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
“連其他事都不肯做,那又怎麽肯願意爲了對方生小娃娃呢?”
“這倒是……”
她一時太激動,腦洞大到關不上了。
緩了緩,段音離一邊思考一邊說:“我給孟陽傳個信,讓他留意一下南風館内的人,看是誰收了那隻信鴿好叫他盯着。”
傅雲墨雖未見過孟陽,但他對這位幫慕香經營南風館的人早有耳聞。
據說“後庭花”這個招牌就是他起的。
想到什麽,他忽然問段音離;“孟陽……是代表一月的意思嗎?”
他記得孟陽是一月的别稱。
“對呀。”段音離點頭,興緻勃勃的對他說:“當年幾位師父往藥王谷撿孩子的時候曾分了批次,分别以‘風花雪月’四個字爲名。
像孟陽和涼月他們都是同一年被帶回去的,在他們之上還有别人。”
“還有?”
“當然啊,月是以十二月爲名,一共有十二個人。
風是以四季之風爲名,共有四個人。
雪就少了點了,隻有兩個人。”
“那花呢?”
“花字輩那一年撿回來的都是男孩子,不好叫牡丹芙蓉什麽的,是以便暫時空下來了,結果就一直沒有填補上。
但空了一輩七師父不開心,于是給雪字輩的一個人起名叫六花。
六花也是雪的别稱之一嘛,七師父說雪花也是花,這樣一來便算是齊全了。”
傅雲墨聽後沉默了片刻才說:“七師父……很有想法啊。”
“嗯,大師父常說,孟陽就是被他和六師父聯手帶壞的。”
提及孟陽,段音離便又不禁想起方才那紙條上的話。
想了想,她說:“你放心,即便孟陽參與了此事,我也有辦法讓他棄暗投明。”
傅雲墨依舊是那句話:“我相信阿離的家人。”
“那是因爲你還不夠了解他們。”
“這……”
“他們爲了賺銀子養我,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若說傅城付給孟陽錢,然後讓他幫忙收集點情報、傳遞點消息,段音離毫不懷疑他一定會答應的。
他們藥王谷的人都不拿錢當錢,當命。
傅雲墨聽後隻是笑:“那樣也好,至少說明阿離有很多人疼。”
“因爲他們是好人。”說完又覺得這話主觀意識太強,又補充道:“對我很好的人。”
“對阿離好的人,那就是好人。”
段姑娘被他這話哄的忍不住想笑,不過想到昨夜有關重生的話題還沒有聊完,她便想拉着他繼續讨論一下。
他說的話有哄她的成分在,她得再跟他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這的重生了。
結果還沒開口呢,卻見傅雲墨神色忽然一變。
她目露探究:“怎麽了?”
“有客來了。”
宮門都落了鎖,深夜前來,可想而知來者不善。
傅雲墨一開始以爲是刺客呢,誰知來的竟真是“客”!
段音離眼睛都亮了:“七師父!”
傅雲墨看着明顯和上次見面時不一樣的那張臉,好奇他家阿離是怎麽認出來人的。
梅乾和每一次出場時一樣,背上背了一個大包裹,往地上一擱他才走到自家小徒弟跟前伸手就奔着她的臉去了。
很明顯,他是想像從前那樣磋磨她的臉以示親近。
傅雲墨是攥緊了拳頭、咬着牙才沒有上前阻止的。
誰知,梅乾的指尖堪堪停在了段音離的頰邊,并沒有像從前那樣捏上去。
他歎了口氣,失落的說:“唉……我們家阿離如今是出了閣的大人了,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把你當小孩子揉你的臉了。”
“七師父……”
“你三師父臨走之前特意叮囑我們的,讓我們在太子姑爺面前有點當長輩的樣子,不能再沒個正經。”
段音離心說,師父您不把這話說出來他不會知道您沒正行的。
媳婦的臉沒被捏,太子爺很開心,主動爲梅乾斟了杯茶:“七師父,您用茶。”
“诶,好。”梅乾接過,就近坐下。
段音離挨着他坐,好奇的問他:“七師父,您怎麽忽然過來了?”
