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墨這邊自是春風得意,卻苦了傅明朝身不由己。
本來沒能成功被賜婚他就已經很郁悶了,沒想到更郁悶的還在後頭呢。
鄂清親自上門傳景文帝口谕命他奔赴江夏城曆練。
許是這個消息來的太過突然,帶給傅明朝的沖擊太大,這位小王爺聽後竟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鄂清眼瞧着,心說就這個承受能力出去曆練曆練也是很有必要的。
待傅明朝醒來,鄂清早已回宮複命去了。
身邊的小厮顫顫巍巍的對他說:“小王爺……鄂公公走之前說、說……”
傅明朝皺眉,火冒三丈:“說什麽?!”
“說……陛下命您即日啓程,不許耽擱。”
話落,傅明朝險些再次暈過去。
他自是不願去的。
江夏城臨近邊境,苦寒的很,哪裏比得了長安城繁華熱鬧。
那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想想都覺得頭痛。
再說了,他若是走了,那阿娆怎麽辦?
想到段音娆,傅明朝顧不得多思,下榻便往外跑。
小厮忙拎着他的靴子在後面追:“诶!小王爺您好歹把鞋子穿上啊,仔細着涼!”
傅明朝直接去了段家。
門口的小厮哪裏敢攔他,隻得在他大搖大擺的進府後匆忙去給段老夫人報信兒。
段峥兄弟二人都沒在府裏,老夫人隻得親自出來相迎。
傅明朝開門見山道:“小王是來找阿娆的。”
老夫人頭痛不已,想着二丫頭說不想見他的話,便扯謊道;“還請小王爺見諒,阿娆她出去了,此刻不在府中。”
“那她去了哪兒,小王去尋她。”
“額……這老身也不知。”
“那小王就在這等她回來。”說完,他自顧自坐下飲茶:“老夫人有事便自去忙碌,小王也不是外人,不勞您相陪。”
“……”怎麽就不是外人了呢?
傅明朝說的客氣,可老夫人哪裏敢真的把他自己撂在那。
兩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幹坐着。
老夫人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她雖沉得下心奈何體力卻跟不上,到底沒耗過傅明朝,暗暗給身邊的丫鬟使眼色,讓她們去把段音娆給叫來。
她算是看明白了,今兒若是不見着阿娆這位小王爺是不會走的。
罷了,就讓他見一面吧,左右他也要離開長安城了,日後也不必擔心他會再繼續糾纏阿娆。
縱是有一日他回來,想來阿娆那時也已經成親了。
塵埃落定,自然互不相擾。
不多時,段音娆的身影出現在花廳門口。
她人還站在台階上未進門呢,傅明朝便一陣風似的迎了上去,依舊和從前一樣唐突無禮,也不管老夫人和下人都在旁邊,竟就那樣抓住了她的手。
段音娆使勁兒往回抽,可惜隻是徒勞。
老夫人在旁邊看的眼睛都直了,連茶水灑在了身上都渾然未覺。
她倒是知道這位小王爺常常糾纏他們家阿娆,但她不知道原來是這麽個糾纏法啊。
男未婚女未嫁的,這成何體統!
“咳咳!”老夫人清了清嗓子,示意傅明朝自己還在這呢。
結果那位小王爺卻全然不加理會,不知是沒聽到還是聽到了卻不在意。
老夫人快把嗓子咳冒煙了也沒用。
最後還是傅小王爺見段音娆的手掙紮的都紅了這才不忍心的放開。
“阿娆……我、我要走了……”
段音娆往後退了一步,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個舉動狠狠的刺痛了傅明朝的眼,而緊接着,她又用她的話刺傷了他的心:“小王爺一路順風。”
“你、你都不問我去哪兒嗎?!”
“不管去哪兒,都祝您一路順風。”
傅明朝有些生氣。
但他又沒出息的不舍得朝段音娆發脾氣,最終隻是可憐兮兮的來了句:“阿娆,我要去江夏了。”
聞言,段音娆明顯一愣。
去江夏?!
