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白,今天來參加民間鑒寶的人,提前都登記過的吧?”
看到那位姓林的黑瘦男人推門出了大廳,駱雲峰在白昌志的耳邊問到。
白昌志點點頭:“肯定有啊,今天的活動參加人數都是提前确認好了的,你問這個幹嘛?”
“回頭你給我查查剛剛出去那人留下的信息。”
“幹嘛啊?你看上他的那個盒子了?那盒子也沒啥稀奇的啊?”白昌志問到。
“也沒什麽,你就幫我看一下就行。”
“那沒問題,等會兒午休的時候我去讓人給你找找。”白昌志答應着。
時間很快到了十一點半,上午的鑒寶活動也結束了,下午兩點再繼續進行。
白昌志帶着舒琳和駱雲峰離開了大廳,去用午餐。
原本吳國棟是在省博的餐廳安排了一桌招待宴的,駱雲峰覺得麻煩,再加上也的确是不喜歡和那些領導同席,所以就讓白昌志給委婉的推了。
“老白,要不咱中午找地方吃個燴面得了,你看咋樣。”駱雲峰問。
“也中!那我帶你們去家老字号的羊肉館,他家的羊湯燴面絕對比那兩家某記的好吃。”
駱雲峰在白昌志的指引下,開車到了離着不遠的紅專路,停在一家老字号羊肉館的門前。
“老白,這店看着不錯啊,還是你本家開的呢。”
白昌志的推薦的确是不錯,起碼一看飯館門前的“本店始于清朝道光年間”這幾個字的介紹,就讓駱雲峰和舒琳有所期待。
此時正是飯點兒,飯店大廳裏的桌子已經都快坐滿了。
白昌志熟門熟路的點了一隻五香羊頭,一份羊排,一盤涼拌藕片和一盤拌荊芥外加三碗羊湯燴面。
服務員正上菜的時候,白昌志收到了同事給發來的信息,于是直接就轉發給駱雲峰了。
“林建軍”,駱雲峰看到信息上是那人的聯系電話和身份證号碼。
“謝了哈。”
“這有啥好謝的,這不就舉手之勞嘛。來來,你倆嘗嘗這羊排和羊頭,味道絕對好!”白昌志催着他倆趕緊動筷嘗嘗。
這百年老号羊肉做的的确是不一般,絕對的鮮嫩入味,不過在内蒙草原連吃了一個多月羊肉的駱雲峰,也就是每樣都嘗嘗而已。他反而對拌荊芥這種味道有點怪怪的中藥葉子,倒是很能吃的上來,自己吃了有半盤。
“這面真好吃,湯也夠鮮,就是這碗也太大了。”舒琳嘗了一下面前的滿滿一大碗燴面說到。
“喜歡吃面條啊?那你來我們豫省就對了,我們豫省人啊,隻有吃面條才吃得飽,面條可是各種各樣的,除了燴面,那些焖面、饸饹面、漿水面啥的都特好吃。”白昌志啃着羊排說到。
吃過午飯回去休息的時候,駱雲峰跟舒琳說:“娜娜,我明天想去一趟社旗。”
“社旗?那有什麽好玩兒的嗎?”
“不知道啊,我也沒有去過,我去是想找個人。”駱雲峰答到。
“找人?那也有你熟人?”
“不是,我想去找找今天上午拿個黑盒子的那個人。”
舒琳問:“哦?那個盒子你看出什麽特别的地方了?”
“也不是,我隻是隐約的有種感覺,那個盒子不一般。咱家裏的那些古書你記得吧?那裏面有一本北宋武德司所記的《尋玺錄》,那本冊子裏面記有尋找傳國玉玺的一些信息。”
舒琳睜大眼睛問:“那你是說,那個盒子就是裝玉玺的?”
“我隻是覺得有些巧合。你看,那本《尋玺錄》上是這麽說的……”
駱雲峰簡要的跟舒琳講了一下曆史上對于傳國玉玺的最後明确記載,和北宋武德司所收集的那些信息。
“照這麽說,那個姓林的太監有可能是拿着玉玺跑了?”舒琳聽完問到。
“這也沒法确認,不過的确是沒見到他的屍首和燒毀的玉玺殘骸。要知道這武德司可是大宋皇城司的前身,在宋朝立國之初,應該不是一般的幹練,不會輕易亂寫的。”駱雲峰說到。
“就是,寫給皇上看的東西,亂寫還不得被砍了腦袋。”
“今天專家說那個漆盒的年代應該是隋唐的,形狀又很怪異。拿來盒子的那人又是姓林,還說家裏傳了好多代,我這才往那個方向想的。”
舒琳眉頭一皺,“可太監怎麽可能有後代啊?”
