十六打聽來的,隻是他一個侍衛不好與段音離禀報這樣的事情,是以才經由涼月轉述一下,卻生生少了許多八卦的味道。
涼月平靜道:“宣王府的下人都在議論,說宣王昨夜宿在了宣王妃的院中。”
“這樣啊……”
“不止如此,聽說他還是翻牆進去的,險些被那府上的侍衛當采花賊給拿了。”
“也是難爲他了。”
想到什麽,段音離問:“拓跋敏呢?”
“說是氣的一夜沒睡,叮叮咣咣的砸了許多東西。”
“怕這還隻是一個開始,日後砸的會更多。”
若隻是砸點東西倒還不怕,畢竟宣王府家大業大的,怎麽着也不至于被砸窮了,怕就怕光是砸東西不足以讓拓跋敏洩憤。
若哪日她那怒火撒到駱纖身上,那怕是就有的鬧了。
這話段音離原本隻是一說,卻沒想到,很快便變成了真的。
幾日之後,宣王府的管家匆忙跑來璃王府,說是駱纖病了,傅雲澈請她過去爲她看診。
去之前段音離就在想,是不是拓跋敏醋意橫生下的手。
到了那一瞧,這事兒還真就跟她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駱纖過敏了。
原本白淨的臉蛋上長滿了紅色的疹子,密密麻麻的,看起來有些恐怖。
而緻使她過敏的東西是拓跋敏從涼族帶來的一種幹果。
你說是拓跋敏故意的吧,似乎有可能。
但若說她是無心之舉呢,好像也沒錯。
段音離沒有因爲自己毫無根據的猜測就妄下定論,她隻是制了些藥爲駱纖敷面,又留了幾顆藥丸讓她按時服下。
她恐駱纖僅把那膏子當成藥,白白糟蹋了這好東西,是以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她說:“那膏子是我自己制的,千金難求,縱是你的臉好了平日也可以拿來敷臉。”
“哦?不知這有何功效?”
“美容養顔,緊緻肌膚,可以讓你的臉變的像蛋清一樣白淨光滑。”
“那便多謝璃王妃了。”
“不必道謝,宣王他付了銀子給我的。”
聞言,駱纖不禁失笑。
給她瞧完了臉,段音離本打算離開的,不妨遇到了傅瑤,便領她玩了一會兒期間傅瑤同她說,府中新來的人長的好兇,同她說話時也兇,她很害怕對方。
段音離估摸着是拓跋敏沒給傅瑤好臉,是以小姑娘才會這麽說。
但這畢竟是宣王府的家事,她一個外人不好跟着摻和,說不定反會給人添亂,是以隻是告訴傅瑤若受了欺負便去找她爹做主。
她瞧着傅雲澈女兒奴的那個樣,萬萬沒道理讓自家閨女受人欺負的。
又跟傅瑤一起吃了會兒零嘴,段音離便準備走了,誰知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她送給駱纖“敷面神藥”的消息就傳到了拓跋敏的耳朵裏。
然後那位嚣張跋扈的公主就理直氣壯的來找她要了。
彼時駱纖正在送段音離出府的路上,不巧就被拓跋敏給堵住了。
相較于北燕女子,拓跋敏和珍妃一樣,膚色略黑,身量也寬些,不過倒是也和拓跋聿一樣,有種不羁的美,也算是個美人。
可惜一開口,便失了幾分英氣,多了些跋扈。
“喂!将你那敷臉的神藥給我一些!”
段音離揚眉:“你在與我說話?”
“否則呢?”
“那你幹嘛拿鼻孔朝天?”
“你!”
拓跋敏身量高,武功不錯,可惜嘴皮子不夠利索,偏又碰上了段姑娘這麽個嘴強王者,想也知道她隻有被怼的份兒。
段音離不欲與她多糾纏,越過她要走,不想卻被她再次攔下。
這下,段姑娘的目光是徹底寒了下來。
偏拓跋敏還毫無所覺,趾高氣昂的說:“要走也可以,将那藥制些給我用,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段音離冷笑一下:“你也配?”
