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一晃兒咱們都認識了兩年多了,現在想想,就好像是昨天的事兒呢。”
“可不,沒在冰城認識你之前,我覺得時間過得可慢了,經常是一個人過這節那節的,感覺一年可長了。”
駱雲峰攥住她的小手微笑着說道:“我以前也是啊,以前在縣城開出租車那會兒,别說一年了,連一天我都覺得長呢,呵呵。”
“雲峰,那還是咱倆在一起好!”
“當然啦,那是肯定的啊。”
到了酒莊的第二天,舒琳和駱雲峰被帶着在整個莊園裏逛了大半天,參觀了酒莊那巨大的地下酒窖和幾棟幾百年曆史的老房子。兩人邊走邊聊的也沒人打擾,享受了這趟出門旅行以來難得的惬意。
到了晚上,豐盛的一頓晚餐之後,舒琳要跟爸媽視頻連線說說話,于是自己先上樓回房間了,留下駱雲峰跟馬文在樓下小客廳陪着馬嘯天聊天說話。
小客廳的牆邊有一個巨大的壁爐,裏面的大塊木柴已經燒的很透,發出的紅色光亮都掩蓋了壁燈的燈光。
三人圍坐在暖烘烘的壁爐前,慢慢的品味着一支1961年份的混釀葡萄酒。
這種混釀葡萄酒是波爾多産區獨創的一種紅酒,混合了赤霞珠、梅洛、佳美娜、品麗珠,味而多和馬克貝爾這六種葡萄釀成,比單一品種葡萄釀的酒,口感層次要豐富的多。
品了幾口酒,馬嘯天先開了口:“小駱啊,上次在你家裏,我們是初次見面,有些深入的話題也沒有交流,今天沒有外人,咱爺仨兒聊聊。”
駱雲峰聞聽便直了直身子,“馬爺爺您說。”
“知道我一見到祖師信符爲什麽會那麽激動嗎?當然,它失蹤已久這肯定是主要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正在迫切的需要找到一種方法,來應對一場危機。”
“危機?墨家的?”駱雲峰問。
“是的,一場可以說前所未有的危機,不光是墨家的,而是全世界的。”馬嘯天語氣的平和,根本不像在說一件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兒。
駱雲峰沒搭話,隻是靜靜的聽着。他知道,能讓面前這位墨家當代钜子定義的危機,那就一定不會是小事兒。
“其實這事兒還要從頭上說,你才能明白這世界是如何被控制的。”馬嘯天緩緩說道:“就從咱們現在所處的歐洲說起吧。”
駱雲峰放下手中的水晶高腳杯,專注的聽着馬嘯天的講述。
“遠在羅馬時代,資本就已經形成了。自那時算起的一千年中,資本隻是以最原始的形式去影響和誘惑那些君王領主們,當然其中也包括教廷,但還遠遠談不上控制。掌握資本的團體,也常常在各種戰争中被清繳和消滅。”
話題一開頭,便引起了駱雲峰足夠的興趣!
“換句話說,歐洲幾乎所有的戰争都是在資本的鼓動下發生的,雖然它們也經常會被滅的渣都不剩。”
駱雲峰點頭認同:“的确,縱觀世界曆史,歐洲的戰争頻率和持續時間确實是最高的。感覺這歐洲人雖然好戰,但也沒打過幾場像樣的滅國戰,這一點倒是不像咱們華夏。”
馬文插了一句:“歐洲嘛,其實也就那麽幾大家子,還都是親戚連親戚的,哪兒好意思輕易滅國啊?有利益需求了就打打,利益得到滿足了就談談和好呗。”
這一點馬文說的倒是不假,其實别看歐洲國家王室不少,但還真就是親戚套親戚的關系,都說第一次世界大戰就是維多利亞女王的一幫後輩們在互相亂打。
“呵呵,也是,這歐洲其實也還算停留在咱們春秋戰國時期的狀态,隻是時間更長罷了。”駱雲峰表示認同。
“就這麽大點地方,光語言就十幾種,好在現在搞了歐元,要不像以前一樣還一大堆貨币,麻煩的要死!”馬文仰脖喝了一口,接着說:“還是秦始皇牛逼,書同文,車同軌,天下大一統!别的不說,後人少了多少的麻煩!”
駱雲峰有點詫異的看向馬文,心想:“當着老爺子面,這話你也敢說?!”