“是啊,我也是覺得這是個問題。不過那《尋玺錄》上記載的,這林秉芝是十七歲才淨身進宮當的太監。”
駱雲峰問舒琳:“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在古代,十五六歲就當爹可是正常現象。”
“哦,那要是像你這麽一說,那也是有可能的哈。”
“不管怎樣,既然有這麽多巧合,我也想去看一看。咱們反正也沒事兒,就當溜達玩兒了。”駱雲峰說到。
“行啊,反正出門都聽你的。”
駱雲峰一笑,“我看了路線,去社旗的方向可以順路帶你去少林寺看看哦。”
舒琳一聽可以去看少林寺,自是開心:“好啊,那咱們什麽時候去啊?”
駱雲峰問:“我想明天就出發,你看行不?”
“行,那咱們明天就去少林寺看小和尚去,呵呵。”舒琳愉快的答應。
下午,駱雲峰跟舒琳看完了民間鑒寶的下半場。雖說沒有再出現什麽足夠讓駱雲峰感興趣的物件,但那種民間百姓越來越濃的收藏氛圍,倒是讓他也很受感染。
沒有任何意外,在省博主廳展出的承簡博物館借出展覽的國寶級的珍貴文物,獲得了巨大的轟動。除了商都本市人,還有很多豫省各地的收藏愛好者和書畫愛好者也在随後的幾天裏紛紛趕來省城一睹爲快。
特展後面的火爆程度,駱雲峰是看不到了。他當晚在酒店旁邊的信陽甲魚村回請了白昌志一家,又帶着舒琳在東區被稱爲“大玉米”的會展中心和如意湖邊散了會兒步,第二天一早便出發前往SQ縣了。
SQ縣在商都的西南方向,駱雲峰稍稍拐了一下,帶舒琳去了一下千年古刹登封少林寺。
有了駱雲峰一路給講講這個地方的典故,那個地方的曆史名人,舒琳這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過得倒是一點也不乏味。
沒過多久,一座雄奇的大山就出現在了車子的前方。中嶽嵩山,近在眼前了。
“雲峰,這裏這麽多的武校啊?有那麽多人來學嘛?”進了登封,在往少室山去的路上,舒琳看到路的兩邊都是大大小小的武校,都是冠着少林的名号。
駱雲峰看着路邊的一些穿着成套運動服的半大小子說道:“正宗的中華武術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你看那還有幾個老外學生呢,估計是有不少人來學的吧?”
等到了少林寺停車場,駱雲峰先被吓了一跳。“這麽大個停車場,居然都找不到車位了?”
舒琳看着大片的車,也是有點驚訝:“這人也太多了吧?”
此時正值暑假期間,少室山遊人如織,拉着旅遊團的大巴車好多都開不進停車場。
跟大多數一下車就顯得很興奮的遊客不同,駱雲峰見到少林寺入口石牌坊下拍照打卡的人山人海,便少了些興緻。
此時的少林寺山門前,鑼鼓喧天。一支由塔溝武校的學生組成的威風鑼鼓隊正在爲遊客表演舞龍,不大的小廣場上擠滿了中外遊客,讓原本已經近四十度的氣溫又增加了幾度。
“這麽熱的天氣,這些孩子還都穿戴的這麽多,可真夠遭罪的啊!”打着遮陽傘的舒琳,看着那些一臉汗水的半大小子說到。
駱雲峰也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說到:“學武的嘛,這點苦肯定是要吃的,不是都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嘛,咱們趕緊買票進去吧,看裏面都是樹蔭,估計還能多少涼快一些。”
事實總不像相像的那麽美好。駱雲峰坐車到了少林寺塔林才發現,這少室山裏面雖說林木蔥郁,可卻也是悶熱異常,可能是暑熱都被樹木遮住,散發不出去吧。
駱雲峰給舒琳在塔林前找着人群的空擋排了幾張照片,忽然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塔林中有幾座墓塔的上面,都是帶有道家八卦的圖案。
“哎,娜娜,你看這佛教高僧的墓塔,怎麽會帶有道教的八卦圖案呢?”駱雲峰問。
“在哪呢?哦哦,看到了,還有好幾座呢。就是啊,好奇怪!”舒琳在駱雲峰的指引下也看到了那幾座特殊的墓塔。
見四周都是帶着耳麥的少林寺講解員,舒琳說:“要不問問這些導遊吧,她們肯定知道。”
結果舒琳也是誤判了。兩人一連問了四五位講解員,幾人都是對這個問題無法回答。其中有一個講解員還特意打電話問了别人,結果依然是沒有得到明确的答案。
“我猜是那幾位高僧研究佛法的同時,也會研究易經吧。所以在他們的墓塔上才會出現八卦的圖案。”沒有得到明确的解釋,往少林寺正門方向走的時候,駱雲峰猜測到。
“易經不是道家的文化嗎?怎麽和尚也會去研究?”舒琳問。
駱雲峰的衣服早都貼到身上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道:“不是有句話講說自古佛道是一家嘛。像易經這種高深莫測的東西,擁有大智慧的禅宗高僧也去研究一下也實屬正常。”
舒琳看着眼前的人流說道:“這人太多了,咱們快點逛逛就走吧,看完武術表演就出去吧。”
兩人快速的把不算太大的寺廟逛了一圈,又趕去看了一場精彩的少林武術表演,中午時分便開車離開了少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