“你敢這麽和我說話?我可是涼族公主……”
“公主又如何?”段音離涼聲打斷了她的話,漫不經心的笑道:“南楚和北燕的公主我都不放在眼裏,何況區區涼族!”
“你!”
“我什麽我?你真當自己這公主很有分量是嗎?若非如今的這位涼族大君膝下沒有女兒,豈輪得到你嫁來北燕!
憑我六師父與大君的交情,便是我如今把你弄死了,他還得拿了你的骨灰來問我要不要揚了出氣。
你若不信,不如去問問拓跋聿,看他得知你我起了幹戈,他是護你還是幫我?”
拓跋敏雖不是涼族大君的女兒,但她的生父是族中長老,相當于北燕皇室這邊的宗親,是以之前在涼族也算是一号作威作福的人物。
她何曾有過這般被人擠兌的說不出話的時候。
這要是再涼族,她早揚起鞭子打人了。
如今雖人在屋檐下,但她也沒低頭,照樣抄起了鞭子。
見狀,段音離的眸中卻極快的閃過了一抹笑意。
她心說這就對了嘛,直接動手多好,可以省去她不少口舌。
關鍵是,是拓跋敏先動的手,她再讓涼月還手就屬于自保,合情合理,任誰也說不出她的不是。
駱纖本想勸兩句,奈何段音離嘴皮子太快她插不上嘴,那邊拓跋敏的手又太快,她又不會武功,最後隻能讓婢女去前院叫傅雲澈過來。
而在傅雲澈來之前,拓跋敏被涼月吊打。
段音離悄咪咪的一顆接着一顆的摸出瓜子來嗑,一臉平靜的說:“好害怕啊,涼月你要頂住,千萬不要讓她來打我。”
涼月、拓跋敏:“……”
這還不算,再一次往嘴裏丢了一顆瓜子之後,她提醒道涼月道:“涼月你要講武德,不能扇人嘴巴還薅人頭發。”
一聽這話,原本很講的武德的涼月忽然就不講武德了,又是扇嘴巴子又是薅人頭發。
餘光瞥見遠處行來幾道身影,段音離又語氣毫無起伏的開口道:“涼月快回來保護我,我害怕。”
涼月抽身而回。
拓跋敏這會兒已經快被這主仆倆氣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揮鞭打來。
涼月護着段音離躲開,可後者還是捂着心口說自己受傷了。
正好她說這話的時候傅雲澈到了跟前兒。
他根本沒管她們打鬥的情況,而是先拉過駱纖護在了身後。
涼月朝他略福了福身子,聲音十分冷靜:“宣王殿下的側妃傷了我家王妃,此事還望您給璃王殿下和王妃一個交待。”
拓跋敏披頭散發,像個夜叉一樣急着辯解:“你撒謊!我明明沒有打到她!”
段音離一臉挑釁的看着她:“怎麽沒有呢?打在我身上又不是你身上,我疼又不是你疼!”
“那你敢把衣裳掀開讓我驗傷嗎?”
“我受的是内傷。”
“……”
拓跋敏被氣的甚至想尖叫。
她揚起鞭子還欲撒火,卻被傅雲澈命人攔住:“你鬧夠了沒有!”
“是她讓我打我的!”
段音離忙解釋:“胡說,明明是你攔着路不讓我走,非逼着我給你敷臉的藥,不給就動手打人,這會兒還惡人先告狀,你不要臉。”
“你!”
“我怎麽?我被你打傷了,到哪兒說都是我有理!”
便宜占盡了,涼月适時開口:“啓禀宣王殿下,我家王妃受了内傷,不能動氣,奴婢得速速帶她回府療養,先行告退。”
傅雲澈嘴角微抽:“……嗯。”
段音離由涼月扶着往外走,還不忘吐舌頭做個鬼臉氣拓跋敏:“略——”
果不其然,身後傳來了對方歇斯底裏的一聲尖叫。
段姑娘心裏美了。
她太知道怎麽欺負人了,像拓跋敏那樣的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她也沒那個耐心跟她算計來算計去的,不如直來直去撕破臉的好。
鬧的大發了,一劑蠱毒送她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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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阿離和傅傅虐渣的方式,會讓我少寫很多字O(∩_∩)O哈哈~一言不合就把人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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