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水蛇坤伸手指了指自己。
“對,你來替你老闆搖吧,他好像是沒有興趣搖了。”
金水哪是沒興趣搖了,這會兒已經是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了,像是大筋已經被人給抽了。
“第十局,開始。”
“嘩啦嘩啦嘩啦……砰”
“請下注。”
“一百萬。三個二,豹子。”
“三個二,豹子。第十局,中!”
水蛇坤看看自己的手,又扭頭看了看像被抽掉了骨頭一樣的金水,搖了搖頭:“豹子啊,三個二。今天這事兒幹的還真是二啊!”
“賭局結束!”賭廳經理看着這個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的年輕人,心裏明知道答案,可還是職業性的問道:“請問先生,是現在結算還是繼續在我們賭廳玩一會兒?”
“結算吧,就轉到這個賬戶。”駱雲峰遞出了自己的銀行卡。
“好的,先生。本次轉賬的數額比較大,可能會多分幾個賬戶給您轉,不過總數肯定是不會是錯的,桌子上這些籌碼一共是十四億四千七百萬,我現在就安排給您轉賬。”
駱雲峰看了看已經出門消失不見的韓家毅金水等人,于是給潘昊山打了個電話:“潘哥,回港島的船到晚上幾點?哦,二十四小時都有?那你和舒琳現在就結算籌碼吧!咱們等下得回港島,具體情況咱們路上說。”
電話裏的潘昊山聽到駱雲峰少有的嚴肅,也沒有多問什麽,隻是問問要幾點走。
“潘哥,等下你帶着舒琳直接去碼頭,買好船票咱們在閘口裏面碰面。舒琳跟你在一起是吧?你讓她接一下。”
“雲峰,你幹嘛去了?信息也不回?”
“娜娜,你聽我說,你等下跟着潘哥,要都聽他的安排。咱們今晚回港島,一會兒碼頭見面再說,記得跟好潘哥!”
“好的,那咱們等下見。”
放下了電話,舒琳問潘昊山:“潘哥,雲峰出什麽事情了?”
“暫時我也不知道,不過先按他說的辦吧。”潘昊山扭頭叫了一下阿芳:“阿芳,給我們結算吧,有事要先走。”
“這都快十一點了,你去哪我送你們。”
“那就麻煩你帶我們直接去碼頭。”說完潘昊山帶着舒琳起身離開了貴賓廳。
“嗡嗡…”當駱雲峰的手機收到了第十一條入賬信息的時候,看着賬戶餘額的一長串數字正好是十四億五千三百萬。
“款都到賬了,謝謝!以後有機會還來你們這裏玩。”駱雲峰謝過賭廳經理,拉着劉峻林出門進了電梯。
一進電梯駱雲峰就問他:“你的事情也解決了,我現在要回港島,你要去哪?”
“你不送我回家的嗎?”劉峻林到現在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
駱雲峰差點被氣笑了:“我知道你家在哪啊?之前我都不認識你好吧?”
劉峻林這才反應過來:“哦!大哥,我還以爲你是我家裏人派來跟着我的呢!真是不好意思啊!”
電梯門開了,已經到了樓下大廳了。雖然比白天少了些遊客,大廳裏還是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
劉峻林跟在駱雲峰的後面,還在說着:“今天實在是太感謝哥了,要是沒有你我可就完了,回家得被老爸打死了。你要去港島啊,那你也帶着我呗,我也不敢在這兒待了。明天我就從港島直接回羊城。”
駱雲峰沿着長長的走廊一邊走一邊聽,心裏卻是在盤算着:“剛剛在樓上最後的情況不太對,那個韓家毅和大眼炳幾人第九局結束就不見了。”
“我說劉峻林,你要是回港島,那等會兒就跟好我,咱們從這裏到碼頭可能不會太平。”
走到側門口的停車場,駱雲峰拉開車門上了等客的出租車,劉峻林也趕緊坐進了後排。“去港島快艇碼頭。”駱雲峰跟光頭出租車司機說了一句。
黑身白頂的出租車剛剛啓動離開,停車場兩台大巴車的陰影下,一輛白色豐田大海獅面包車也亮起了車燈。
“水蛇坤,你能召多少人就召多少人!都趕去友誼大橋!隻要能截下那個小子,老子出一個億!”
“飛魚哥,我是阿水。我這兒出了點狀況,有人在我場子裏出老千……對對,飛魚哥你隻要在碼頭抓住那個小子,我送你一張桌子!……飛魚哥放心,我阿水最守規矩,一向說話算話!我等下就讓水蛇坤去碼頭見你!”
放下電話的金水,想了一下,又撥了一個号碼:“大阿姐,今晚有船去菲律賓嗎?”
出租車繞過大潭山,遠遠的已經看到友誼大橋的引橋了。駱雲峰給舒琳打了個電話:“娜娜,你們到哪兒了?”
