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閃過。
無量劍派掌門居住的孤峰之上，陸洋和麻天衣的身形顯現而出。
消耗了0.1單位銀河聯邦标準能量，陸洋使用單兵傳送，将麻天衣和自己的“蕭煌”馬甲傳送回了九州修真界。
由于域外戰場、九州修真界還有上古天庭都屬于同一星系，因此這種星系内傳送并沒有經過星球海關，就直接通過晨曦完成了。
此時的無量劍派掌門居所，已然是一片狼藉的景象。這座山頭先是被四位元嬰期長老一陣猛烈攻擊，又被靈石火箭發射的尾焰狂轟濫炸，再加之山體内部本來就是中空結構，一番混戰之後，已經徹底碎成了一個巨大的亂石堆。
山峰上的亭台樓閣和掌門辦公室，也已經在一場大型塌方中灰飛煙滅。
由于時間已經到了夜裏，負責清理這片山頭的弟子也都已經離開了這片門派禁地，并沒有人注意到兩人歸來的情況。
“陸大行長，現在要把洛申和李銳他們叫過來嗎？”
聽到麻天衣的詢問，陸洋搖搖頭：“不着急，先等我的本體趕來，我還有另一項重要交易需要完成。”
他剛說完，“工具人蕭煌”的眼神就迷茫起來，又過了一段時間，天邊遠處飛來了兩道慢慢悠悠的藍色遁光，落在了麻天衣的面前。
正是陸洋的本體和雪風！
神色古怪的望了一眼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工具人蕭煌”，陸洋向麻天衣拱手道：“麻掌門，我與樂園設計師有個約定，要爲他尋找一個植物人修真者供他奪舍。不知可否割愛，将蕭煌的軀殼借我一用？”
麻天衣看着這個被幾方人馬來回來奪舍的工具人，臉色也有些複雜：“我寄托在蕭煌身上的那縷殘魂早已被血魔丹抹去，現在蕭煌的肉身對我來說一點用處沒有。就算我想再煉一具身外化身，也沒有多餘的功德可以消耗了。你要拿去用，就盡管拿用去吧！”
一邊說着，麻天衣一邊暗自催動靈氣。
果然，代表因果業力的黑氣，再次隐隐約約籠罩在了他的周身。
看到雙手之上纏繞的黑氣，麻天衣也微微歎了口氣：無論是無量劍派還是他本人，在這場竹籃打水般的飛升嘗試中，都可以說是元氣大傷。
不過很快麻天衣就擺脫了這種負面情緒。
隻要有他這個九州第一強者在，隻要有陸洋這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金融寡頭在，無量劍派依然是當之無愧的九州第一大派！
想到這裏，他主動對陸洋開口詢問道：“一次性損失2000萬枚靈石，對于靈石儲備銀行有多大影響？”
陸洋實話實說道：“短期内沒有任何影響，隻是略微降低了我們未來應對危機的能力而已。麻掌門，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也不妨給你交個底。我開創的信用貨币體系，同樣不是一勞永逸之策，崩潰也隻是早晚的事。隻不過它支撐的時間，會比七大派貨币聯和九州貨币聯盟更長久而已。”
陸洋所說不錯，即使是在地球上，信用貨币制度的體系也已經出現了很多不好的征兆。
各國央行出于政治目的，長期刻意維持低利率、零利率甚至是負利率，進行無底線量化寬松，已經将全球貧富差距分化拉大到了極其危險的程度。大家都知道這樣是有問題的，但具體什麽時候會崩潰，誰也說不清楚。
目前看來，地球的信用貨币制度還能支撐很長一段時間，甚至當前這一代人都可能看不到它的終結。不過在陸洋看來，它的崩潰也隻是時間問題。
麻天衣聽後，臉上卻并無半點驚訝之色：“一個社會隻要是由人組成，隻要還在進步，就不可能存在完美的制度，必然會走向混沌和崩潰，這也是人類社會的必然。”
“麻掌門這個見解倒是異常獨到！”
“這并非我所說，而是我師尊薄南客留下的原話。”
薄南客留下的這句格言，讓陸洋不由得聯想到了銀河聯邦的那位五十四星區總督尤斯蒂尼安公爵。兩者的言論，在某些方面可以說是不謀而合。
種種迹象表明，銀河聯邦政治制度極其扭曲畸形、銀河貴族和底層人民嚴重割裂、中央和地方矛盾尖銳突出，意識形态對抗火花四濺。雖然陸洋從來沒有正面接觸過銀河聯邦，但僅僅通過側面的信息，他也能看出6000年前的銀河聯邦已經是風雨飄搖的狀态了。
銀河聯邦走到這一步，是不是也是文明的必然呢？樂園設計師說過，銀河聯邦很有可能已經是宇宙最強文明，這是不是說明費米悖論真的存在？
銀河系裏面有1000億-4000億個恒星，但是在可觀測的宇宙内有幾乎同樣數量的星系。也就是說，可觀測宇宙内的恒星數量大概是在10的22次方到10的24次方之間，這個數字寫出來是這樣的：
1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如果打個形象的比喻，宇宙中的恒星數量，比地球上的沙子總數還要多好幾萬倍。
根據晨曦資料庫中的記錄，所有恒星中，和太陽類似的恒星大約占10%左右；
這10%的類太陽恒星中，又有1%的恒星擁有位于宜居帶的、和地球類似的岩石行星；
在位于宜居帶的、和地球類似的岩石行星中，自然演化出生命的大約也有1%左右；
生命獨自進化到高級階段的差不多也有1%；
這其中出現文明的星球又占了1%。
以上都是比較保守的估算。
也就是說，當今宇宙理論上應該存在1000000000000000個和地球類似甚至更高的高級文明。
即使光計算銀河聯邦所在的室女座星系團的這幾萬億顆恒星，理論上也會演化出幾萬個高等文明。
但是根據晨曦的說法，縱觀銀河聯邦的曆史，卻從未發現過其它能夠進行星際旅行的文明，甚至連它們存在的痕迹都沒有發現。
陸洋之前已經了解到，銀河聯邦的曆史也不過幾百萬年，它并不是宇宙中最早的文明。
之前的先進文明又都去哪裏了？
這個問題即使是在古代銀河聯邦，也沒有人知道答案。
比我們領先一千年的文明所能帶給我們的震撼，可能就像我們現在的世界能給一個中世紀人的震撼一樣；一個比我們領先幾百萬年的文明，已經宛如神明一般強大，可以将星球和文明視作玩物；而比我們領先了幾億年的超級文明會是怎樣的呢？
這樣的文明，哪怕僅僅是存在過，又怎麽可能會不留下任何痕迹呢？
哪怕是銀河聯邦的大型人工造物，也可以做到億萬年不朽，更何況更高級的文明造物！
高等級文明都去哪裏了？
這就是地球上著名的“費米悖論”向人類提出的靈魂拷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