瞧着傅明朝的樣子顯然是不願意去的。
能逼着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放眼整個長安城怕也就隻有宮裏那位才有這個本事。
看來是大伯的話起了作用。
段音娆略微低下頭,竟難得有些心虛。
她本意隻是想讓陛下約束一下傅明朝,讓他别再有事兒沒事兒的跑來糾纏自己,并沒有想過要将他趕出長安城。
邊境苦寒,又豈是他這養尊處優之人能待的慣的。
傅明朝:“阿娆,我這一去雖未定下歸期,但我一定會好好表現,争取求陛下早日讓我回來的。
你可一定要等我,我一回來就會娶你,決不食言。”
說完,也不管段音娆是何反應,自懷中掏出一枚玉佩就塞進了她的手裏:“這個你收好。”
這是他娘親留給他将來娶媳婦用的。
他寶貝的很,平日都不戴在身上唯恐與人打架時磕了碰了弄壞了。
段音娆雖不知這玉佩的來曆,但她自是不會收的,待要還給他,他卻松開她的手跑了。
跑之前還不忘在她頰邊飛快的親了一口。
惱的段音娆險些摔了手裏的玉佩,驚的老夫人直接把茶盞給摔了。
他眨眼間便跑沒了影兒,隻留下一句話散在風裏:“阿娆!你一定要等我啊!”
等我回來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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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位小王爺呢,看似莽撞沖動不夠機敏,但那得分什麽事兒。
在面對段音娆的事情上,他總是有些自己的小聰明的。
他知道段音娆不喜歡他,恐不會聽他的話等着他,說不定還會趁着自己離開的日子抓緊時間出閣。
他自是不會讓她如願的。
是以離開長安城之前,他曾吩咐府裏的小厮外出去尋段輝,争取将他多留在外面一段時日。
段輝不回府,縱是段音娆想出閣也不行。
要說傅小王爺這步棋走的還算高明,可究竟天會遂人願否,這就要看他老人家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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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朝走後的第二日,段音娆便讓丫鬟将他的玉佩送還了康王府。
之所以沒有當日就送回去,不過是擔心他再送回來罷了。
自始至終,段音娆都沒有對這位小王爺生出半點愛慕的心思。
她不喜歡他。
是以他走後,她也全無思念之情,隻覺得滿心輕松。
再也不用擔心正逛着街就忽然被人攔住去路,然後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
也不用害怕挑個首飾的工夫就會被人動手動腳,氣得恨不得當場撞柱以示清白。
不過……偶爾心裏也會生出一絲愧疚,覺得是自己害得他背井離鄉。
隻是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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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慢慢向前走,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期間段音離又受邀去過平陽侯府兩次。
她是去給段音薇的兩個妯娌看診的。
她們至今未曾有孕不是因爲中了毒,而是因爲被下了蠱,是以太醫才什麽也診不出來。
但這般結果她并未聲張,因爲一旦承認她們真的中了蠱,将來爲她們解了蠱自然就暴露了她會用蠱的事實。
是以她隻說她們是氣血不足,吃兩副藥調理調理就好了。
暗中卻扯了麒麟蠱的幾根銀絲入藥。
麒麟蠱渾身上下皆是寶,對付那種程度的蠱蟲根本無需親自出馬,隻用它自身帶的毒就能解決了。
不消幾日,侯府的兩位少夫人腕間都忽然多出了一顆黑痣。
漸漸地,黑痣的印記越來越清晰,慢慢附于肌膚表面,忽有一日竟似結痂一般脫落了。
符祿無意間聽丫鬟提及此事,便心知蠱蟲一事并非無稽之談。
之前阿離将那銀鈴借給自己時,他出于好奇曾觀察過那個鈴铛,見那裏面似是養了一隻小蟲子。
如今想來,許就是人們口中所言的蠱蟲。
不過他并未與任何人提起,也不曾問過段音離。
他相信阿離養的蠱蟲也必然如她整個人一般,坦坦蕩蕩,待人一片赤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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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奇:有人嗑阿娆和憨憨小王爺的cp嗎?
麒麟蠱:我!
貂兒:還有我!
大奇:我問的是人,你倆是人嗎?
貂兒:你連畜生都不放過,你還是個人嗎?
麒麟蠱:+1
大奇:……不得了了!造反了造反了!果然是傅傅養出來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