坐在阿芳後面的舒琳問了一下阿芳,然後回答道:“雲峰,我們剛下了大橋,馬上就到碼頭了。”
“好,我就在你們後面,也快上橋了。你們到了就先進閘口,我也馬上到,一會兒碼頭裏面見。”
舒琳剛剛挂斷電話,阿芳的手機也響了起來,“老油條,你說什麽?剛剛水哥輸了十五億?!你先等着,我送完客人馬上就回去!”
坐在車後排的潘昊山和舒琳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夾雜着一絲興奮的不安。
夜裏十一點十五分,跨海修建的友誼大橋燈火通明,一台出租車飛馳在空曠的橋面上。這個時間從大堂去往路氹這邊玩的人還很多,而從路氹填海區走友誼大橋回大堂那邊的人極少,就算是有也通常都是會走西灣大橋那邊。
開車的光頭佬忽然看到前方快下橋的地方,最少幾十個拎着長鐵管的男人把橋面就堵的剩了一個隻容一車通過的小口,他看了一眼坐在左側副駕駛的年輕人眼神堅毅的盯着前方,瞬間就明白了這些人都應該是沖着車上這兩個年輕人來的!
“一直慢慢開就行,别緊張,肯定是不關我們的事。”駱雲峰告訴司機。
出租車減速,然後滑行到離那群人二十多米的地方突然停下了。光頭司機剛對駱雲峰說了一聲:“就能送到……”話沒說完就看見有三四個人拎着鐵管向車子跑過來,于是他先飛快的跳下車,向後方跑了。
駱雲峰也不怪這司機,都是在街頭讨生活的普通人,又有誰願意惹上麻煩呢。他回頭對劉峻林說了一聲:“鎖好門,别下車!”然後就開門下車迎了上去。
站在人群前的大眼炳一眼就看到下了車的駱雲峰,大喝了一聲:“給我拿下他!”
駱雲峰心裏清楚,連内褲都輸掉了的金水是不會讓自己這麽輕輕松松的走掉的,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
當第一根鐵管高高揚起正要砸過來的時候,駱雲峰右腳突然發力,一步就跨到了那人面前,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向後狠狠一帶。随着輕微的“咔叭”一聲,那人的手和小臂就後仰成了一個直角,還沒等他的慘叫傳出喉嚨,鋼管就已經到了駱雲峰的手裏。
駱雲峰向右前方一揮鋼管,抽碎了一個花襯衫的肩胛骨,同時低頭躲過一個胖子橫掃過來的鐵管,左手出拳從下往上的重重擊打在那胖子的腋窩處,那胖子直接就胳膊脫臼倒地不起了。
一拳擊倒胖子,駱雲峰身形并未有片刻的停留,直接側身橫向一腳踹在一個黃毛的右腿膝蓋内側,黃毛的腿“咔嚓”一聲就從膝蓋處彎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這小子直接就疼得昏了過去!
電光火石間,駱雲峰就一氣呵成的直接放倒了最先沖過來的四人。如果能把這段過程做個慢動作回放,就會發現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打擊的點和力道都是最科學最優化的,既最大限度的達到了效果,又最大限度的節省體力。
别小看這個節省體力,在打大規模群架的時候,合理分配體力是非常重要的一個事情。
駱雲峰以前大學時雖然是學過一點散打,可那都是主要以健身爲目的。真正的技術動作也就大概學了一點點皮毛。剛才一氣呵成的連串動作,完全是根據此時大腦的瞬間判斷做出來的。
大眼炳見這小子出手如此狠辣,也兇性大發,瞪圓了一雙大眼,揮着鋼管第一個沖了上來!
駱雲峰在堪堪躲過輪過來的鋼管後,左腳發力一下躍到大眼炳的反手身側,用肘尖重重的砸在他的右側鎖骨上,同時右腿膝蓋上頂,直接撞斷了對方起碼三根肋骨!落地時左腳又順勢踹在了他的右腳腳裸内側。
大眼炳這個原本有望接替雙花紅棍的社團金牌打手,瞬間就斷了一根鎖骨四根肋骨和一根胫骨,直接就撲倒在地成了名副其實的“死撲街”!
駱雲峰幹脆利落的幹倒了大眼炳,右手鋼管直指前方,沖進了湧過來的人群,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的獅子沖進了角馬群一樣。
劉峻林隔着前面的擋風玻璃,看到一幅詭異的畫面:幾十根鋼管在明晃晃的揮舞,可卻聽不到幾聲鋼管相撞的聲音,隻聽到不斷的“噗噗”悶響,看到那些沖過來的人群,割麥子一樣的紛紛倒地嚎叫!
駱雲峰一口氣揮棒敲倒了二十多人,忽然發現身前一下清亮了許多。眼前不再是揮舞的鋼管,而是變成了一排背影!這後面的幾十人都是扭頭轉身就跑,哪還顧得上什麽花紅?此時隻怕比身邊的人跑的慢了!
駱雲峰走回還沒有熄火的出租車,扔掉鋼管開門坐進駕駛位,挂上檔向橋頭開去。
因爲是第一次開右舵車很不适應,走的時候還軋到了不知是誰的一隻腳,在連連的慘叫聲中,駱雲峰趕忙說了兩遍:“y!”