馬嘯天看出來駱雲峰表情的異樣,樂呵呵的說道:“雖然墨家的确是被嬴政給削弱的,但那也都是兩千年前的事情了,都是老黃曆了。現在不得不承認,華夏文明能有後續的輝煌,基礎的确是嬴政那家夥打下的。”
馬嘯天接着剛才的話往下說:“現在都說資本主義形成在英國工業革命時期,其實是不準确的。其實,在那之前的很長時間資本就已經從影響政治發展到控制政治了。”
“資本主義在英國浮出水面,其實隻是爲了更牢固的控制這個世界,而選擇了歐洲幾個人種中最貪婪、最陰險、最卑鄙最無恥的盎格魯撒克遜人而已。”
駱雲峰問:“是資本選擇了盎撒人?”
“是的,因爲在歐洲的曆史上,盎撒人無數次的證明了他們比高盧人更陰狠,比日耳曼人更無恥,比斯拉夫人更狡詐,比拉丁人更兇殘,所以最初成長到一定規模的資本便選擇了貪婪的盎撒人做爲保護自己和配合自己控制世界的爪牙。”
馬文聽爺爺這麽說,也附和道:“的确是這樣的。盎撒人賣力推行的資本主義核心價值觀和普世價值觀,其實本質上完全就是爲了保護資本的,什麽私有财産神聖不可侵犯,扯淡!在歐洲王權沒給資本跪下之前,連你娶個老婆的初夜權都不是你的!”
“不管怎麽樣,起碼對普通人來說,好歹還是比中世紀的時候要強多了。”駱雲峰這也是公道話。
馬嘯天舉杯跟駱雲峰示意喝一口,“小駱說的沒錯,這也是爲什麽歐洲的普通民衆會樂于追随這套價值觀的原因。”
“不過這裏面也隐藏着資本控制這個世界的最大隐患和命門,這個等會兒再說。”馬嘯天晃了晃酒杯,抿了一口。
駱雲峰陪着喝了一小口,然後繼續聽他講。
“誕生于歐洲的資本報團力量,深知歐洲地緣政治的缺陷,所以他們将目光放到了大西洋的對岸,選擇了由共濟會創建的美國。那裏孤懸大洋彼岸,四周沒有強敵環伺,沒有強大的本土原生文明,而且資源充足,簡直就是資本的最佳生存環境了。”
“而且作爲資本控制世界的新基地,他們還把美國武裝到了牙齒。說白了,美國就是一個僞裝成國家的銀行而已。”
“僞裝成國家的銀行?”駱雲峰有點沒太明白。
馬文給他解釋了一下:“抛開武力先不說,美國控制世界的手段,主要靠的是美元吧?”
駱雲峰點點頭。
“美元的每一次加息,降息,增發和縮表,都直接影響全世界。但美聯儲那可明晃晃是私人的,連美國的央行都是私人的,還不是僞裝成國家的銀行麽?”
聽到這兒,駱雲峰連說:“對對對,美聯儲确實是私人财團銀行。”
“馬爺爺,那你剛才說的資本的命門到底是什麽呢?”他接着問到。
“那些食物鏈頂層的資本财團也不是無所不能的,要不他們也不用這麽處心積慮的行事了。畢竟,也曾經有一個完全不守他們規矩的低層小人物,差一點就把他們給幹翻了。”
駱雲峰一聽便知馬嘯天說的就是那個曾經讓整個歐洲都吓的瑟瑟發抖的“元首”。
那位也的确是強人,能在上台後短短的幾年時間裏,把德國從吃不飽飯的狀态直接拉回到歐洲最強,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牛逼!
之所以發生這樣的奇迹,就是因爲那位狠人根本沒有遵守資本設立的規則,并且在還沒有上台之前,就大聲宣告他要從資本家和猶太人手裏奪回原本應該屬于德國人民的東西。
駱雲峰把思緒拉回來,繼續認真聽着馬嘯天的話。
“這資本最要命的命門,那就是出現了強力的挑戰者,世界上出現了另外一種意識形态的社會,發展的比他們更好,比他們更有力量,比他們更得人心!這樣的話,他們就會被相信他們的人民質疑,甚至被推翻和清算,這是他們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阻止出現的結果。”
駱雲峰沒有說話,而是在品味馬嘯天話裏的深意。
“他們的對手過去是蘇聯,如今是華夏,這是決定無數人興衰榮辱的對峙,在這種決定生死存亡的大是大非面前,不會有妥協投降隻有扼制,絞殺直至不死不休,不計任何代價的一直鬥到其中一方倒下爲止。”
聽到這,馬文和駱雲峰都沒出聲,屋子裏很安靜,隻有壁爐裏炭火燃燒發出微弱的“噼啪”聲。
半晌,駱雲峰問:“那就是說,必有一戰?”
馬嘯天微笑着搖晃着酒杯,“必有一戰!而且,早就已經開始了。”
“那您先前說的危機就是指這個?”
“我講的危機有兩個,那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真正危機。”馬嘯天看着駱雲峰問:“小駱,你聽說過人類清除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