梅乾喝了口茶,一隻腳“砰”地一聲踏在了那個大包袱上。
他得意道:“辦點貨,給你留點。”
聞言,段音離掃過地上那一大包,猜測道:“又是銀票?”
“啊。”
“您這次去國庫啦?!”
“倒黴孩子!當着太子姑爺的面兒瞎說啥!”他如今也算是皇親國戚了,怎麽可能挑自家下手呢,他也是有職業道德的。
“那您這是……”
“有個皇商金家,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嗯。”
不止聽說過,那府上的大公子還差點成爲她二姐夫呢。
梅乾将杯中的茶一飲而盡,豪氣幹雲的撂下茶盞,朗聲道:“他們家的一個庫,讓我給端了!”
段音離沒說話,心裏想的是金子钊實慘,媳婦被人搶了不說,家裏銀子還丢了。
見她神色不對,梅乾便問:“怎麽?你與那金家的人認識?”
“勉強算是認識吧,那府上的大公子曾與我二姐姐定親,不過後來婚事被康王府的小王爺給攪黃了。”
“呀,那這老金家有點慘啊。”
“是有點。”
段音離心說,本來就慘,碰上您更慘了。
不過有一點她想不懂:“七師父,您怎麽忽然就盯上金家了呢?”
“嘿,說起這事兒呀可有意思了。”梅乾眸中噙滿了笑意:“爲師碰上個大傻帽,他跟我說,花錢雇我去金家偷銀子,偷到的銀子分我一半,你說他是不是傻?
我要是能偷出來我自己全留下來不好嗎,我幹嘛還和他分一半啊。”
“還有這麽傻的人?”
“你可說呢。”
“所以您就自己單幹了?”
“那倒也沒有,他的人把地形什麽的都勘察好了,隻是不懂得開那些鎖,是以才找了我。
有他們在前面探路,倒是省了我不少工夫,我借了他的力但我不打算同他分賬,所以幹完這票爲師準備歇歇。”
段音離心說,您是要躲躲吧。
話說對方也怪有意思的,既然有人脈探路,理應是有些本事的,江湖中人除了像她七師父這樣的神偷旁人是不屑偷偷摸摸的。
既不是江湖中人,尋常匪類又沒那個本事,難道是金家的競争對手?
“七師父,您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嗎?”
“這我還真就沒太留意。”
若說是商賈人家吧,那幾個手下工夫還不低。
可要說是江湖人呢,人家偷個兵器還在情理之中,偷銀子就不大可能了。
“哦,對!”梅乾恍然想起了什麽:“我聽他手底下人叫他什麽……傅爺。”
話落,傅雲墨和段音離立刻對視一眼。
傅爺!
傅城!
見他們倆面色有異,梅乾也不敢大意,忙問:“怎麽了?此事有何不妥嗎?”
“七師父,您見過他?在哪?什麽時候?”
“就前兩日啊,在城外的一個破茶館裏,他易了容,瞧着樣子似是要趕路。
正是因爲我瞧着他要走,是以今日動手之後才準備黑吃黑。”
“這樣啊……”
“你們找他?”
“七師父,您日後若見了他記得給我傳個信兒,他是個大壞蛋,傅雲墨之前被囚禁在天機府中那麽久都是被他害的。”
“竟有這樣的事兒!”梅乾懊惱的直拍大腿:“早知是他我前兩日就直接把他弄死了。”
傅雲墨爲他添茶,倒是很平靜:“即便沒死在您手裏,他如今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了。”
若非急于用銀子,傅城也不會想出雇人偷錢的馊主意。
看來幾個落腳處被毀他有些慌了,是以才病急亂投醫。
但這還隻是一個開始。
他會将他逼到窮途末路,再給他緻命一擊。
傅雲蘇,就是他手上最大的一個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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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啦~我要去睡啦,你們有熬夜看的也要快點睡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