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不到一星期，雪風和莉莉就都修行到了煉氣三層大圓滿。
陸洋三人早已通過蕭煌的老爺爺，白嫖到了上古聚氣散的配方，還提前搶下了相應的材料。
因此雪風和莉莉開始嘗試突破煉氣四層的時間，比蕭煌還要早。
在這之前，雪風還特意請教了一番莫雲岚突破境界的相關注意事項。
對于雪風隻修煉了半個多月就敢挑戰煉氣四層的行爲，莫雲岚顯然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這勉強還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内。
畢竟在他看來，雪風修煉的僅僅是地階功法，這個速度雖然比較誇張，但也不至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至于莉莉，自然是不敢就突破煉氣中期的問題去請教莫雲岚的，幹脆有什麽問題就都通過雪風詢問了
根據莫雲岚的介紹，突破中境界是非常危險的事，一旦突破失敗，輕則修爲受損，重則走火入魔，如果情況嚴重，甚至可能當場斃命。
但練氣中期作爲修真者的第一個門檻，突破并沒有那麽困難，就算突破失敗，最嚴重的後果也就是修爲倒退一層，大多數情況下甚至都不會有什麽後果。
在了解到突破煉氣中期并沒有什麽危險之後，雪風和莉莉便在各自住所服下聚氣散，開始嘗試突破煉氣中期。
雪風服下聚氣散之後，站在一旁認真觀察的陸洋很快就發現，修真界有關境界突破的所謂修真理論，統統都是僞科學！
晨曦已經鑒定過了，聚氣散和靈石一樣，本身并不含有任何靈氣，然而當雪風服下聚氣散之後，卻感覺到周身靈氣濃度提高了數十倍左右！
陸洋當即詢問晨曦道：“晨曦，現在發生了什麽情況？”
“雪風女伯爵服用聚氣散之後，她相鄰四維空間内的銀河标準能量密度大幅增長，具體原因不明！”
吃下一個聚氣散，居然能改變身邊四維空間内的銀河标準能量環境？
這個世界的靈丹，居然有銀河聯邦高科技造物的功能，有點太扯了吧！
明明是文明等級很低的社會，卻擁有了遠超自己文明水平的造物，讓陸洋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跟在神聖帝國時，黑群島商會突然掏出了“開國遺物仿制品”的感覺一樣。
正當陸洋還在推理之際，服下聚氣散後的雪風，已經開始全力操縱第六感進行“引氣入體”。
本來雪風體内的靈氣已經是飽和狀态，但在高密度靈氣環境下，這個靈氣儲量上限很快就有被突破的迹象。再加上雪風本來就是修煉的天級功法，回藍速度大大高于同階修士，因此引氣入體的效果更加強大。
在晨曦的全方位監控下，雪風體内的靈氣儲量在一個小時時間左右，就緩慢攀升至平時靈氣儲量上限的105%。
在達到這個靈氣儲量水平之後，就像是突破了某種臨界點，雪風體内的靈氣很快便再次加速增長起來。
由于周圍空間靈氣濃度增加了上百倍，雪風僅花了幾分鍾時間，就把體内靈氣儲備從105%，一躍提高到了130%。
根據莫雲岚的說法，這就是成功突破煉氣中期的标志！
随随便便就突破了煉氣中期的雪風，這時也有點疑惑：“陸洋，爲什麽我完全沒感覺到什麽靈氣沖開穴竅之類的感覺？”
“呃……你真的就什麽感覺都沒有？”
雪風搖了搖頭：“我從頭到尾除了引氣入體就沒幹别的，隻是感覺體内靈氣儲量增加速度開始極爲緩慢，然後達到一定水平之後就再次加速。如果這就是突破瓶頸的話，我爲什麽沒有其它感覺？按照之前修仙者的記載，突破的時候應該會有點什麽神奇的突破體驗的吧。比如什麽感受到靈氣流淌過四肢百骸，又或者是什麽身體瞬間輕了很多之類的……”
晨曦再次确認了雪風的說法：“從您的五感和靈氣感知來看，并沒有任何異常發生，您體内的銀河标準能量儲備和吸收速度均出現了一定提升。”
陸洋突然想到了兩個現代心理學詞彙：“群體性刻奇”和“安慰劑效應”。
前幾年，地球北韓國某位姓金的将軍去世後，所有北韓國的人無論身在何地，收到消息後都開始嚎啕大哭。哪怕是哭累了的人，偷偷觀察周圍的人，發現他們一個比一個哭得傷心，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都不敢怠慢，仍然會繼續痛哭流涕。
這就是“群體性刻奇”的典型代表。
倒不是說這些人的情感是假的，問題在于，這些情感被混入了一些奇怪的東西：當大家都認爲這個時候應該哭的時候，大家就真的都哭了。在這個時候哭泣，被整個社會認爲是一種約定俗成的、本該如此的事情。
人作爲一種社會性動物，會下意識地讓自己融入這個社會，不讓自己被社會排斥，因此會在潛意識層面，強迫自己産生符合這個社會普遍認知的感情。
于是，就産生了群體性刻奇這種特殊的社會現象。
實際上，很多地球古代宗教講究的儀式感，就是利用群體性刻奇這個原理，将大量信徒聚集在一起，進行某種神聖莊嚴的儀式，從而強化信徒的信仰。
而群體性刻奇運用到了極端，就是衆所周知的傳銷式洗腦了。
很多傳銷受害者，被解救之後依然完全不相信自己是受害者，往往需要清醒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從渾渾噩噩的狀态中反應過來。
所謂“安慰劑效應”說的也是同樣的事情，它指的是在不讓病人知情的情況下，服用完全沒有藥效的假藥，但病人卻得到了和真藥一樣、甚至更好的效果。這種似是而非的現象，在醫學和心理學研究中都并不鮮見。
有時候，哪怕是給病人吃一個毫無療效的澱粉藥丸，隻要病人覺得這個藥有用，他就真的感覺好了很多，甚至還能自己編造出各種各樣根本不存在的神奇體驗，來佐證它的療效。不少醫生在對病人進行藥品臨床實驗時，也不得不将這種“安慰劑效應”考慮進去。
陸洋嚴重懷疑，所謂境界突破之後，“靈氣沖開穴竅”和“靈氣流轉全身”的神奇體驗，八成也是一種修真界的群體性刻奇效應。
畢竟修真是這個世界中最神聖、最崇高的事業，幾乎傾注了整個社會的情感在其中。
修真的本質，其實是“操控銀河标準能量”這種修真者完全無法理解的技術。在這種情況下，所謂境界突破的過程，某種意義上已經被修真社會神化了。
因此，這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自然現象的過程，自然會被修真者賦予各種各樣玄之又玄的理論和涵義。
在這種理論指導下，所有人都說有這些神奇體驗，所有人都相信有這種神奇體驗，自然大家就真的都感受到了這種神奇體驗。
也就隻有陸洋他們幾個銀河聯邦來客，對于修真方面的事情毫無敬畏可言，純粹就是把這個世界當作副本刷的，自然不會受到這個世界群體性刻奇的影響，才能客觀的看待這個過程。
在雪風眼中，這個境界突破的過程，真的就跟遊戲進度條讀滿了一樣樸實無華且枯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